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誰！是哪個不長眼的拿東西砸我！”

這是疼得狠了，齜牙咧的，在大殿之上竟連儀態都顧不上了。

許氏和周氏聞言亦是紛紛扭頭，前頭被幾人擋得嚴實，過隙，卻是只見一抹玉錦。

晚略有些意外地抬了抬眼，宋清安微冷的神目。

“幾位也都是朝中有頭有臉的員夫人，今日宮參宴，卻要在大殿之上對親王正妃手，言行鄙更如市井小人，就不怕折了各位大人的面子嗎！”

宋清安不是什麼大，這幾人眼比天高，竟還有些不認得他，加上他樣貌年輕，看起來便不足為懼。

方才被敲到了手腕的柳氏聞言眉眼一，捂著通紅的手腕便啞出聲。

“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在此給我們說教！在場的大兒多了去了，他們都還未曾說什麼，哪里就得到你來了！”

“就是，看著文文弱弱，行事做派竟如此囂張，你是誰家的孩子，真是沒教養！”

二人一唱一和，儼然已覺得自己十分占理，一旁的周氏卻是暗暗斜了晚一眼，冷哼。

“什麼公子，看他這著急出頭的模樣，也不過就是個面首罷了，供人玩樂的下賤東西而已，又豈能登大雅之堂。”

“要說墨王妃也是，都快是大著肚子的人了，怎麼還這麼急不可耐啊……”

“啪——”

話落的一瞬間，周氏右臉傳來“啪”的一聲脆響，南瓜似的大頭當即狠勁朝一側歪去。

這一掌干脆利落，極為狠厲，是晚打的。

“周夫人，本王妃勸你將放干凈些，不然下次，可就不是一個掌這麼簡單了。”

不怕惡言惡語，冷嘲熱諷，這些東西都傷不到分毫，但宋清安方才是在幫，這樣侮辱他，不行。

猝不及防被了一掌，周氏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痛意，半邊臉在眾人的注視下，以眼可見的速度極快腫起。

像是麻得厲害才反應過來疼，足足愣了兩秒，才又嚎著嗓子捂上自己的右臉。

“哎呦——我的臉啊！”

那一掌的狠勁可想而知，柳氏和許氏干瞪著眼看了看，到底是沒敢再出聲。

晚眼神凌厲掃過二人，嗓音冷凝。

“這位，是兵部侍郎宋大人家的公子，與本王妃自便是故，幾位若是還不認得，本王妃不介意再教你們好好認認。”

三人規規矩矩站一排，柳氏握著手，周氏捂著臉，許氏站在最邊兒上，連個屁都不敢放。

晚冷冷一眼掃過去，卻正對上一雙冷若刀鋒的墨眸。

夜聽瀾和云姝一前一后進來，晚不知方才的話他聽見了多，只覺面前襲來的寒意凜冽刺骨，分外濃重。

路過時，卻又并無半分停留。

倒是云姝眨著眸子迎上來，“晚姐姐，你方才打人的樣子實在是太帥了！簡直就是我的夢中姐！”

說罷又皺眉看向一旁的三人，神明顯不喜。

“喂，你們三個是不是合起伙來欺負晚姐姐了！本郡主生平最討厭恃強凌弱之人，看你們臉這般丑惡，簡直就是活該被打！”

全靖朝，敢這般說話的郡主只有一人，定南王之，云姝。

柳氏等人頂多也就是沒見過多大世面的夫人，云姝的話們哪里敢反駁半分，便是一口牙咬碎了也不敢多言半句。

訓斥完幾分，云姝又轉向晚，目及仍有些泛紅的指尖，心疼癟。

“晚姐姐，你看你的手都紅了，收拾們不值得你親自手，若是再有人敢氣你，你便同我說，父王有的是法子折磨人！”

面對這樣純粹的示好，晚仍有些無所適從。

抿著未曾做聲，云姝自己卻不是會尷尬的子，沖歪頭一笑，徑直去追夜聽瀾的步子。

“那我先過去啦！”

殿中華璀璨，那一長一短兩道影，瞧著竟也有幾分般配。

“王妃？”

晚是宋清安低聲喚著回神的，面前，柳氏三人早已跑的沒了影子，晚應聲，眼睫極快將思緒下。

“嗯？”

不知是不是錯覺，再抬眼，分明就覺宋清安的眼眸比方才亮了許多。

看向時，那雙好看的卻是言又止。

晚微微怔了下，正追問，殿外一陣響，皇帝圣駕已至。

一同進來的，還有四王爺、寧風毅和定南王。

“微臣等恭迎圣駕。”

大殿的人，頃刻間便已跪下去一半，晚識趣地退到后頭，亦是欠。

皇帝眼中并無其他，徑直走向上頭的龍椅，定南王隨其后，卻是還未等落座便已被云姝挽住了胳膊。

“父王，你們在前頭說什麼了呀，怎麼這般久才過來？”

嗓音實在算不得輕，周圍之人聞言心中皆是一，定南王倒是毫未覺不妥。

“姝兒乖，大人的事你不要多問。”

云姝像是被哄慣了，聞言泄氣般癟癟，“父王就會拿這個搪塞我！你們肯定是有什麼好玩兒的，卻不肯帶姝兒！”

定南王朗聲一笑，那廂皇帝卻已開口接了茬。

“哦？朝安，你父王素日就是這般搪塞你的？”

這話出口，竟也有幾分慈的味道。

云姝聞言猛地一陣點頭，像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發泄口，當即便對著皇帝一通傾訴。

單純又古靈怪的模樣惹得皇帝龍大悅，定南王自豪地從旁附和，而夜聽瀾，就靜靜坐在一旁聽著。

這形不可謂不扎眼。

口悶得有些不過氣，晚轉眸偏開眼，正去殿外口氣，豈料迎面卻正撞上夜聽云陪著太后前來。

“見過太后。”

敏銳地察覺到有些懨懨，夜聽云眉頭一皺，發覺事并不簡單。

抬眼往里頭瞧去，當即也了然。

“三嫂，宴會馬上要開始了，你這是要去哪啊！”

他說這話時兩眼直勾勾地盯著云姝，嗓音暗暗帶著警告，分明就是刻意拔高了幾分。

滿殿的目齊齊投過來，晚卻只覺更窒息。

“子有些不適，我正想出去走走。”

太后心中清明如鏡。

“外頭風大，姜太醫來看看便是了，你就別出去了。”

“哀家外出祈福已有好些時日未曾見到你，今日，便同云兒一起坐在哀家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