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突兀喚的小字,乍一聽有些失禮,可他的語氣小心又虔誠,如呵護珍寶一般。
晚聽了竟未覺有冒犯之。
不等開口,宋清安便已意識到了不對,面上一僵,當即拱手。
“在下無意冒犯,只是方才不自……”
他急著解釋,晚眉心卻是輕輕一蹙,認真看著他,做聲。
“宋清安,我們之前應該是認識的吧。”
不同于上次的疑問,的語氣遲緩卻堅定,令宋清安心中亦是一震。
晚不好直接說自己不記得他了,抿了抿,只得委婉道。
“你知道的,我時傷了臉,曾大病一場,之前的事,我可能有些不記得了。”
那雙星眸中的輝有一瞬黯淡。
晚看得心中莫名一,回神時,找補的話已經追著出口。
“不過和你相起來我覺得很舒服,就好像是已經認識了多年的朋友。”
“如果我有什麼事不慎忘了,還請你勿要生嫌,多多提醒。”
這一句,學著方才宋清安的樣子拱手還了一禮。
整個人瞧著倒是比先前要生許多。
想了想,又道,“此行你我都需藏份,在外面的時候,你便喚我三青吧。”
江晚那個名是不能再用了,正巧在仙藥醫門時老頭還給取了一個藥名。
現下,倒是正好派上了用場。
說罷又看向宋清安,“你呢?我該如何你?”
宋清安看著,眼神微亮,像是染了幾分尚未干的墨。
“遇之。”
宋遇之。
這三個字宛若流星墜腦中,出細微的火花后,又極快落。
破碎的思緒轉瞬即逝,晚想抓住什麼,卻是如何追尋都是徒勞。
最后,還是宋清安出口提醒。
“我們走吧。”
兩日的兼程,他們才抵達荒境附近。
戌末時分,萬家燈火早已熄滅,被帶去勞作的犯人們卻才剛剛回營。
遠遠去,那一個個形容枯槁,面黃瘦,活像是行尸走。
晚一雙眸從中搜尋著父兄的影,心中卻是暗暗揪起。
先前老將軍和靖元被流放之時,托人花了不銀兩進行打點,可圣命難為,又是到這樣艱苦的地方,再怎麼打點也都是聊勝于無。
父兄……
尚且還看著,背上卻突然落下一陣力道。
宋清安將按下去的一瞬間,火經過眼前。
他們,險些暴。
待人過去,宋清安才又開口,“這隊人中沒有伯父和靖元兄。”
晚聞言眉心頓時一。
這已經是第三批了。
荒境這邊環境艱苦,供差和犯人們居住的營地也十分有限。
據先前探得的消息,每年病死在這的犯人更是不在數。
遲遲不見父兄的影,他們可是……出了什麼意外?
看出的焦灼,宋清安溫聲出言寬。
“別急,他們回去之后便要立刻宵,待巡邏的差班后,我便進去探查形。”
眼下,也只能如此。
晚點點頭,又依照他的囑咐向后退了些。
過了片刻,營地的大門果然就被關閉,里頭的靜也漸漸沉寂下來。
“你在這兒等著,一炷香的時間,我必會出來。”
同代過,宋清安便飛翻進了營中。
晚聽從吩咐留在原地,連日繃的弦這才有機會稍松片刻。
一炷香的時間其實不長,眼見時辰已到宋清安卻還遲遲未曾出來,晚仰頭看了眼天,心中焦灼再起。
正湊近些去查看形,豈料還未等起,那廂便是一隊人馬極快駛來。
晚心中一凝,當即又屏息退了回去。
這一行有二十余人,皆是著了遮蔽面容的墨長衫。
疾馳之下,馬蹄聲卻整齊得近乎統一,十米之,更是聽不見一一毫的息。
可見,其都是力深厚的高手。
先前宋清安曾說過,皇帝命人將父兄轉移出去。
這些……難道就是皇帝的人?
著銀針的手暗暗一,晚斂眸,神頓時更為凝重。
這麼多高手,即便與宋清安聯手也很難與之抗衡,何況現下,宋清安還在營地中未曾出來。
不能,也不敢輕易作。
思忖的功夫,那隊人馬已在營地前停下。
為首之人從懷中取出的,正是一卷明黃。
是圣旨!
他們果然是來提人的!
晚的呼吸有片刻停滯。
回神時,那隊人馬已經悉數進到了營中。
一進一出,不到片刻。
兩道人影被押著帶出來,正是許久未曾見到的父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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