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底碎石林立,一片幽暗。
夜聽瀾落地的一瞬間,強勁的氣息頓時席卷開來。
未料到他會親自下來,亓玄連忙上前。
“王爺。”
那雙墨眸看過來,烏黑得沒有一亮。
“找到沒有?”
亓玄搖搖頭。
“崖底況復雜,屬下方才沿著東南方向搜索了一遍,尚未發現王妃的蹤跡。”
他趕到時晚已經掉了下去。
況不明,外加這一片斷崖連著山澗,周圍荒草叢生,要搜索起來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
更可怕的是,他下來這一會兒卻并未察覺到任何生的氣息,崖底除了風,再無一其他靜!
夜聽瀾眼神凌厲地掃視著周圍,心中一強烈的不安升起。
亓玄雖未明說,他卻也能察覺出況。
方才他一路駕著輕功下來,發現斷崖上的樹枝被撞斷了不,看那形便可知下墜的力道有多猛烈。
若那人是抱著同歸于盡的態度,高空之中,那人能如何。
之后,又該如何保住命……
那子不安發了瘋一般在腔肆意,夜聽瀾闔了闔眸子,強行讓自己穩住心神。
“多些人下來仔細尋找,本王活要見人,死……也要見尸!”
最后幾個字吐出來,他連嗓音都有些抖。
亓玄不敢不應,當即拱手,“是!”
寒甲鐵騎到達崖底之時,風無息也正好從遠的山澗中顯形。
黑人被押著在地上跪了一圈,夜聽瀾抬眼看過去,嗓音冷寒如冰。
“今夜之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離開不過幾個時辰,山莊之中竟出了這般大的變故。
有寒甲鐵騎鎮守,刺客不可能會悄無聲息潛,而那人也并非無能之輩,有毒藥和銀針在手,又豈會輕易便被人挾持。
這事,不對。
風無息面上的寒意毫不比他半分。
“你到錦州的前一夜,夜聽言率人突襲山莊,這些,都是他的手下。”
當時夜聽言自己逃走,部下之中被誅殺的不,剩下的活口便就被關在了莊的暗牢之中。
“那夜晚的份已經暴,今夜這場變他們籌謀已久,目標正是和腹中的孩子!”
一瞬間,那雙墨眸寒氣四溢。
突襲山莊之事,夜聽瀾來后便已知曉,只是他沒想到,風無息竟還在莊留了活口。
而那些人和被夜聽言一樣,都是喪心病狂的瘋狗。
“王爺,找到了!”
遠亓玄的聲音突然傳來,夜聽瀾眉心一,形當即朝那掠去。
他們最先發現的是黑人的尸。
那人上幾要都被銀針封死,力阻,輕功也就未能施展開來。
從百余丈的懸崖上摔下來,一張臉早已就已經模糊得不辨形狀。
即便如此,他上那二王府的刺青卻是做不了假。
風無息沒有撒謊,這些的確是夜聽言的人,而他們上扎著的,也的確是晚特有的銀針!
一瞬間,心臟宛若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住。
夜聽瀾著銀針的指尖用力到發白。
“呢。”
挾持跳下來的人已經死,那……
亓玄張了張,正想說他們的人已經沿著跡去找了,那廂碎石堆下,侍衛的嗓音便已響起。
“王爺!”
頭頂林遮擋,下頭幽暗得看不清半分形,那抹玄卻是一瞬落下。
落地的一瞬,濃重到令人近乎的作嘔鐵銹味便已充斥鼻息。
侍衛將火把遞上的瞬間,周圍形頓時便被照亮。
。
地上黑乎乎的,全是跡。
那抹堇夾在石壁中間,更是幾乎要被鮮染。
今夜晚穿的,正是這件裳!
仿若一記重擊迎頭落下,夜聽瀾眼前一陣發暈,竟有幾分招架不住。
這形已清晰無比。
一旁的侍衛們還在等著命令,見到戰場上一向冷厲的殺神,此刻竟眼神渙散,連形都有些搖搖墜。
均是一怔。
王爺對人一向冷心冷,王妃對他來說……竟是這般重要?
火把一陣,亓玄和風無息相繼落下。
看清這般形,二人面均是一變。
這子摔在了碎石上,況明顯比方才那黑人還要嚴重的多。
若非是上那套堇的,他們甚至不敢認……
“王爺!”
匆促開口,對上的是那雙滿是猩紅的墨眸。
夜聽瀾握著的雙拳一瞬松下,俯卻是直接將其抱起。
周圍驚懼聲四起,耳畔落下的,卻只有森寒四字。
“去找軍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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