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玄聞言一頓,一句阻斷的話還未出口,便已聽那廂夜聽瀾毫不猶豫地應聲。
“愿意。”
他被堵住,猶豫了下還是開口,“可是王爺……”
夜聽瀾抬手將他打斷,做聲道:“你一人回京,告訴聽云,不必等本王了。”
他該是極虛弱的,幾句話下來,臉便已蒼白得不行,連說話時都帶上了陣陣虛咳。
晚見狀擰眉,眼神轉向一旁的亓玄,問道:“你們回京可是有何要事?”
亓玄原本是想說的,但礙于自家王爺已經表明了意思,頓時便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
只朝著行了一禮,搖頭道:“無事,是屬下多慮了。”
晚蹙眉,只覺他是沒有說實話,但轉念一想,方才好像又是自己說的“只問一遍”,一時又猶豫起來。
抿了抿,退讓的話正出口,亓玄卻已辭了他們,兀自躍上馬背,揚塵去了。
晚見狀輕輕“誒”了一聲,只好又轉頭去看馬車里的夜聽瀾。
他一手撐著車壁,雖已是在竭力端坐,可形卻仍舊有些虛浮。
晚未想到他竟已虛弱到了這般地步,見狀只上前拉下簾帳,他安心在里面歇著。
叮囑完,又轉去駕馬車,卻是才拾起韁繩,面前又擋上一人。
抬眼去看,秀眉頓時蹙,形已換上了防備的姿態。
郁澈看一眼,面上卻未有毫波,“我找夜聽瀾。”
晚嚴守著車門,警惕看他,“我不會讓你傷他。”
夜聽瀾的命,尚且不知該如何去挽救,又豈能再讓他傷。
郁澈聞言面冷了冷,譏誚出言,那馬車的車簾卻已被再度掀起。
夜聽瀾垂眸,輕輕攏下了擋在面前的那只纖手。
“無事。”
晚驚覺,扭頭正對上他眼底一分安然,順從著收了手。
夜聽瀾越過,抬眼去看前頭的郁澈。
“你還未離開。”
他虛張聲勢,迫于月國皇帝的力對晚出手,可其實在種下的本就不是什麼魂蠱,而是能暫時昏厥過去的無害蠱蟲。
那日上晚失去意識后昏厥,除了是這蠱蟲在作祟,恐怕還有那鐲子的因素。
而眼下……
他目下意識地落了幾分,在及晚腕上多出的那抹紅痕后,略微頓住。
那法子他不過是隨口一提,沒想到夜聽瀾竟真的去試了,而且還功了。
冷哼一聲,他偏開眼,又道:“我師父只給了你往生蠱,卻并未告訴你正確使用它的法子,有它在你,你也并非是必死無疑。”
晚并不知在自己昏睡時,他們二人之間發生了什麼,可聞言卻也能察覺到,一直以來,郁澈對夜聽瀾濃烈的恨意,似乎已經消散了。
或許是他們之間的誤會已經解開了?
但這遠沒有他所說的話重要。
并非是必死無疑……這是不是說明,夜聽瀾的命,他還能救?
驚異著抬眼看過去,便見郁澈抱著臂冷冷出言道:“并非是我想救你的命,只不過先前對你多有誤解,我要還上這份上歉疚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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