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那天,一推開窗外面漫天大雪,整個院子一片雪白,屋檐和走廊下掛著各式各樣的紅燈籠,串串紅。
窗戶上著窗花,角落里的紅梅開的正盛。
沈星晚穿著厚厚的服,站在窗前指著怒放的紅梅,“青紅你剪幾枝分別給老夫人,還有太太送去。”
青紅應了,帶著小丫環去剪梅花。
東青把剛塞好碳的手爐遞給沈星晚,“小姐出去吧,下人都等著呢。”
沈星晚踏出房間,站在臺階上,穿著新服的下人們喜氣洋洋的向請安,“小姐新年快樂,萬事如意。”
沈星晚也笑著道,“大家這一年以來都辛苦了,已經囑咐了廚房那邊中午給大伙做幾桌好菜。”
東青帶著人把事先準備好的紅包發下去,大伙接過紅包越發的高興了。
沈星晚也被熱鬧的緒所染,“早膳廚房給大伙煮了湯圓,大家記得去領。”
“知道了小姐。”
“多謝小姐。”
下人們說著吉祥話,三三兩兩的散了。
半夏撐著一把傘,裹了一個球慢慢的向沈星晚這邊移。
沈星晚也不急著進去,站在門口等著過來。
半夏一過來,就有小丫環接過手里的閃,半夏跺了跺腳抖落鞋上的雪,才把手里的信和一個木盒遞給沈星晚,“燕南那邊來的。”
沈星晚接過信,并沒有馬上拆開。
而是等用過早膳,才在書房拆開信。
傅景朝在信里說,燕南的況復雜,被異族人滲進去了不,很是棘手,一時半會兒理不完。
又和沈星晚說了幾件趣事,祝新年快樂。
盒子里是新年禮。
沈星晚打開,是一支晶瑩剔的藍田玉釵。
沈星晚拿在手里把玩了一會兒,小心的收好,決定明日的頭飾就用他。
沈清然的病依然沒好,沈星晚不得就要多心府里的事。
午膳各自在院子里用。
到了下午,沈星晚和邊的丫環們都忙了起來,晚上的團圓飯才是今日的重頭戲。
沈星晚剛忙的差不多,坐下喝了口茶,就有人來報,“稟告小姐,扶桑王來訪。”
沈星晚一下站了起來,“我親自去迎接。”
沈星晚帶著人剛走到而門,就看到了穿著大裘走來的黎晞。
后的侍從手里拎著滿滿當當的禮。
黎晞看到,那雙桃花眼出調侃的笑意來,似乎依然是當年那個捉弄的沈七公子。
“妹妹新年好。”黎晞笑著開口。
沈星晚對他粲然一笑,“新年好啊。”
兩人并肩而行,沒有在像當初一樣,互相看不順眼,一遇上必然互懟。
“清然怎麼樣了?”黎晞問。
沈星晚,“已經好了一些了,要知道你來了肯定開心。”
黎晞將帶來的禮給了沈星晚,然后去看沈清然。
沈星晚對半夏道,“去告訴老夫人和四叔,扶桑王來了。”
黎晞大概在沈清然的院子里待了一個時辰,然后就坐這里不走了。
黎晞倒是很是自在的逗貓賞梅,還有心點評這里的點心,哪個好吃哪個一般。
沈星晚被他晃的煩,“你可以先去給老夫人請安。”
沈星晚本來是那麼隨口一說,而且這是他離開沈家后第一次回來,也應當去拜訪長輩。
黎晞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椅子上,“反正晚上吃晚膳的時候也會見到。”
沈星晚聞言放下了手里的對牌,直勾勾的看著他。
黎晞了自己的臉,自的道,“我是臉上長花了讓你看的目不轉睛,還是說你被本王的貌迷倒了。”
沈星晚直白的道,“你不對勁兒。”
當初在江南的時候,不管黎晞怎麼桀驁不馴,在老夫人面前還是很聽話乖巧的。
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老夫人,經常去逗老夫人開心。
今日居然不去拜訪…
怎麼看都有問題。
黎晞收起玩笑的神。表一下嚴肅了起來,“你接過家主令的時候在想什麼?”
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沈星晚側頭想了一會兒,“在想,從此以后我可能會走上一條充滿荊棘的路。”
其實從穿書過來那刻就注定了,所以當初震驚過后,對于那塊家主令接的還算鎮定。
黎晞輕笑了一聲,“老夫人的眼倒是一如既往的毒辣。”
他現在明白老夫人為什麼挑中沈星晚了。
因為充滿勇氣的同時,又有著超越年齡的穩重和智慧。
黎晞著胖喵,眼神一凜,“那你知不知道,沈家正走逐漸走向一條危險的路。”
作為家族令的持有者,沈星晚當然有所察覺。
笑了笑,“這麼多年沈家安全過嗎?”
古老氏族展現出來的巨大力量,讓帝王到不安。
所以燕氏一族避世,沈氏一族低調安靜的好像不存在。
黎晞沒有說話。
“你覺得扶桑現在不危險嗎?”沈星晚繼續道。
黎晞晦不明的道,“關于這點的謝沈家。”
他與沈家的關系,皇帝很難不忌諱。
扶桑和他正在失去天子的信任,這并不是一個好信號。
果然是對沈家有了看法。
沈星晚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殘忍又直白的道,“但是沈家護了你十多年,老夫人和大家對你的是真是假,我相信你能分辯的出來。”
“甚至于在你爭位的過程里,沈家的人永遠是沖在最前面的。”
黎晞冷聲道,“如果我不是扶桑王的兒子,沈家還會如此待我嗎?”
沈星晚斬釘截鐵的道,“沒有如果!”
黎晞被氣笑了,“你果然還是一張就能惹我生氣。”
沈星晚無奈的攤手,“但是我想,無論如何沈家都會盡最大的力量護著你,因為你有沈家的脈。”
這就是大家族,有真,有真心也有利益。想維護一個家族延續下去,太過理或者太過都不好。
要拿好那個度,其中的學問太大了。
黎晞的表有幾分懊惱,又有幾分恍惚。
他這一年長了很多,被迫背上了重擔。
道理他都懂,只是回頭一看曾經被他視為“家”的地方,從今以后不可能在是他的家了,很難不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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