衛老夫人一下子被堵的啞口無言。
怯懦著半句話都不敢說。
“說給府里管家,老夫人初來乍到,好好照顧著便是,其他的不用老夫人心。”金麥淡淡的說道。
“是,夫人放心。”小丫頭立刻點點頭。
“婆母好好歇著吧。”說完,金麥便離開了,頭也沒回。
直氣的衛老夫人慘白,卻什麼話都不敢再罵出來。
這氣,一直憋到衛海回來。
衛海剛進屋,什麼話都還沒說,就被衛老夫人一通打。
撣子使勁兒才往衛海上招呼。
衛海被打懵了,一邊擋一邊問道:“母親緣何生這麼大的氣?”
“去問問你的好夫人就知道了。”衛老夫人這才收了手,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的著氣。
“金麥人極好……”
“好什麼好?剛一來就頂撞我,還想讓皇后娘娘教訓我。”衛老夫人傷心的抹淚兒:“我怎麼這麼命苦……”
“母親,肯定是你搞錯了。”衛海說道:“金麥……”
“金麥金麥金麥,你三句不離這個人,是不是娶了媳婦就忘了娘?”衛老夫人越哭越傷心:“我年守寡,一個人把你拉扯這麼大,結果你為了你媳婦,就不要我這個娘了……”
“母親,兒子不是這個意思……”
“什麼不是,我看你分明就是。”衛老夫人對著衛海,又是劈頭蓋臉一頓罵。
“母親,您怎麼變這樣了……”衛海皺著眉頭,很是不解。
他母親,一向都是溫的,對他說話,也從來沒大聲過。
這才不過兩年,怎麼就變化這麼大?
難不是因為自己在盛京任上,沒帶母親一起過來,所以心里怪了他?
當時自己調任之際,染了風寒。
后來自己實在是太忙了,也就沒接過來。
但是每個月都會派人去探一二,然后送上月銀禮。
從未有過間斷。
其實中間他也提過要接過來,是說喜歡待在老家,安靜。
后來也就作罷了。
“我變什麼樣了?”衛老夫人又開始抹眼淚兒:“我好不容易盼著兒子有出息了,好不容易盼著兒子婚了,結果沒想到,兒媳婦竟然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不想讓我待在這里就直說,何必如此呢?”
“金麥不是這樣的人……”
“那你的意思是,我說瞎話騙你?”衛老夫人的眼淚,越發的洶涌起來。
衛海兩頭作難。
一邊是他的結發妻子,子極好。
一邊是生他養他的親娘,在他的記憶里,子也是極溫的。
怎麼就……
“你是不是娶了媳婦就忘了娘?”衛老夫人還是一個勁兒的問。
“當然不是。”衛海回答道。
“那你心里,是媳婦重要,還是老子娘重要?”衛老夫人又問道。
“都重要。”衛海回答道。
“那總要分出個一二來。”衛老夫人盯著衛海:“誰是一,誰是二?”
衛海不回答,就哭。
哭的衛海心煩意的,最后無奈道:“您生我養我,當然是第一。”
衛老夫人這才破涕為笑。
自己這個兒子,自來孝順。
日后,定能穩穩的拿住這個兒媳婦。
自己懷胎十月,拼死生下的兒子。
自己千辛萬苦養大的兒子。
就該向著才行,怎麼能向著一個外人。
衛海回到房間后,金麥才剛剛吐過,漱了口,臉不怎麼好。
“今日還是吐的狠嗎?”衛海立刻關切的問道。
“還是老樣子。”金麥有氣無力的說道。
“都吐了,不?想不想吃點兒什麼?”衛海又關切的問道。
“不,困,想睡覺。”金麥閉上眼睛,說道。
“好。”衛海迅速洗漱完畢,上床將金麥攬自己懷里:“母親生養我不容易,你多擔待。”
金麥聞言,心里頓時多了幾分煩躁。
正開口,又覺得胃里一陣翻涌。
然后趴在床沿吐了個昏天暗地。
衛海忙的起去倒水,連鞋子都沒穿。
等到伺候的金麥不吐了,能舒服躺下了,衛海的腳也變的冰涼。
金麥先前的不快就煙消云散了。
就看在衛海的面子上吧。
那畢竟是他的生之母。
金麥想著退一步,那衛老夫人卻不想。
想馴化兒媳婦兒。
以后都對言聽計從。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就帶著人直接闖進來了。
金麥昨晚吐了好幾次,臨明才睡著了。
結果還沒安穩睡一會兒,衛老夫人就來了,大著嗓門說道:“都什麼時候了還不起來?”
“母親,這大早上的,您怎麼進來了?”衛海有些不滿。
“你今日沒去早朝啊?”衛老夫人立馬變的溫和起來。
“今日休沐。”衛海說道。
“那正好,一會兒陪我去半點兒事。”衛老夫人說道。
“好。”衛海點點頭:“這會兒還早,母親再回去睡一會兒吧。金麥昨晚一直孕吐,這才剛睡著。”
“早睡早起對孩子好。這麼睡懶覺,將來生的孩子也是懶的。”衛老夫人又不滿道。
金麥煩躁的坐起來。
衛海忙的按住金麥的肩膀:“我去和母親說,你再睡一會兒,好不容易才睡著的。”
“不用了,我今日要進宮。”金麥拍開衛海的手,不高興的說道。
“不是這些日子皇后娘娘都免了你進宮嗎?”衛海忙的問道。
“總要去看看的。”金麥自顧自的起:“小姚,小蕓……”
“讓去唄。”衛老夫人拉著衛海的手,說道:“你起來,娘給你燉了湯,你喝了之后陪娘出去一趟。”
“好。”衛海點點頭,然后看向金麥:“你昨晚吐了半宿,這會兒也了吧?一起喝點兒,然后我送你……”
“我不知道金麥也喝湯,就燉了你一個人的,等明日再給燉。”衛老夫人打斷道。
“我不喝湯。”金麥已經穿好服,對小姚小蕓說:“走吧。”
“奴婢已經備了糕點和細粥,夫人先吃……”
“沒胃口,走吧。”金麥擺擺手,現在真的是特別煩躁,如果再不走的話,怕會忍不住吵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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