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木靈所料,云老爺和云夫人很快就找上門來了。
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自己的不好。
想要接云青歌回府。
“當日,您親口所言,將我嫁給木易,我已經嫁做人婦,生是木家人,死是木家鬼。”云青歌說道。
“爹爹知道,爹爹只是想接你回去,為你和姑爺風大辦。”云老爺說道。
他可是都聽說了,這位木易著實不簡單,連知府大人見了都點頭哈腰的。
若是他能結好,日后他就是這芙蓉城里的老天爺。
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機會。
“不需要。”云青歌面無表的說道:“我是死是活,都和云家沒有毫的關系。”
“云家養你二十多年,并不曾虧待過,你怎麼能……”
“不曾虧待?”云青歌打斷云老爺的話:“還要如何,才算是虧待?”
因為自己克夫的名頭,在府里過的連丫頭婆子都不如。
還要忍各種謾罵。
“青歌,我們也是被蒙蔽了,這一切都怪你哥哥作妖,與我和你父親可沒有關系。”云夫人忙的說道。
“你們就當我死了吧。”云青歌說道。
“青歌,我懷胎十月生下你,你是我上掉下來的,你怎麼能這麼無?”云夫人哭道。
“是你們先對我無的。”云青歌毫不為所。
“我們也只是一時被人蒙蔽,沒有轉過彎兒來。”云老爺說道:“我們錯了,日后定會好好補償你。”
“如果木易不是大,如果芙蓉城的知府沒有對木易恭敬有加,你們還會來嗎?”云青歌目灼灼的盯著他們。
“你這是什麼話?我和你母親來,只是因為你,不是因為旁的。”云老爺忙的說道。
他們已經孤男寡共度一夜了,這個婿是跑不了的。
先安住兒為要。
“真的嗎?”云青歌問道。
“當然是真的。”云老爺連忙點頭。
“既如此,那我告訴你們實話吧。”云青歌說道:“是我先發現了哥哥的反常,想要到知府告狀,結果遇到了木大人,木大人清正廉潔,一心為民,聽完我的訴狀后,便立刻理了。”
“因為時間間隔太過久遠,很多證據都已經無法查證,所以才和我演了這麼一出戲,把哥哥詐出來的。說起來,我和木大人沒有毫關系,這兩日在福來客棧,我們也是住在兩個房間的。”
“你們心里所盼的乘龍快婿,本就沒有。”云青歌冷冷的說道。
“你說的,都是真的?”云老爺的臉,登時變得難看起來。
“我騙你們做什麼?”云青歌說道:“我一個近三十的,聲名狼藉的棄婦,怎麼會有人想要迎娶呢?”
“你,你……”
“實話都告訴你們了,如果你們還愿意認我這個兒,還愿意……”
“你怎麼那麼狠的心。”云老爺直接一掌蓋在云青歌的臉上:“那是你親哥哥,你怎麼能……”
“明明是他害了我,你們反而還怪起我來?”云青歌捂著臉,眼淚不由自主的滾了下來。
“定是你下賤。”云老爺氣的臉發白:“我們云家,沒有你這樣無無義的兒。”
“剛剛還說要迎我回府,轉眼就要逐我出家門了嗎?”云青歌流著眼淚,突然笑了起來,笑聲很是悲涼。
“青歌,你太讓我們失了。”云老夫人搖搖頭,氣憤的說道。
“你們,也讓我很失。”云青歌明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可是心里還是像被人捅了一刀一樣,鮮汩汩而流。
痛的,直不起腰來。
“既然我們彼此都很失,那從今日起,我們便斷絕這份親吧。”云青歌不知從哪里出一把匕首來,刷的一聲拔了出來。
“逆,你要做什麼?難不還要弒父弒母?”云老爺和云夫人都嚇的踉蹌倒退了幾步。
“你們好歹生了我,前面十幾年也給了我很好的生活,雖然,后面這些年我過的生不如死,但總歸是我欠你們的。”云青歌將自己的手放在桌子上,手起刀落,一小指被完整的切了下來。
“今日,我斷指還恩,日后,我云青歌與你們,再無任何關系。”云青歌臉蒼白至極,卻一句痛呼都沒有。
“你,你瘋了。”看著桌子上的斷指,和那一灘跡,云夫人又嚇的連連后退。
“好,好,好。”云老爺猛的一拍桌子:“我們云家,沒有你這樣的兒,從今往后,你和我們云家也再無任何干系。”
“那就請云老爺記住今天的話。”只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云青歌的臉又蒼白了幾分。
“我們走。”云老爺和云夫人恨恨的瞪了云青歌一眼,從始至終都沒有流出一心疼來。
及至打開房門,門口站著芙蓉城的知府。
“你們的話,本都已經聽見了,這是父斷絕書,你現在就簽字吧。”知府說道。
“我們……”
“簽字。”一旁的木靈,臉沉的機會要滴下水來。
而后就不再管他們,三兩步走進房間,從一旁的多寶格上取下藥箱來,沉著臉給云青歌包扎。
云老爺一瞧這架勢,心思又活絡起來。
“我剛剛說的那些都是氣話……”
“我最后說一遍,簽字。”木靈的聲音,從屋里傳出來,冷冰冰的,沒有一。
嚇的云老爺一個激靈。
“你們云家的所作所為,本都已經知道了,云姑娘斷指,便算還了恩,還想如何?”知府也冷著一張臉。
他就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一家人。
哥哥變態,父母沒皮。
真是難為云青歌了。
“今日若是不簽,那本就好好徹查一下云府,把那些見不得人的事……”
“簽,小人這就簽。”云老爺嚇了一跳,忙的拿起筆簽了自己的名字,而后按了個手印兒。
“很好,從今以后,你們就沒有任何關系了。”知府將斷絕書收起來:“你們可以滾了。”
云老爺和云夫人立刻就灰溜溜的離開了。
知府站在門口,拱手道:“木大人,下先去把斷絕書歸檔。還有,下府里有賜的止藥……”
“止藥就不必了,你去忙吧。”木靈打斷道。
“是。”知府恭敬的應了一聲,便帶著人離開了。
“你不用斷指,我也有辦法讓他們簽下斷絕書的。”木靈已經給云青歌包扎好了傷口,說道。
“生養之恩,是我欠下的,我斷指還恩,日后便不再有任何虧欠,我不欠云家的。”云青歌咬著,說道。
“再忍一下,這藥膏生效需要時間,生效之后就不會覺得那麼疼了。”木靈嘆一口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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