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嗎？”

“快站好，別說話。”

站在前頭的李回頭掃了一眼，神嚴肅，看得后頭這些宮一聲不敢吭，象一排小鵪鶉似的紛紛低下頭去。

看著把這幫子黃丫頭都震懾住了，站前頭的李才勉強算是按捺住火氣。

這批宮到手底下也有一年多了，李教導的可算是盡心盡力，可們上還是各種小病不斷。吃個零兒，傳個小話，干起活兒來總會想個懶，各種病都有。

碧晶苑修繕好了之后，這批宮就撥過來做了些雜活兒。等貴妃遷過來了，這里也需要更多人手伺候。

要不是之前宮里放了不老人，這會兒也不用將就這些人手。

不過就算那些人還在，年紀也都不小了，不合適到主子面前伺候。伺候主子的人，當然得年輕的，干活兒麻利是一方面，主要是年輕人看著鮮活順眼，誰樂意看著一群老菜梆子在眼前晃悠呢？

后頭這些姑娘，年紀最大的一個是二十一，最小的一個是十四，以前都沒有在別的主子邊伺候過，世來歷也都是細查過的。

這些人里頭，也就一半能留下來，剩下的一半還是要發歸各做活的。

雖然李橫豎都不滿意，但是憑良心說，還是希自己教過的這些宮都有個好出路，將來也有個好著落。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李想的格外多些。想到自己十七八歲的時候，和住在一個屋子里的姐妹，那個人很勤快，脾氣也好，能幫別人的時候也不推辭。李那時候遇到了難，還把攢下的己借給應急。

好的這麼一個人，有一天卻莫名其妙的吊死在了花房后面的空屋子里。

李那時候是又難過，又害怕。難過失去了這麼一個好姐妹，又害怕這樣無緣無故的死亡也會降臨到自己上。

后來過了好些年，在宮里的日子長了，有了點基，漸漸了解到了當年同屋姐妹上發生了什麼事。

在宮里頭想好好活下去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謹言慎行，明哲保這八個字已經刻在的骨子里了。但是后這些宮還沒會到后宮生活有麼殘酷。

也是，們也算趕上了好時候。從皇上登基之后，后宮的風氣不象先帝那時候那樣了，宮太監人數還不到先帝時候的三，人一了，各種開支用度也跟著了，連是非也跟著了。現在只要守規矩，老實干活兒，想來是不會遇上過去那種無端端的飛來橫禍了。

李后，離較遠的地方還有兩個宮在輕聲說話。

“我聽說貴妃娘娘貌如天仙，只是一直沒福氣見到。”

“等下你可別冒失，要是讓人逮著了可是要挨板子的。”

“哎，你說，今天皇上會不會來？”

宮們正是好年紀，一個個花朵似的，又有幾個沒有做過一朝獲寵，從奴婢變宮嬪的夢？要是能讓皇上看中，那就一夕之間平步青云，從此了人上人，穿綾羅錦緞，吃山珍海味，呼奴喚婢，還能耀娘家，讓親眷們跟著得富貴……

提到皇上，兩個站在隊末的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出聲了。

大約兩個人同時想到了一，目一即分。

前頭有太監過來，朝李往下擺了一下手，李領著后的宮們呼啦啦跪了一地。

遠遠的有腳步聲響，由遠而近朝這邊來了。

顧昕坐在步輦上，掀開簾子往外看了一眼。暖暖的風吹在臉上，被晃得有些昏沉沉的，快要睡著了。

步輦旁邊香珠小聲提醒：“娘娘，前頭就到了。”

上次來西苑還是去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