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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嬤嬤接生的本事是祖傳的。

到了白嬤嬤這一代，已經是第五世了。

白嬤嬤娘親去世的時候，曾對千叮嚀萬囑咐過。

娘說，們做穩婆的，是老天爺派來接引生命到人間的使者，要對所有生命一視同仁，要心存敬畏。

只是當時年輕，有點兒左耳進右耳出。

沒當回事兒。

盛京城里，多的富貴人家。

富貴人家的后宅里，妻妾群，嫡庶一堆。

表面平靜，實則里私齷齪無數。

這些人，都是各有心思的。

除了日常的手段，生育上更能大有作為。

畢竟生孩子，就是到鬼門關走了一圈。

能不能回得來，得看閻王爺的心。

們做穩婆的，想在生產上點兒手腳，簡直輕而易舉。

比如母子俱亡，去母留子。

又比如母子雖俱留，但是母傷了本，從此惡不止。

種種手段，多如牛。

白嬤嬤當初也做過不這種事。

雖然從未在產房沾惹過人命，但的那些手段更折磨人。

要麼產婦從此不孕，要麼產婦惡不止從此不能承恩。

或者母子俱弱，活不過三年。

就算僥幸活過了三年，也是疾病纏，難常人之壽。

但是白嬤嬤一直自我安。

說們都是產后失于調養，和并無關系。

就算兩個兒子被馬車撞死了，也沒想到是報應來了。

還是繼續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

畢竟做這種事來銀子快。

因為的手段都是后續三年或者更久才能顯現出來，而且也不是用的那麼頻繁。

所以倒讓慢慢了盛京城里穩婆中的招牌。

白嬤嬤有了這塊金字招牌后，更尊貴的人家也開始請。

賞銀可比做那些齷齪事賺的多多了。

所以也就開始只安心做起穩婆來，對誰都慈眉善目的。

尤其是有戶家夫人難產，被白嬤嬤力挽狂瀾，被人贊譽活菩薩的時候，白嬤嬤自己都信了。

可世上哪有不風的墻。

白嬤嬤曾經的過往被呂詩言知道了，便以此威脅白嬤嬤，讓白嬤嬤趁著接生之際，讓柳姨娘母子俱亡。

呂詩言的算盤撥的很響。

反正是計劃將呂詩穎取而代之的，所以絕不允許蘇明哲在計劃完之前先有了長子。

就算只有一半的幾率，也不允許。

白嬤嬤做了這些年的“善人”，有名聲，有財帛，當然不愿意再沾染這些。

可是呂詩言咄咄人，也沒辦法。

就在柳姨娘發的前一天，白嬤嬤的三兒子掉進井中淹死了。

可那口井不深，里面的水也只到膝蓋位置。

巡城的兵士是打算過幾天將這口廢井被填了呢。

偏偏白嬤嬤的三兒子從井邊過，踩到一塊兒地上的西瓜皮上，直接了一跤頭朝下栽進去了。

白嬤嬤這才意識到報應之說。

嚇的忙讓老伴兒將他們在盛京城中打拼下來的產業急匆匆的賣掉，準備給柳姨娘接生后就回鄉下去。

害怕繼續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小兒子也會保不住，所以再給柳姨娘接生的時候并沒用那些齷齪的招式。

準備到時候糊弄一下呂詩言，就說柳姨娘底子好，給過來了。

反正一個大姑娘家的，對生產上的事也并不了解。

可沒想到，呂詩言不找了，還找了另外的穩婆。

見柳姨娘順利生下龍胎后，那個穩婆便抱了其中一個。

白嬤嬤并沒阻攔。

猜著那個穩婆抱走的肯定是男嬰。

用一個男嬰，換柳姨娘母的命，也值得了。

但是沒想到，那個穩婆心急之下報錯了。

抱走的是嬰，留下的那個是男嬰。

也就是如今的蘇雨霖。

給柳姨娘接生完之后，白嬤嬤匆匆回到家里，要立刻帶著家人回鄉下。

可是老伴兒柳勝子卻說，房屋鋪子急著出手價錢會被的很低，所以想再多等些日子。

氣的白嬤嬤大罵了他一頓，并且細說了呂詩言的事。

柳勝子卻說杞人憂天。

還說若是呂詩言敢去衙門告狀的話，就要反咬一口。

反正他們是破瓦礫，不怕瓷。

白嬤嬤也覺得有理，便任由柳勝子慢慢理。

只是自此后，也不再替任何人接生。

事沒做，呂詩言本來是打算除了們幾個穩婆的。

但是呂詩穎在這個時間查出懷孕了。

呂詩言也就沒空再盯著白嬤嬤們，轉而用盡心思暗中對付呂詩穎。

白嬤嬤們幾人也是這樣逃過了一截。

再后來，白嬤嬤的小兒子慶子過門檻時不注意，直接被拌了一腳。

誰家的孩子小時候沒摔過跤

被門檻絆倒更是常有的事。

可就只是這麼拌了一下子，慶子的兩條都摔折了。

嚇得白嬤嬤和柳勝子再也不敢遲疑。

連夜搬回了鄉下。

后來又花錢將自己當初在盛京城的行跡抹了個差不多。

回到鄉下后不出五年，柳勝子也過世了。

白嬤嬤靠著早年攢下的銀子，一個人養慶子長大。

后來給他娶了房媳婦兒。

結果兒媳婦屢次懷孕，屢次流產，就算日日盯著也難以做住胎。

覺得，是曾經做的那些事，又報應在了兒子媳婦上。

之后便時常帶著慶子媳婦兒去寺廟燒香拜佛。

有一次燒香回來的路上，遇到一個云游的和尚，看了兩眼后，拍著手瘋瘋癲癲的說道“善惡有頭終有報，高飛遠走也難逃。”

白嬤嬤聞言臉大變，回去病了許久，然后便開始日日茹素念經。

甚至災荒年的時候還拿出糧食來救濟過五柳村的村民。

三年后，慶子媳婦兒終于懷孕，生下一個男嬰。

白嬤嬤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但是沒高興多久，就發現路娃兒有吐之癥。

大夫都說會早夭。

急的白嬤嬤再次病倒。

后來又有慶子和說起骨瞎子的話，白嬤嬤聞言直接吐了一口黑。

因為那個骨瞎子和之前上的那個云游和尚，說了一模一樣的話。

白嬤嬤從此便臥床不起，神也一天比一天差。

再到后來，白嬤嬤的神志也到影響，時而清楚，時而糊涂。將軍夫人寵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