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更。”

云燕忙說：“貴人，這事兒……陳妃只怕不好了，咱們躲是非還來不及，怎麼還能自己往上撞呢。”

“這邊的事，西苑那兒恐怕很快也會得到消息的，貴妃娘娘平時照應我，這事我也不能頭一只顧自己明哲保。”

云燕也明白過來幾分，趕閉上，手腳麻利伺候蔣貴人換了件裳，又把斗篷系好。蔣貴人站到門口，外頭兩個太監已經提著燈籠預備好了。

承慶殿到延福宮就幾步路的事，蔣貴人到了延福宮門前，果然宮門開了半扇，有太監站在門前頭探腦，一眼看見有燈籠亮，還以為是太醫來了，但隨即知道不是。太醫哪里能來得這麼快，再說也不會有兩盞燈籠開路。

“蔣，貴人。奴婢給貴人請安。”

蔣貴人也顧不上說別的：“陳妃娘娘怎麼樣了？”

守門的太監張了一下，卻說：“奴婢不知。”

蔣貴人也懶得管他是真不知道還是不肯說，直接就往里走。守門太監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索站到一邊裝木樁。

蔣貴人帶著這麼多人呢，他也攔不住啊。

蔣貴人一進來就知道肯定是陳妃出了事，殿殿外燈火通明，陳妃邊的綠錦急匆匆迎上來：“給貴人請安，貴人怎麼這時候來了？”

蔣貴人并沒有拐彎抹角：“陳妃娘娘子如何？打發什麼人去請的太醫？現在是個什麼形？”

綠錦也猶豫了一下，但是知道這事兒瞞不住，低聲說：“娘娘吐昏厥過去了。”

蔣貴人心里已經有了幾分揣測，聽到這個消息也沒有大驚失：“我進去看看。”

蔣貴人到了門口，就看見陳妃床前圍著好幾個人，綠羅正急著催促：“太醫來了沒有？”

陳妃躺在榻上，蔣貴人看見一件沾的裳放在一旁，屋里也有一腥氣，就知道綠錦說的沒錯。

陳妃的病一直拖著，大家都其實心里都做好了隨時可能病重不治的準備，但是現在看到陳妃這麼人事不知的暈著，那件衫子上跡淋漓，依然是讓人目驚心。

陳妃這屋子里氣味兒并不好聞，久病的人上總有一種奇異的氣味兒人，說酸不酸，說臭不臭，就象陳朽的木頭，在水里浸久了，生出了黑的長霉，那種氣味兒……

有人說那是病氣，也是氣。

腥氣混著這種氣味兒，還有藥氣，蔣貴人忍著想用帕子掩口鼻的作，問：“陳妃娘娘晚上用了什麼？服了什麼藥？除了吐，還有沒有別的癥狀？”

屋里人沒有答話。

蔣貴人也知道們為什麼閉口不答。

一是因為防備，二是因為自己只是貴人，且以前與陳妃不對付。

“你們有沒有打發人去請張嬪？”

眼下陳妃自己昏迷不醒，若是延福宮的人不愿意讓蔣貴人在這兒手，那也得有個人主持大局，不能任由奴婢們在這兒瞎張羅。

不過……蔣貴人覺得張嬪八聽到這邊的靜也該過來看一看，否則陳妃真有個萬一，們離得這樣近卻不聞不問的，那絕說不過去。

這人真是不經說，蔣貴人才念叨張嬪，張嬪就已經來了，見著蔣貴人已經在這兒，張嬪也沒怎麼意外。

張嬪來了說話可比蔣貴人好使，哪怕是綠羅，對張嬪的問話也得一五一十的回答。

陳妃子不適，自然不能如常人一般過節，月餅甜膩，螃蟹寒，花酒也不敢沾，晚上也只喝了點小米粥，然后服了藥，之后沒有多久，陳妃忽然捂著口倒下去，吐了好幾口。

張嬪問話的時候，蔣貴人的目落在那沾了的裳上頭。

這的不是鮮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