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

突然被趕出去，夜聽云頓時更是有些不著頭腦，下一瞬，對上麗貴妃眼底的冷厲之，也只好照做。

“是。”

殿中有一瞬沉寂，晚秀眉鎖，疑聲。

“貴妃娘娘？”

麗貴妃聞言面上冷厲之的悉數退去，畔只余一抹苦笑，“你都看出來了？”

晚心中了，如實頷首。

麗貴妃的子有用過麝香之癥，分量雖輕，藥卻極強，敢斷言，這麝香絕非是普通的麝香！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一瞬間，便又有些懷疑。

皇帝對麗貴妃如此看重，的胎事自然不會有半點馬虎，又怎會……接到這種東西？

看出眼中的疑，麗貴妃眼瞼垂了垂，嗓音沉沉聽不出緒。

“墨王妃，你的醫的確高明，不過本宮這子已是多年的舊疾，治不治得好，如今都已經不重要了。”

眉心凝了凝，抬眼已是正。

“這宮里頭人人自危，守著的，遠比蒙在鼓里的要更痛苦，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這個道理晚還是明白的。

角微微一抿，當即也頷首，“多謝貴妃娘娘提點。”

事可以不問，但病不能不治。

本著只看病不打聽的良好醫德，晚琢磨許久，寫下了一道方子。

“貴妃這是經年的舊疾，醫治起來的確有些困難，我先開一道補氣的方子，待調養好子后，再替您排除污濁之氣。”

話音未落云袖便已端著茶盞進來，夜聽云狗狗慫慫跟在后頭，暗暗觀察著麗貴妃的臉。

“墨王妃請用。”

晚手中的筆還未放下，云袖將茶盞端到桌案上便已恭敬退開。

見麗貴妃未曾出言制止，夜聽云當即也放心大膽的走上前。

“母妃，你們聊得……怎麼樣了？”

有什麼是他這個親生兒子不能聽的？啊？

麗貴妃看他一眼，目卻是轉向晚，頷首，“一切由墨王妃定奪便是，本宮相信你的醫。”

“是。”

二人說完便相攜賞荷去了，進來晚了沒聽到談話容的夜聽云表示：很難！

春和宮的水池是皇帝專程命人修建的，池中的碧荷和錦鯉也是人費了大力氣從湖里移過來的，為的便是能供麗貴妃在宮中解悶。

晚看著看著，就表示羨慕了。（絕對不是因為里頭那尊金燦燦的仙鶴雕像，不是，絕對不是！）

拋開一夫多妻制來說，在這個朝代，皇帝對麗貴妃的確可以稱得上是盛寵。

午膳時太監去通稟寧嬪抱恙的形猶在眼前，與不，皇帝的態度確實極為分明。

見對著一池子錦鯉莫名就發起了慨，夜聽云眉頭一皺，察覺此事并不簡單。

在晚黯然神傷的第不知道多個瞬間，他眼皮子一跳，當即做聲，“你嘆什麼氣，三哥為你大興土木，可毫不比父皇對母妃差！”

“而且三哥從未對子這樣上心過，即便是如憐，也只是我代為照顧罷了！”

親前，三哥常年征戰在外，本沒多時間待在京城，但他重重義，對恩看得極重，所以才會將照顧秦如憐的事托付給自己。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客觀來說，三哥對秦如憐確實沒那意思。

晚聞言卻是揚了揚眉，不置可否。

“不瞞云王，本王妃怎麼記得，一開始王爺好像不是這般態度呢？”

還挑刺！

夜聽云撇了撇，幽幽提醒，“你怕不是忘了自己是怎麼嫁過去的吧？”

他要是不說，晚還真就差點忘了。

在來之前，原還是個格孤僻且毀了容的丑，這樣的子，仗著將軍府的權勢強行婚，別說天之驕子夜聽瀾了，是個男的就很難得了吧。

晚淺淺設想了一下自己被丑男婚的形，頓時就覺得，這事吧……也不能全怪他。

夜聽云瞥一眼，又道，“再說了，你嫁過去之后，三哥可曾有半分苛待于你？”

晚想了想自己之前的小破院，理直氣壯，“有啊！”

小白蓮苛待的，也苛待！

“你！”

意識到指的是什麼，夜聽云皺著的眉頭了，半晌才又做聲，“那些事，不是三哥的意思。”

煩躁地抓了把頭發，他果斷準備結束這個話題。

“算了，這些等以后你自然會明白，三哥現下還……”

后半句他沒再說下去。

軍中傳回的奏章上寫，夜聽瀾中了埋伏，負重傷，眼下還不知是何等形，夜聽云擔心的要死，卻又無從尋得消息，抿了抿，只得將滿腹緒下。

“本王先回去了。”

他說罷，上前同麗貴妃應過聲便走了，晚卻是微怔在原地，盯著池中的錦鯉，心緒紛。

的事，沒經歷過，也實在不擅長。

無拘無束、隨心而行的結果就是，和夜聽瀾的關系一直都在以一種十分微妙的方式發展。

沒有繼承原那樣強烈的意，自然也就談不上恨，夜聽瀾之于，一開始也就只是個陌生人。

他們之間有誤會，有猜忌，也有信任和互相幫扶，相，似乎是自然而然促的結果。

一直以來，邊總有別的事圍繞，要理的東西太多，疲于應對，也從未真正沉下心緒來思考他們的關系。

而眼下，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孩子，似乎又正是挑明此事的契機？

“墨王妃？”

思緒驟然被打斷，抬眼正對上麗貴妃關切的眼神，晚微微一怔，當即回神。

“貴妃。”

“本宮瞧你方才看得出神，可是喜歡這錦鯉？”

只當是默認，麗貴妃纖手一揮，面上興沖沖，“別客氣，若是喜歡，本宮命人給你撈一條帶回去。”

說罷便招呼太監前去拿網，晚一陣哭笑不得，連忙擺手。

“貴妃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好說歹說，總算是說服麗貴妃放棄了撈魚的想法，不敢多留，晚當即便欠告辭。

一路踱回了九州香榭，正進門，抬眼卻見兩抹人影一前一后從里頭出來。

前頭的，是容妃邊的綠琴，后頭的，則正是伺候的清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