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們配不上青歌。”云敬天的一雙眸子更紅了，像是要沁一般。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自私，給青歌都帶來了什麼嗎？”木靈質問道。

“我會一輩子養著青歌的，我會保護的。”云敬天吼道。

“保護？”木靈冷笑一聲：“就是看被世人非議，就是看過卑微的生活，還是看郁郁寡歡？”

“很快，很快我就能保護。”云敬天又是猛撲了過來。

木靈這次沒有再躲，而是利落的反剪住他的肩膀，將他整個人按趴在桌子上。

云敬天拼命的掙扎。

可他又怎麼是木靈的對手，只能發出憤怒的低吼。

“你覬覦自己的妹妹，殺死那麼多的人，你簡直就是個變態，按律當斬。”木靈冷聲喝道。

“我不是。”云敬天穿著氣吼著：“青歌是我的妹妹，是我的。”

“我本以為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沒想到……”云青歌的眼角垂淚：“今日，我是最后一次你哥哥，我不想再見到你。”

“青歌，不可以。”云敬天又劇烈掙扎起來：“你打我，你罵我，都可以，不要離開我。”

云青歌轉過去，背對著云敬天，眼淚越發的洶涌起來。

那麼疼自己的哥哥，居然……

想到這里，云青歌就忍不住一陣反胃。

云敬天越發被刺激道了，紅著眼睛說道：“為了你，我連你嫂嫂都殺了，你居然厭惡我，惡心我……”

“你殺了嫂嫂？”云青歌猛然轉，一雙眸子瞪的大大的。

“任何想要阻礙我的人，我都不會手下留。”云敬天的聲音，突然變得十分溫：“青歌，哥哥是你的。”

“住口。”云青歌猛的抬起手，一個耳蓋到云敬天的臉上：“我沒有你這樣的哥哥。”

“青歌，你打我，你使勁兒打我，打完之后就跟我回家好不好？”云敬天聲哄著：“哥哥會疼你的。”

“你讓我覺得，惡心。”云青歌后退幾步，眸底帶著十足的厭惡。

“不要，青歌，你打我，你罵我……”

“你殺了那麼多人，是打罵不管用的，按律當斬。”木靈用力的扯了一下云敬天的胳膊，就聽到一陣殺豬。

“這麼點兒疼就不住？孬種。”木靈唾棄一聲，而后冷喝道：“來人……”

隨即，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芙蓉城的知府，帶著一眾衙役候在外面。

“木大人，下等人在外面聽的一清二楚，也已經派人前去云府查找尸。”知府客氣有禮的說道。

“嗯。”木靈點點頭：“此人罪大惡極，必須嚴懲不貸。還有，記得同時給云青歌正名。”

“是是是。”知府連連應道：“下明白。”

“此人于你們，好好審訊，不許容。”木靈說著，從自己的荷包里拿出一個瓷瓶來，倒出一顆褐的小藥丸，開云敬天的灌了進去。

“這是筋散，不會影響他正常的說話走路，但沒有自殺的力氣。”木靈解釋道。

“多謝木大人。”知府拱手道，然后吩咐衙役：“將此惡人帶走。”

“青歌，青歌……”云敬天癡迷的看著云青歌的方向，連聲呼喚道。

只是云青歌一直都為曾回頭。

木靈走上前，安般輕輕的拍了拍云青歌的肩膀。

“王八蛋，你別。”云敬天的眼睛，登時又紅了，破口大罵道。

“還不堵了，任由他胡言語。”知府喝道。

客棧里，很快就恢復了安靜。

只不過，坊間又熱鬧起來。

畢竟抓捕云敬天的靜不小，而且衙役也從云府找出了李氏的尸。

一時間，又是傳的沸沸揚揚的。

云青歌卻無心關注這些，只是坐在椅子上發呆。

記得小時候哥哥如何維護，好吃的好用的都會第一時間想著給。

記得小時候闖了禍，哥哥二話不說就背鍋，被父母請了家法，打的好幾天下不來床。

記得第一次出嫁那日，哥哥哭紅了眼睛，說祝幸福。

記得克死夫君回府后，哥哥安，說府里愿意養一輩子。

……

這應該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哥哥。

可是，卻又偏偏如此變態嚇人。

知道，等待云敬天的，是死刑。

心里有難過，也有解，還有自責。

難過的是，以前那個疼的哥哥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解的是，日后不會再有這樣變態的哥哥覬覦了。

自責的是，雖不殺伯仁，但伯仁確實因而死。

好幾條人命，就這樣背負在的肩上。

重的，讓不過氣來。

“你一天沒吃東西了，喝點兒粥吧。”木靈端來一碗紅棗粥，說道。

“我不。”云青歌的嗓子，已經變得十分沙啞，聽起來有氣無力的。

“你的人生還很長，要一切往前看，不能因為一點兒打擊就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木靈坐到云青歌的對面，說道：“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有人掙扎在生死之間，每天都有人想盡辦法的活著……”

“我是不是很沒用？”云青歌抬眸，問道。

“不是，你其實很堅強。”木靈說道：“只不過如今鉆了牛角尖，你認為那些人的死，都是因你之故。”

“確實是我害死了他們。”云青歌抿了抿，聲音越發的沙啞起來。

“不是你。害死他們的人，是云敬天，而且你也是害者。”木靈說道。

“可是……”

“你是正常的婚嫁人，又沒有做過任何危害他們的事，是云敬天變態心思，害了他們，也害了你。”木靈打斷道：“如今，也是你的幫忙，才讓他們的死因浮出水面，將兇手繩之以法，你也是他們的恩人。”

“是這樣嗎？”云青歌了手指，問道。

“是。”木靈篤定的說道：“所以，你得振作起來。為了這麼一個不值得的人折磨自己，是很愚蠢的事。”

“嗯。”云青歌點點頭：“木大人，謝謝你。”

“不用謝我。”木靈笑笑：“接下來，還有一場仗要打的，你得做好準備。”

“仗？”云青歌一愣，問道：“什麼仗？”

“云府很快會有人來接你回去。”木靈說道。

“我不回去。”云青歌本能的拒絕道。

“我知道，所以我說，你還有一場仗要打。有我在，我保證他們不敢用強迫的手段，剩下的，就只能靠你自己了。”木靈說道：“這些年來，他們是如何涼薄，你也該看的很清楚，我希你到時候不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