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才剛剛鬧了一出決裂,再見著時,夜聽云垮著張批臉比臭蛋還臭。
晚輕咳一聲,著頭皮上前說明來意。
“此行我是跟著二王爺的蹤跡而去,想必亓玄已經告訴你了吧?”
夜聽言對夜聽瀾一向暗藏鋒芒,這事夜聽云自然知曉。
若是放在先前,他早已將玉牌乖乖奉上,豈料現下卻是角一撇,事不關己。
“哦,那這與本王何干?”
晚額角暗暗一跳。
行吧,看來這事的確有點難度。
凝了凝眉,又耐著子開口,“云王說的不錯,此事的確與你無關,不過亡齒寒的道理云王應當明白。”
五個王爺分了三派。
大王爺背靠皇后,人雖不在朝堂卻有嫡長子的份;二王爺和四王爺暗中勾結,倆人早就扎上了一條腰帶。
無論夜聽云有沒有奪嫡之意,他與夜聽瀾誼深厚,在外人眼中都已不可分。
晚以為這個理由應當能說服他,然……
“你在這危言聳聽,我和三哥都堅固著呢,才不是什麼亡齒寒!再說了,你又不能代表三哥的意思,我憑什麼將玉牌給你!”
“云王殿下……”
亓玄被他這架勢看懵住了,才張不料卻被一并打斷。
“亓玄!本王方才還未說你呢,你是我三哥的侍衛,又不是這人的侍衛,憑什麼你做什麼你便做什麼,你倒是夠聽話的!”
詭計多端的死人,收買人心這一招玩得倒是溜的,差一點就將他也騙過去了,不過還好,他意志比較堅定!
才得意地輕哼了聲,誰知轉頭卻正對上亓玄滿臉的疑。
“云王殿下,您今日莫不是……在別氣了?”
字字句句火藥味兒都這般重,難不是又被麗貴妃揍了?
“你……!”
夜聽云氣結。
恨鐵不鋼地瞪他一眼,面上怒氣頓時高漲。
不能罵他,他只是被這死人蠱了心智。
不能罵他,他只是被這死人蠱了心智!
晚看著他這一臉憋到傷的樣,差點沒笑出聲。
但,為了玉牌,還是忍住了。
正緩和一下氣氛,不料開口便見夜聽云用一種看紅禍水的眼神盯著自己,在敏銳察覺到畔那不明顯的笑意后,當即惱怒。
“滾滾滾,你們都從本王府中滾出去!”
要個玉牌,像要了他的命。
晚秀眉暗暗一揚,起倒是毫不拖泥帶水,“好吧,今日是本王妃打攪了,先行告辭。”
說罷便邁步往外去,亓玄見狀卻是一驚,快步追上去。
“王妃……咱們就這麼走了?”
不要玉牌了?
晚目不斜視,“要啊,怎麼不要。”
院中的靜沉寂下來,半晌夜聽云才起,鬼鬼祟祟對這管家招手。
“你去看看,他們是不是真走了。”
他一臉警惕看著外頭,還特意將嗓音都低了幾分,管家言又止看他一眼。
“殿下,不用看了,墨王妃方才便已走了。”
“真走了?!”
未料到竟然來真的,夜聽云兩眼一瞪,頓時更生氣了。
死人,不就是刁難了兩句,竟然真的就走了!
這就是求人辦事的態度?!
咬了咬牙,又極不甘心出聲,“去我房中把那玉牌找來。”
云王府外,一架馬車停在拐角的巷口,靜若無人。
亓玄勒著韁繩,心中實在有些沒底,“王妃,云王殿下當真會主將玉牌給我們嗎?”
夜聽云看著文弱,其實就是個含著金湯匙的小霸王!
能治服他的,除了王爺就只有麗貴妃,哦……還有曾經的王妃。
話音未落府門便已被打開,管家牽著匹馬出來,下一瞬,晚的嗓音便在車響起。
“這不是來了。”
亓玄見狀也是一怔,當即快步上前。
“亓侍衛?你們沒走啊!”
見著他,管家明顯一愣,繼而竊喜。
“太好了,殿下正命我去給你們送呢,既然你還在這,倒正好省得我跑一趟了!”
手中被塞了只錦袋,正是姜如墨的玉牌。
亓玄點點頭,道了聲謝便離開。
管家滿意揮手,正準備將馬牽回去,豈料一扭頭卻對上顆懸在半空的腦袋,當即嚇得蹦高了半米。
夜聽云瞪他一眼,從門后頭鉆出來。
“大呼小地做什麼!”
看清是他,管家幽怨,“殿下,您怎麼在這兒啊……”
夜聽云不理,只看向他后牽著的馬,“東西送過去了?”
“是啊。”
管家點點頭,不疑有他,“亓侍衛方才就在門口,我順手就塞給他了。”
“門口?”
夜聽云狐疑抬眼,正正好便瞧見了巷口一抹疾馳而過的馬車殘影,而那車檐的燈籠上,似乎還寫了個“墨”字。
微微一頓,頓時氣急敗壞。
死人,又算計他!
馬車上,晚翻看著手中的玉牌,角無聲勾起。
就說這小子是個三哥腦,果不其然啊!
江州地京城東南,路上晚才想起來,先前說發瘧疾的臨近三州,其中之一便是江州。
姜如墨等人調遣已久,也不知現下當地的疫癥如何了。
正想著,亓玄的聲音便已從外頭傳進來。
“王妃,到江州城路上還有些時辰,您安心歇息便是。”
晚點點頭,就著玉屏遞過來的墊舒舒服服躺下。
他們到江州城時天已近昏暗,與料想不同,城市井有序,倒無半點惡疾肆之癥。
晚揚了揚眉,未及多想馬車便已輕晃著停下。
“王……公子,到了。”
車簾掀開,晚和玉屏早已換做了男子的裝扮,在外不便顯份,所以晚他們將稱呼也改了“公子”。
初次見倆男裝的模樣,亓玄還有些發愣,玉屏便已極為自然地跳下車。
“公子小心腳下。”
“嗯。”
這一聲,晚也就使了三分功力,一旁亓玄的表卻已從驚奇轉為警惕。
“誰!何人在說話!”
這里就他們仨,怎麼會有陌生男人的聲音!
晚看他一眼,波瀾不驚,“你是在說我嗎?”
“臥槽……!”
亓玄沒忍住,了句國粹。
沒想到他這個正經暗衛也會國粹,晚原本是想笑的,但余瞥見后頭駛進來的那架馬車,眉心一蹙,神驟凝。
和順侯府在接連生下七個嫡子之後,終於有了嫡女。對此,老侯爺給全家做出了指示:寵。給我使勁兒寵。全家上下齊心協力一起寵。剛一出生的王姒寶對自己穿越到一個全家都疼愛的侯府那是相當的滿意。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是咱姓王,還排在了第八位。王小八!叫誰嘞?咱是王家大小姐。
前世,顧攸寧沒了兒子,失了帝寵,心如死水,只將養子視如己出,未料到養子一朝登基,人性全無,笑摟著寵妃給自己灌下毒酒。重生后,顧攸寧不再聽信帝王能護住自己的鬼話,如前世那般在后宮當個隱形人,母子兩個受盡宮人冷待欺凌,她決心爭帝寵,護親兒,奪鳳位。 皇后偽善,她便一步步戳破她的真面目。貴妃陰毒,她便讓她自食其果。 只是那前世冷漠疏離,矜傲的帝王將她扣在身前,眼里滿是痛苦迷離的希冀:“小寧兒,再愛朕一次可以嗎?” 還有那重生后的養子一臉濡慕地跪在她腳下,痛心疾首:“母后,兒臣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