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貴人知道的事兒也不是什麼，畢竟又不是那種長袖善舞打聽的人，能聽說的事，回頭趙良一五一十都說了。

“以前奴婢就聽說過，只是那是好些年前的事兒了，陳芝麻爛谷子的，要不是涂現在又給娘娘辦事，奴婢也不會特意關心這個。”

“那是皇上才剛登時候的事，翠微殿一開始挑了好幾個人，都和涂年紀差不多，當時好象有個姓呂的，跟涂好，而且比還能干呢，好象一開始先孟皇后看中的是那個呂，結果沒多久，那呂聽說摔傷了，然后就出了宮，機會自然就落在涂上了……”

顧昕問：“那這事兒就栽到上了？是干的？”

“也不只是這一樁。后來翠微殿那一位還想提拔一個周史，周史辦砸了差事被置了，還有一個劉宮人，據說泡得一口好茶，還通制香，十分伶俐比涂還要得先皇后歡心，當時還有人說，劉宮人要被提拔起來了，涂沒了著落，只是過不多久……”

趙良頓了一下，覺得這事兒說給有孕的娘娘聽不大吉利，晦氣得很，所以盡量簡單的回稟：“劉宮人暴病死了。”

顧昕搖了搖頭。

宮里的暴病而死，多半不是真病。有好些死得不明不白的，都說暴病死的，反正沒人去替這些人出頭。

“自然，這些事也未必都和涂有關，只是當時領著翠微殿的差事，算得上風，別人嫉恨，把這些事栽到上也是有可能的。”

涂手上未必干凈，但是這些事兒一樁樁一件件的，卻不一定全是干的。趙良最知道這里頭的道道兒，他趙良發跡才多久？背后也沒有人編排他。不說旁人，就說錢安吧，保不齊就有人在背后說是他不愿意錢安與自己爭奪會寧宮管事太監的位置而害了他。

所以宮里的這種傳言不能盡信。

香珠替顧昕著：“娘娘，涂這個人吧……城府太深。奴婢覺得，不管以前那些事兒干沒干過，反正和咱們不是一條心。奴婢覺得李不錯，以后咱們宮里有事，可以多吩咐李辦差，涂的話，奴婢有點信不過。”

顧昕只問：“那你記得涂是怎麼來會寧宮的嗎？”

“那是……”

香珠住了口。

那是皇上的吩咐。

皇上指派了這個人在娘娘面前聽差辦事。

那也就是說，皇上覺得這人信得過？

“但是……這種事皇上怕不會自己親自過問，可能是褚公公他們辦的事，薦的人啊。”

“那你覺得褚懷忠是個好蒙騙的人嗎？”

香珠閉上了。

那斷然不會，褚懷忠這個人都了了，宮里的大小事都瞞不過他，只怕哪個里住幾只耗子他都清楚。

如果涂不妥，那褚懷忠頭一個不能讓到娘娘邊來。

“那這麼看來，娘娘竟然……”香珠小聲說：“娘娘竟然一直都相信涂？奴婢還以為娘娘不待見呢。”

“說相信也不盡然，我也沒有什麼私之事讓辦，也很有分寸，從來不手會寧宮的務。就算上次李庶人投毒的事，不也提前讓人了消息嗎？”

香珠還是覺得這涂不可信。

顧昕沒有想要對往事尋究底，涂既然還能得到褚懷忠舉薦，說明就不能是先頭孟皇后的心腹，再進一步想，可能真正聽命的人一直是褚懷忠，所以在孟氏病亡，翠微殿閉鎖的幾年之后，褚懷忠還給一份優差。這其中關節其實說穿了很簡單，只是香珠沒往那上頭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