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房的太監守在會寧宮外頭打聽消息,錢安從里頭出來,低聲音笑嘻嘻說:“娘娘吃得下,進得香。”
膳房太監松口氣,趕往錢安手里塞了個荷包。錢安掂了掂份量,心里滿意,小聲說:“你只管放心,皇上知道娘娘有胃口吃得下東西,必定會賞的,你告訴曹公公等著就是了。”
他手一翻,荷包就進了袖筒里,神不知鬼不覺的。有時候錢安覺得,不知道一開始是誰把太監的裳袖子弄這樣的,就是為了裝東西方便吧?不在袖口下頭收一下,接了別人的孝敬還真不好裝。
剛到會寧宮的時候錢安特別會躲懶,那會兒會寧宮差事也不多,有什麼活兒要干他都派給小海子那個憨貨了,但是自從娘娘得寵,會寧宮門庭若市,錢安也一下子忙起來了。
背著趙良他收過不人的錢,反正那些人也只是想結、討好貴妃,錢安也就給他們些不疼不的消息。連以前的吳嬪現在的吳貴人,那里的太監也跟錢安哥哥弟弟的得親熱,可惜吳嬪了吳貴人,手底下人一大半獲罪,錢安還有點可惜,原來吳嬪出手還是很大方的。
不過不要,沒了吳貴人還有別人呢。不宮都想打聽一二消息,貴妃現在有孕,皇上難道不需要旁人服侍了?那必然不能。
好些年輕漂亮的宮都了心思,拿出積攢的己想多打聽些皇上的消息。就算皇上的打聽不著,打聽打聽貴妃的消息也行啊。貴妃既然能這樣盛寵且獨寵,說明皇上肯定喜歡貴妃的妝容、言談舉止、甚至的一些小習慣。
這些消息又不是機,錢安收錢收得心安理得。
他想起前天來的那個宮,姓白,果然生得白,那眼睛水汪汪的,塞錢的時候,錢安抓著的手,也不敢立時回去,又急又,白凈凈的小臉兒漲得通紅。
走以后錢安覺得自己虧了。
以前的那些宮,就塞點錢,說點好聽的話,他應得太輕而易舉了。象前天那個白宮一樣貌的也曾經有過,可他什麼也沒敢做。
不過不要,來日方長,想結他錢公公的人多著呢。就象膳房那個太監,還是個六品呢,錢安還沒品階,不照樣要的求他?
錢安出來時沒提燈籠,不過不要,會寧宮里的路他閉著眼都能走,肯定不會走錯。再說了,因為皇上天天的來,庭院里的燈也點著,照得見路。
錢安又了袖子里的荷包。
這頂他好幾個月的月錢了,下回要有出宮的機會,在外頭尋個宅子,當然了,雖然他有錢,可有本事的人還用自己出錢買宅院?
但是外頭的人只知道趙良,可不會有人給他送那樣的厚禮……
“錢安。”
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他一跳,錢安險些絆一跤,即將發怒的看到喚他的人是趙良,是扭了個笑容:“趙哥哥,有什麼事吩咐我?”
趙良瞅他一眼:“你剛哪兒去了?”
錢安收錢的事兒可是不敢讓趙良知道的。一怕他分錢,二怕他使壞斷自己財路:“剛去茅房了。”
“你也勤快點兒,別總借機懶。”趙良不滿的說:“正好有個差事,你把這個清單送給張太監,趕回來別誤了時辰。”
錢安趕應了下來,雖然去張太監那兒有點遠,也不算什麼有油水的差,但張太監現在得勢,能跟他混個臉也不壞。
錢安接了那份單子就趕走了,他一走,李得福就背著手走到趙良邊。
雖然李得福年紀也不大,但是他平時這作派總讓人覺得他象個老頭子似的。
嗯,老謀深算。
趙良早就想把錢安給攆了,但是這狗東西在會寧宮的時間長,知道的事太多,所以還不能隨便放他出去。
李得福滿肚子都是主意,直接說送信兒把錢安支出去,這一去他就不會再回來了,張太監不會要他的命,但是灌碗藥之后,錢安就不可能再說出什麼了,他又不識字,再說,送到那種做重活計的地方,這輩子他也不可能再出來。
“剛才讓人把他的東西抄過了。”李得福向趙良了五手指:“分你這個數。”
趙良倒沒把錢看在眼里,只是罵了句:“他倒能是能攢錢。”象只老鼠一樣,的躲在里,什麼都往自己兜里拉。
什麼錢都敢收,再給他點時間,他怕不是連娘娘也敢賣了。
“行了,明天再安排一個人頂他的缺人。”李得福說:“我看上回分來的那個小福子就不錯,有眼。”
趙良想了想,也確實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了。
“那就他吧。”
至于下頭的小太監倒是不缺的,現在會寧宮樣樣足,人手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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