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事，皇上沒有和顧昕明說過，但是兩個人算是心照不宣的。

皇上從登基那時候起就沒有再寵幸過后宮了，連他的那個原配孟皇后也不例外。的兩個孩子都是剛親之后的兩三年里懷的，李妃那個也是，后來就再也沒有人懷出過喜訊。

至于原因嘛，顧昕不會臉大到覺得全是自己的原因，多半，也有們自己的緣故。

孟皇后這個人表里不一，表面上極為賢惠大度，實際上格外兇殘執拗，為了嫁進皇家，十幾歲的年紀就對無辜孩兒下手。皇上在皇陵給講過的那故事，現在全記起來了。

想一想，枕邊睡著這麼條毒蛇，也不知道皇上了解真相之后是個什麼心。孟皇后嫁人后也沒出手，對李妃、陳妃這些對有威脅的妾室下手，為了顯示大度，又給皇上納了蔣貴人和張嬪這樣橫豎都不會得寵的子進門。

這倆人一個跟木頭一樣，一個長得五大三……也真難為那個姓孟的能把們從一眾閨秀中拉出來。

后來也是急了，自己子是不了，生下兒沒有活，皇上登了基，沒孩子這可就不是他一個人的事了，所以還從邊的宮里挑了兩個，長相不出眾，家世本沒有，唯一能算是優點的，大概就是板兒結實，據說有“宜男之相”。

把皇上當什麼了？隨擺弄的木偶？想讓皇上和誰配種皇上就得聽的？

說真的，顧昕覺得死了，皇上還能給當皇后的待遇葬了，真是太給面子了。當然也不全是給面子，皇上自己不要面子？讓人知道孟氏干過的這些事，皇上也面無啊。

至于其他人，顧昕從來不把別人當蠢人，覺得自己聰明絕頂。陳妃是個明白人，再說的子也不了。

顧昕順口問了一句：“陳妃最近子有起了沒有？”

來的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還是沈才人說：“天氣漸暖，陳妃娘娘也好些了，只是還不大敢出屋子。”

那也就是說好轉也有限。

張嬪比陳妃好些，大概有陳妃這個前車之鑒，張嬪更加小心，所以即使子也有損，可沒到陳妃那種地步。

活躍場面，還得看沈才人一個人的本事。有說有笑，一個人就能把場面撐起來了。趙才人雖然也想附和幾句，就是聲音太小，又言語無味。和沈才人擺在一起，趙才人看起來真是一無是。

長得不行，又不會來事兒。沈才人極會討人喜歡，而趙才人呢？哪怕就坐在沈才人旁邊，也讓人很容易就忘了還有這麼個人。

沈才人笑著說：“從前些天一暖和起來，妾就跟膳房的人說好了，讓他們多上些新鮮野菜。昨兒膳房給送了一道薺菜餡兒的包子，妾饞得沒忍住，一個人就吃了四個，捧著肚子不敢坐下，生怕一低頭那包子就從嗓子眼兒冒出來了。”

其他人也就跟著笑。

顧昕也笑筆。

這樣的笑話宮里其他妃嬪是肯定不會說的，都矜持，要面子，哪怕心里再想著要在貴妃面前討好，那也不能象沈才人這樣，什麼話都說，什麼事都能干。宮里還有人在背后嘲笑，說貴妃要是點個頭，沈才人肯定能跪在地上伺候貴妃洗腳！讓腳八都愿意。

其他人這樣說的時候，帶著一鄙夷不屑，仿佛與沈才人同為妃嬪都玷污了們一般。但其實這些人的心深，對沈才人更多的是嫉妒，們也不是不想這麼干，只是拉不下這個臉來。再說，沈才人的出擺在這兒，怎麼做小伏低旁人都不會覺得異樣，可們不一樣。

這種心，趙才人并沒有。

的出也不比沈才人好到哪兒去，能為皇上的才人，趙才人一開始都覺得是旁人弄錯了人，一定是被誤挑中的，說不定這個才人當不了兩天，就會有人來告訴弄錯人了，把攆出宮去。

畢竟……實在是不出，那一批同樣被選的秀里，是墊底的，不管是出、長相、談吐、才學，樣樣拿不出手。要說有什麼長，大概針線活兒做得還不錯？可是宮里又不是挑繡娘。

結果幾篩選下來，那些貌才高出又好的閨秀們被各種理由都篩下去了，趙才人就聽說過一個秀是因為出生日子不好，八字不宜被剔除的。

后來趙才人明白了，真正出，樣樣齊全的姑娘反而不會被留下，因為當時的皇后、妃子們都不愿意給自己留下這麼難啃的骨頭，留下來了將來必心腹之患。

所以反而趙才人和當時看著都沒什麼希的幾個人留了下來，除了，當時還有個四五個人。但是得了封號位分，又活到了現在的，只有趙才人一個人了。

正因為平庸無能，所以反而活得長久。

不管是誰得寵，反正沒人來針對趙才人這麼個小人，倒可以得保平安。

也只求個平安。

顧昕坐在上頭，可以把下面的人看得很清楚。

陳妃一直臥病，現在吳貴人病了，蔣貴人也還在養病，這后宮妃嬪一眼去，能好生站著就已經不易，實在是寥落清冷。

嗯，愈發顯得顧昕扎眼。

聽說宮里宮外都有說法，說這些妃嬪都是顧昕迫害的，連李妃都是倒在貴妃手下。

唔，這樣說某種意義上也不算錯，李妃確實是因為向顧昕出手被置的。只不過在外人看來，這些事一樁一樁都是貴妃在排除異己。

在某些人的里，顧昕都了狐轉世的禍國妖妃了。

沈才人也沒冷落同來的人，特意拉上秦人，問：“我識字不多，前天聽說秦人還寫了首詩呢，夸贊窗子后面的花開得好看，秦人不如把詩念念，咱們大家也都沾沾文氣？”

秦人并沒接的茬，只說：“做得不好，已經燒了。”

嗯……

顧昕覺得秦人這都不能算直率了，這麼一說，剛才沈才人好不容易暖熱的場面一下子又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