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趙才人都出有點不自在的神，對這個冷場不安。想著得趕有人打個圓場，悄悄把目投向沈才人。

結果沈才人也是一副吃驚的模樣看著秦人，大概也是沒料到秦人會如此掃興。

趙才人了一下，很想趕說句話讓這尷尬快過去，別在貴妃面前失禮，但是又不知道怎麼打岔。

這會兒倒是一直不出聲的張嬪說了句：“詩寫得不好有什麼？我去年還燒了一本子詩，都是年時候無聊的涂之作，現在自己翻翻看看都覺得臉紅。”

有張嬪開口，趙才人終于接上一句：“妾識字不多，有那麼兩本書都拿來夾花樣子了。”

這句話夾在這兒有點兒不大相宜，但好在總算不冷場了。貴妃娘娘也說了句：“我也不會寫，不過還看的。”

說到寫詩，張嬪忽然問了句：“貴妃娘娘，聽說近來忭州有個案子，吵得沸沸揚揚的，不知娘娘是否有所耳聞？”

換旁的事顧昕大概真的不知道，但這個案子確實聽說過。

“是那樁殺妻案吧？”

“是。”張嬪輕聲說：“被殺的姚氏之妻，是我進宮前的舊相識。”

顧昕倒沒聽說這個：“你也不要太難過，兇犯已經被依法懲治，也算是告了無辜害之人的在天之靈了。”

這個案子說起來并不曲折，只不過犯案的人是個六品兒，他將妻子勒死之后說是急病而亡，匆匆殮下葬。妻子娘家離得遠，異地做也沒什麼親友，大概他覺得可以順利掩蓋過去，但是當的人也總有仇人，當地就有個小吏與他不合，從下人口中買到一點消息之后就宣揚開來，這事兒其實一查就餡，畢竟病死和勒死這個外行人都能一眼看出來。

他先說妻子是被外人翻墻進來殺的，他只是收尸沒殺人，但這話不能自圓其說。

這人又說妻子同別人有私，那天晚上也是兩個人爭執撕打起來，他殺人也不是故意的而是失手殺人。但是這個謊話也被揭破了，最后還是判了斬，不過要等秋后行刑，這人還能再活個半年。

員殺妻，這事兒傳到京城之后也是被傳得滿城風雨，說什麼的人都有。有人說這兒也是讀了多年圣賢書的，也不至于做出這樣的行徑，說不定還是那個妻子自己有什麼錯……

趙良把這事當個新鮮事說的，他還說：“這人讀過書，未必就一定品行好了。那戲里書里好多大臣大壞人，哪個不是讀過書的？”

是啊，人的才學和品行著實沒什麼關系，誰說讀過書就一定品德高尚了？

倒是沈才人和秦人……

顧昕的目在們兩人上掃過，也沒有多做停留。

這種事兒，都不用顧昕自己去費心，邊的人個個都神通廣大的，對這些人這些事比還上心呢。

張嬪們一走，趙良就同香珠說了這事。

“秦人那首詩寫完之后也沒有拿出去給人看過，沈才人知道這事兒，肯定是在秦人邊下了功夫的。”

香珠說：“那是首什麼詩？”

要是平平無奇，沈才人為什麼刻意打聽，還要在娘娘面前提起？秦人又為什麼是那個反應？

“詩嘛，”趙良頭：“不知道是怎麼寫的，但是寫的好象有很怨氣，大概是對皇上冷落不滿，對娘娘得寵也有不忿吧。”

畢竟這個詩燒都燒了，當初傳遞消息的那個宮又不是個讀過多書的，只記住了其中幾個字眼，那詩到底寫了個什麼，那只有秦人自己才知道。

“沈才人的手得長啊。”

香珠不是不在乎秦人寫的詩，不過在看來，秦人不了事，倒是沈才人，別看是宮出沒什麼基，但是背靠陳妃，也頗有點手腕。說不定正因為是宮出，所以比一般人更想往上爬。

瞧，在娘娘面前什麼話都說得出來，只怕也沒有什麼事不敢做。

“吳貴人想把和秦人一起踩下去，結果不蝕把米。這會兒自己和秦人又掐起來了……對了，好象還想搭上蔣貴人？”

趙良也覺得沈才人是個膽大的。

就算沒為才人，也不會滿足于就做一個默默無聞的宮。這樣的人會死死抓住任何一個可能的機會，為了出人頭地連死都不怕。

“現在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香珠口氣很鄭重：“我倒愿是秦人，絕不能是沈才人。”

秦人那個子，皇上本不會喜歡，就算承寵了，要讓犯錯失寵也太簡單了。但是沈才人嘛，莫名的讓香珠想起剛死掉不久的劉太妃。

趙良反而并不擔心：“皇上也不喜歡沈才人那樣的。”

香珠懷疑的瞅了他一眼。

他又不是皇上，他能知道皇上心里怎麼想的？再說，沈才人也算年輕漂亮，看起來也伶俐討喜，皇上怎麼就不會喜歡？

趙良趕替自己說話：“沈才人又不是今天才進宮，皇上要是喜歡，早就寵了，這都幾年了，說明皇上就是不喜歡啊。”

其實這不是趙良的真心話。

他想說的是，就算他是個太監，可他還是男人，看到人心里也會有想法。沈才人漂亮歸漂亮，也會說話，但是一臉的明相，這可不是很討男人喜歡。

男人并不會多喜歡明的人，起碼趙良就不喜歡。

皇上這麼英明的一個人，每天和多聰明人打道，朝堂上那些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沈才人那些打算心思他一眼就看得明白，怎麼能喜歡上呢？

只不過個話吧，趙良不好對香珠明說。

顧昕自己都沒把秦人和沈才人放在心上。

因為張太監來了一趟，給送了幾張畫兒。

這畫不是什麼名家畫的，畫上的也不是什麼風景名勝，山水人。

畫的是個房子。

張太監很有心，知道顧昕多半想著宮外的親人，但又不能出宮，所以打發徒弟，在宮外找了個人，把貴妃娘家在宮外的那個宅院給畫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