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的功夫,一旁的守衛便已開口。
“啟稟王妃,我二人方才在帳外看守,聽得靜便立刻進來查看,但還是晚了一步,二小姐已經將蠟燭吞了下去。”
一旁的燭臺上,新換的蠟燭的確了半截,依依間還有一明顯的凸起,想必正是那蠟燭無疑。
晚頷首,眸中卻是幾縷疑悄然積聚。
早不吞,晚不吞,偏偏就選在這時候吞,倒真有些看不清楚了。
抿了抿,還是先手救人。
那蠟燭是一整塊的蠟,依依吞下去之后并未融化,要取出來也不過是幾下手法的事,只不過現下有點發癲似的一直吐著白沫,加了些許難度。
晚瞥了一眼,嫌棄皺眉,“亓玄,你掰著的。”
“王妃,這……”
依依到底是將軍府的貴,而且,男當授不親。
見他一臉為難,晚蹙眉,“這什麼這,這里也就你手勁兒大,你可得掰住了。”
“是。”
亓玄猶豫了下,還是手掰開了依依的。
晚滿意點頭,纖玉似的手指扼住的脖頸一,“咔”的一聲便清晰傳出。
兩名守衛看得一愣,就見兩枚指節抵在依依的頸側一按,那塊凸起便已悄然換了位置。
“嘔——”
片刻,伴著陣嘔吐聲,半截昏黃的蠟燭便已從依依口中彈了出來。
整個過程,亓玄掰在依依上的手分毫未。
“行了,放開吧。”
晚收了手,掏出腰間的錦帕仔仔細細拭起來。
幾乎是被松開的一瞬間,依依便子一,趴在榻邊劇烈地嘔吐起來。
折騰歸折騰,飯倒是一點都沒吃,這一吐便是將肚子里的東西吐了個干凈。
的病癥還未痊愈,嘔吐中病菌尚存,晚掩了掩口鼻,命眾人退開。
“你們去后邊盛碗湯藥喝了,哦對了,亓玄記得將手好生洗洗,殺菌消毒。”
“去吧。”
叮囑完便揮手將幾人遣了出去,目自榻上那抹一不的人影掃過,徑直到一側的太師椅落座。
“依依,醒了你就別裝死了。”
“尋死也要挑這等青天白日的好時候,怎麼,你是怕大晚上的,本王妃不肯來救你狗命嗎?”
未料到竟已被識破,依依子一抖,當即氣若游爬起。
“我才沒讓你來救……”
的嚨將將才卡過異,現下灼燒不已,開口嗓音更是嘶啞如破鑼。
晚冷嗤,“是麼?那倒是本王妃多管閑事了,不如,你再將這半截蠟燭吞回去啊。”
依依怎麼肯!
的眼神太過冷厲,似是要將依依穿一般。
依依咬了咬,不等做聲,帳外亓玄猶豫的嗓音卻復又傳來。
“王妃,余夫人帶著將軍府一眾家丁前來,說是……要接二小姐回去。”
余氏又來了?
晚秀眉略略一揚,再轉眸,方才還半撐著子的依依現下早已跌回了榻上,雙目閉,簡直跟昏死過去了沒兩樣。
倒是會暈。
冷嗤一聲,晚睨一眼,起。
“他們等著,本王妃隨后便到。”
“是。”
亓玄應過聲便已退開,眼神從那半截蠟燭上移開,晚角一勾,當即往外去。
亓玄方才稟報時說余氏今日帶了人來,晚出去才發現,這個“帶了人”的的確確是不人。
原本今日軍營里的人撤走,隔離所的守衛便已減了將近一半,現下仗著自己人多勢眾,余氏頓時更為猖狂。
“晚,我們是來接依依的,快些將依依送出來,今日無論如何我都要將帶回將軍府!”
晚秀眉暗暗一揚,開口嗓音卻是惋惜。
“余夫人來得真是不巧,這兩日隔離所的病患已經痊愈了不,原本二妹妹的病癥也已經十分穩定,本王妃正打算再過兩日便將送回去呢,可惜……”
“可惜什麼?!”
余氏用力剜著眼,明顯是不相信會這般好心。
晚嘆口氣,神更是凄哀,“可惜啊,方才侍衛來報,說二妹妹突然起了輕生的念頭,趁守衛不察之際將蠟燭吞腹中,當場便口吐白沫窒息了過去,四肢現下還在搐呢!”
“吞……吞蠟?!”
這話明顯將余氏嚇得不輕,臉一陣變換,當即著嗓子出聲。
“不可能,依依怎麼會做這種傻事!”
晚揚眉,“此事乃守衛親口稟報,余夫人若是不信,只當本王妃未曾說過便是。”
說罷便轉,余氏心中一急,連忙又出聲。
“等……等等!”
“嗯?”
晚只停步看著,也不做聲,余氏心中頓時更沒有底了。
“真要是這樣,那還愣著做什麼,快……快點人去診治啊!我就依依這麼一個兒,絕不能有事!”
原本是打算高高興興來接依依回去的,未曾想竟出了這般意外,余氏急得兩眼都快要呲火,豈料晚看一眼,不不慢出聲。
“余夫人有所不知,日前皇上才將將下旨將醫們調走,眼下病患數量又已十分,整個隔離所,現下只剩下了本王妃一個郎中呢。”
頓了頓,又抬眼看向余氏,彎。
“哦,方才侍衛前去通稟之時,本王妃正要去給二妹妹診治呢,豈料余夫人突然找了過來,本王妃便只好先行過來看看了。”
“什麼!依依……依依要,你快先去給診治啊!”
這小賤人說得好聽,還不就是存心不想給依依診治!
余氏心中又急又恨,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卻無奈又不敢得罪晚,只好著頭皮扯出抹笑。
“晚啊,別的事咱們可以再商量嘛……依依,你快先去救救依依!你妹妹一向子骨弱,可經不起耽擱啊!”
似是猶疑,晚秀眉微微一蹙。
“那余夫人?”
“不礙事,我們不礙事的!你快去吧,我們就老老實實在外頭等著,絕對不會給你添的!”
說著,當即便扭頭吩咐眾人退開,又訕訕賠笑,“晚,這下你該信了吧?”
晚角微不可見一勾,頷首,“那便辛苦余夫人在外頭等著了,本王妃這便去給二妹妹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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