崴腳的這兩日亓玄倒是不常在院外守著了，但夜聽瀾一直留在莊中，晚的行反而更加限。

眼見離宋清安說的期限越來越近，晚只覺心中急得要冒出火。

“錦州事務如此之多，你何必非要留在這？”

夜聽瀾理公文的地方就在的房中，這兩日外頭的折子流水般送進來，看得出他其實并不閑。

這麼忙還非要留在這，是存心想看著吧！

眼底煩躁蔓開，懨懨撥弄著盤中的葡萄，卻是一陣力道極輕落在發頂。

“覺得煩？”

發間散落的簪子被拔出又上，晚秀眉一蹙，點頭。

“是煩的。”

這一句，夜聽瀾當真就將奏折擱下。

起又看向，“不看了，本王陪你出去走走。”

晚是想出去走走，但并不是和他。

轉往榻上一躺，抬手拉了被褥。

“乏了，睡會兒，王爺請便。”

語氣冷得，就差將“老子不去”四個字擺到了明面上。

然，說完就又有些后悔。

明明是準備討好他來著，但偏偏就是控制不住子，一張就說不出好聽的話。

煩。

后半晌沒了靜，晚心中暗暗打著小鼓，正琢磨著要不要起來瞄一眼，眼前卻是倏然一暗。

夜聽瀾在榻邊坐了下來。

“本王留下陪你。”

上被褥被掀開的一瞬間，晚幾乎是彈著從榻上跳起來。

“白天睡多了容易失眠，還是出去走走吧。”

總歸是被抓著出來了。

對，心平氣和，自愿極了。

本著不能白跑一趟的原則，晚一路往山坡上走，上說著高風景好，實則是想借機觀察一下莊外的況。

況呢，果然也就不出所料，第五日了，外頭的鐵騎仍在駐守，嚴謹得連隊形都不曾變過。

晚又一次清楚地認識到了這支軍隊的變態。

臨近日暮山上已經起了風，夜聽瀾從后擁過來，一雙長臂將攏住。

“在看什麼？”

晚沒閃躲，也沒遮掩。

“朝中都說，王爺的寒甲鐵騎是戰場上所向披靡的存在，為何邊關一戰中會輕易落敗？”

即便未曾親眼見過這支軍隊施展作戰，但憑著連日的觀察來看，像這樣訓練有素又耐力極強的軍隊，即便中計也不該輕易潰敗。

夜聽瀾看一眼，給了答案。

“本王中計之時，寒甲鐵騎尚在臨關城中留守。”

寒甲鐵騎是夜聽瀾的私兵。

早在統兵之前，他便已負重傷昏厥，沒有主帥的統領，軍隊的戰斗力自然會大有衰減。

但他親臨戰場竟不是率先帶上私兵嗎？

晚眉心蹙了半刻，又掀。

“中計之事，王爺也以為是我父兄所為？”

自事發到現在，是第一次和他正面提及此事，不想換來的卻是一陣沉默。

晚心漸漸往下沉，將要墜落之際，夜聽瀾卻又突然開口。

“你父兄，是忠義之士。”

語氣堅定，不帶有半點敷衍。

晚心中微微一，積攢已久的疑問再度出口。

“既然王爺也相信此事并非是我父兄所為，那先前為何又要阻攔我查明真相？”

不僅是他，當初在天牢中老將軍亦是這般態度。

不理解，也想不通。

夜聽瀾擁著的雙臂更，“你懷著孕，不宜勞這些，事已定局，再追查下去也沒有任何作用。”

晚臉轉冷，“王爺的意思，是不會幫我了。”

臨近晚膳時，風無息差人來送了消息。

那字條是趁著送飯時悄悄塞到晚手中的，夜聽瀾不在房中，看過后當即便用火焚了。

氣味散去沒多久夜聽瀾便折了回來，進門眸子卻是凝在上。

“營中有事，本王今夜要回去一趟。”

這消息來得突然，晚也有些意料不到，頓了頓，還是開口。

“用過膳再走吧？”

飯菜都擺上了，不讓他吃也有些不像話。

原不過是客氣兩句，豈料這人聞言略略遲疑了下，當真就坐了下來。

“好。”

晚：“……”

都怪這張！

夜聽瀾應當是有要之事。

桌上的菜他只象征吃了兩口便已停筷，剩下的時間，便是極耐心地坐在那等吃完。

看出這一點，晚又往口中塞了塊馬蹄糕，果斷就也停了筷子。

“我吃……咳咳咳……”

開口卻被結實噎住。

弓著子劇烈咳嗽，霎時間，背上落下一不算重的力道。

夜聽瀾順著氣給拍了片刻，又端起桌上的茶盞遞了過來。

一連喝了幾口，哽在間的糕點才悉數化去，晚張了張，氣息微弱。

“謝謝。”

一開口嗓音便帶了些許沙啞，眸瀲滟，原本凝白的雪腮更是染上幾分異樣紅。

夜聽瀾眼一暗，虛在背上的手頓時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