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的晃神,那雙墨眸卻倏地向轉來,眼神冰冷徹骨,只瞧得見森寒殺意。
晚心頭一震,那夜在許云霄家中,從刺客上掉下來的玉牌又驟然浮現眼前。
“人都走了,還看呢?”
思緒被風無息戲謔的嗓音拉回,抬眼正對上這人眼底一抹興味,晚微微一怔,秀眉頓時蹙。
“你早就知道云姝跟著?”
風無息揚了揚眉,不置可否。
“方才夜聽瀾是往這邊看了吧?本主怎麼瞧著,他好像是沒認出你啊。”
故意的,他肯定是故意的!
眼神自這人臉上的面掃過,晚眸一瞇,當即也冷哼。
“風閣主說笑了,打一開始你行刺了那麼多次,他不也沒認出你嗎。”
他們倆這面都是同款的,偏夜聽瀾是對長了視眼嗎,還能輕易便認出來!
豈料風無息聞言卻是冷嗤,“本主和你可不一樣,你們既是夫妻,怎會連這點默契都無。”
潛臺詞是,看見了吧,你這個王妃當得啥也不是。
晚:謝謝,可以不,但請別傷害!
風無息對的傷害遠不止于此。
夜聽瀾的雅間在畫舫二層,酒過幾巡,眾人番前去話早已說膩,江州牧識趣地召了歌舞上來,風無息就是這時候拽著起的。
他目標明確,直奔二樓而去,晚見狀不妙,當即用力止住步子。
“你瘋了?二樓有侍衛跟著,外頭還有江州府的衙役和欽差衛隊團團把守,此時手,我們不可能全而退!”
欽差衛隊里有一半是定南王心挑選的手下,另一半,是皇帝從林軍中調出來的個中銳,風無息再能打,也難做到以一敵百,更何況目標還是夜聽瀾。
屬實不想上去送人頭。
豈料這人卻是罔若未聞,暗暗箍著的手臂,徑直往樓梯的方向走去。
不出所料,才到樓梯前他們便已被攔下,風無息角一勾,不慌不忙從腰間取出那枚玉牌遞過去。
“我們有要事要向墨王爺稟報。”
侍衛認得那玉牌,遲疑了下便要上去通稟,轉的功夫,兩道掌風狠辣且準地擊中二人后頸,并未弄出半分聲響。
風無息睨一眼,泰然自若。
“上去。”
沒有那些雜七雜八的眼睛,二樓明顯要冷清許多。
回廊上幾名侍衛相隔數步將門口守住,見著他們上來,手中佩劍幾出鞘。
風無息作更快。
鉗在晚小臂上的力道驟然一松,轉瞬那抹暗紫衫便已鬼魅般晃至門前,本不給侍衛反應的時間,一掌將其擊暈。
“有刺客!”
這話出口的一瞬間回廊上的侍衛便已蜂擁而上,雅間中歌舞頃刻止住,江州州牧還在里頭,聞言子一,差點沒從座椅上摔下去。
“墨……墨王爺,這……這這這!”
墨王奉旨南巡,到江州的第一天就出了這樣的事,這不是要他的命麼!
他嚇得趴跪在地上大氣不敢一下,那廂主位之上,夜聽瀾卻是薄輕啟。
“讓他們進來。”
外頭的打斗應聲停住,州牧聞言臉頓時更白。
“墨王爺……這賊人在畫舫之上公然手,姿態甚是猖獗,豈能讓他們進來啊!”
話落的一瞬間房門便已被推開,駭人的殺氣撲面而來,州牧一個哆嗦,當即噤了聲。
下一瞬,夜聽瀾的嗓音宛如天籟響起。
“齊大人,你先退下吧,這里暫時無礙。”
“這……”
州牧不得趕出去搬救兵,象征地猶豫了下,當即便起往外去,一眾舞姬隨其后,房中氣氛陡然沉寂。
進了這扇門便已如甕中之鱉,晚對風無息這廝突然降智、并且跳火坑還要拉著墊背的作,表示拳頭了。
就不該來江州!
抵在指尖的銀針蓄勢待發,正當暗暗盤算著能有幾把握挾持云姝時,風無息那蠢蛋開口了。
“許久未見,墨王爺別來無恙。”
這一句,晚差點沒把后槽牙給咬碎。
別你個頭啊!他是無恙了,但我們馬上就要遭殃了!
比這更糟糕的是,遭殃之前他們的馬甲先被了。
“風閣主今日專程前來,本王倒有些好奇,你是何目的。”
那雙墨眸蘊著寒意冷冷睨過來,面上薄薄的遮掩瞬間便已形同虛設。
氣有一瞬倒灌,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被識破,晚子頓時僵住。
好在,風無息在此時開口。
“目的倒談不上,不過是想和墨王爺談一樁易。”
他單手負在后,神篤定,勝券在握。
夜聽瀾面上還未見表,一旁的晚卻是先蒙了。
什麼易?他們不是來行刺的嗎??
氣氛都到這了,你現在談易……這禮貌嗎!
“本王對無息閣沒興趣。”
“墨王爺不必這般急著拒絕,本主既是冒險前來,手上自然有你興趣的東西。”
他這語氣意味深長,有那麼一瞬,晚懷疑這狗是準備賣了自己。
然,還不等用眼神質問,夜聽瀾便已掀。
“你們先退下。”
這個“你們”,包括云姝、,還有房中的幾個侍衛。
云姝對夜聽瀾的話極為聽從,聞言也未多問,點點頭便跟著侍衛往外去。
一瞬的遲疑,風晚邁步跟上,關門時卻猝不及防和那道冷厲的視線撞在了一起。
那視線里濃重的探究似是要將看穿一般,的,還帶了一似有若無的殺意。
晚攀在門上的指尖一,極快將房門闔上。
轉正窺見一抹凝白,溫潤無瑕,若細脂,一看便知是不可多得的好玉。
視線落在玉的雕刻上,晚微微一怔,視線有些許凝住。
察覺到的異樣,云姝眼眸一眨,抬手將腰間的潤玉捧起。
“你方才是在看這個吧?”
被發現,晚眼睫一垂,頷首。
“郡主的玉佩形制奇特。”
云姝聞言卻是搖搖頭,認真糾正,“這不是玉佩哦,這是用玉佩改制的對玉,有兩只的!”
流云百福是再常見不過的紋飾,晚自然知曉。
這玉佩的原貌也見過,在夜聽瀾上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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