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

晚秀眉一揚，離開的步子頓住幾分。

依依草包一個，最多在上逞強兩句，說不出這等話。

只以為是被嚇住了，依依眼底得意一閃，當即掙著起。

“怎麼？晚，你也有怕的時候！”

“怕？”

晚角一牽，淡笑著搖頭。

“要人命這等事，可不是只靠上說說便能實現的，依依，本王妃倒真是……好奇你的手段。”

“手段？”

依依冷嗤了聲，扶著架子的手指死死扣。

“晚，你不會真以為自己有圣恩眷顧，便無人敢你了吧？”

眼中異常狠辣的寒一閃而過，功晚冷下臉。

“什麼意思？”

依依卻是直勾勾盯著，笑得愈發肆意猖獗，“長姐，你怕了？”

這賤人也有怕的時候！

用力剜著眼，神志都有些癲狂。

晚抿不語，沉沉睨一眼，問出了最開始的那個疑問。

“依依，京兆府大牢里的瘧疾，到底是怎麼生出來的？”

一句話，依依怔了幾怔，面驟變。

“我怎麼知道！我若是知道了，還會任由自己染上不！”

“晚，虧你還自詡醫高明，你一個郎中卻要來問我，真是可笑！”

這話晚只信三分。

前日依依醒時去過，瘧疾之事的確不知，但，不代表沒有別的事。

方才這反應，分明就是知道些什麼。

眼睫了，掀嗓音更冷。

“本王妃提醒你，先前你謀害皇室脈一事還尚未有定論，你也不想病癥痊愈之后再回牢里吧。”

借瘧疾，是唯一的機會。

依依聞言面上果然一白，暗暗用力咬住下，“說了不知就是不知，有本事你便殺了我！”

“就這麼殺了你本王妃實在沒興趣，左右病愈的時日還長，等你想好了再開口也不遲。”

敏銳聽出話中的異樣，依依尖聲。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只是，不點頭，依依這病便好不了。

晚從帳中出來時，秦如憐竟然也在側，淡淡睨一眼，轉眸正對上夜聽瀾眼底的關切。

“子可還好？”

才醒不久，氣實在算不得好看。

夜聽瀾眉心一蹙，正再開口，亓玄卻快步跑了過來。

“王爺，京兆府的趙大人帶了數名病患前來，現下正在門口等候。”

晚一怔，這才想起來京兆府還有病患。

那日走得匆忙，只留了方子卻沒顧得上診治，眼下趙永親自帶著病患前來，恐怕形已是十分嚴重。

夜聽瀾薄微掀，一句“姜太醫前去”還未出口，畔的纖影便已邁開步子。

“本王妃去看看。”

眉心一蹙，當即快步跟上。

再次見到晚，趙永激得差點哭出聲。

“王妃，下……下總算又見到您了！”

一連在京兆府戰戰兢兢守了數日，趙永現下胡子拉碴的，氣也沒比晚好到哪去。

饒是如此，他還是關切著問了一。

“王妃氣不復從前，可是這隔離所中的病患……太多了？”

話音未落一寒意便迎面襲來，下一瞬，夜聽瀾微寒的俊臉目。

趙永堅信，墨王爺這一眼是在瞪他！

“下……下見過王爺。”

夜聽瀾“嗯”了一聲，目在后頭那兩輛囚車上停住，寒意更盛。

趙永脖子一，連忙開口解釋，“先前大牢中又有幾人染病，下原本是將其安置在京兆府隔離的，可這幾日郎中們毫無對策，王妃留下的藥方也遲遲未曾見效……”

“眼看染之人越來越多，下只得自作主張，將病患們送來隔離所……”

他不是沒寫折子上去，只是幾次上奏都宛若石沉大海，本未傳回半點音訊，下令將囚犯們轉移出來，也是迫不得已。

晚抬眼看過去，赫然就在病患中發現了幾名衙役的影。

京兆府的疫癥，竟到了這般嚴重的地步！

“趙大人放心，隔離所本就是容納病患之，本王妃奉圣諭診治此疾，理應替一切病患診治。”

見出面將人收下，趙永激涕零，“太好了，下多謝王妃！”

有晚點頭，亓玄當即便指揮守衛將柵欄挪開，兩車病患運進來，趙永長長了一口氣。

又賠笑，“王妃，那下便不打攪了，先行告退。”

再待下去，他怕墨王爺要拿自己開刀！

豈料晚聞言卻是擺手，“趙大人不必這般匆忙，本王妃還有話要問你。”

“啊……啊？”

趙永額頭上才停住的汗珠，當即又流了下來。

“不知王妃有何吩咐？”

晚抿，想起方才依依那般異常的反應，目微沉。

“京兆府生出瘧疾也有數日了，不知趙大人可曾命人調查過緣由？”

“緣由？”

趙永不解。

這有什麼好調查的，惡疾說來就來，誰也擋不住啊。

眼神在及夜聽瀾幽沉的面時，當即止住。

“王妃的意思是？”

“瘧疾發作之前，有何人曾進過京兆府的大牢？”

趙永心中一震。

話這麼問，難道……

頓了頓，當即又做聲，“那日當值的衙役正巧隨行，下這便給您來。”

他說罷便快步上前，將那廂尚在停車的衙役喚了來。

匆匆代了兩句，衙役回憶片刻，當即便點頭。

“回稟王妃，那日四王爺曾到過牢中，是看……二小姐。”

夜聽雨？

時隔多日從衙役口中聽到這個名字，晚秀眉不控制一蹙。

先前依依被送進去時，這貨連個人影都沒見著，為何那日會突然出現在牢中？

以為是要怪罪，衙役當即又出聲。

“王妃恕罪，小人已向四王爺說明況，但四王爺說知曉二小姐獄，甚是擔心，說什麼也要進去看……小人也不敢阻攔。”

夜聽雨到底是個親王，再紈绔也不是他們敢冒犯的。

頓了頓，他又補充。

“不過小人一直從旁跟著，四王爺的確只是關切了兩句便已離開，并未多做停留。”

思緒落在“關切”二字上，晚卻是眉心蹙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