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不敢耽擱，趙永應了聲當即便命人去城中各請郎中。

晚眉心微微一，正罩上面巾再進偏房，卻率先被玉屏攔下。

“小姐，您還要進去？”

從未見過這等形，方才便已有些駭住，眼下見晚又要進去，連忙將人拉住。

想起自己昨夜才剛剛保證過不再涉險，晚面上一滯，當即有些語塞。

“小姐，里頭那般危險，您……”

實在不想小姐進去，可想起方才晚吩咐時的那般神，抿抿，再開口卻已變了叮囑。

“小姐要治病救人，卻也更要保護好自己，醫者不自醫，玉屏不懂別的，只希小姐不要出事。”

說著已退步將路讓開，晚眸閃過驚訝，當即鄭重點頭。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你在外面等我，很快就出來。”

話落已一頭扎房中，玉屏不敢隨意進去添，只好默默守在外頭。

這幾名病人腹瀉嘔吐不止，尋常的湯藥難以進發揮作用，晚挨個檢查了一遍，目微沉，片刻又開出了一劑止吐的藥方。

“先將這藥方煎了給他們服下，待止住了腹瀉和嘔吐再喂先前的湯藥。”

“是！”

衙役接過藥方當即便出門抓藥去了，晚眸從幾人上掃過，當即也邁步出了偏房。

屋外正盛，綠樹枝繁葉茂，和屋全然是兩幅不同的景。

見出來，玉屏當即迎上前，“小姐，您覺得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

被著仔仔細細看了一圈還不算完，見還要手來掀自己的面巾，晚連忙將人止住。

“好了好了，好著呢，一點事兒都沒有！”

因著還要去牢中看其他犯人，所以的面巾并未摘下，正準備再叮囑玉屏兩句，不料還未開口不遠便傳來陣喧嚷。

尋眼去看，便見幾名衙役正引著一眾郎中往這來，晚邁步上前，幾人的碎語卻正好傳耳中。

“又是瘧疾？這惡疾竟傳播得如此之快，不過一個晚上的功夫，便傳到城里來了！”

“可不是麼，昨晚軍營里抬出去的人沒人五十也有三十了，好端端的，怎麼就出了這檔子事？”

在軍營中熬了一宿，二人眼下烏青還十分濃重，正嘆著氣，畔一抹倩影卻猝然靠近。

“你們方才說什麼？軍營中出了何事？！”

晚的心，瞬時收。

想起來自己忘記的是什麼事了，昨日夜聽瀾離開時說過，理完軍務后便會回來陪，可他卻一夜未歸。

而他所去的地方，便正是京郊的軍營！

二人未料到這般，被問得皆是一愣，還不等做聲，一旁的衙役便已快步上前。

“王妃，您方才說什麼？”

“王……王妃？！”

二人聞言子一，連忙抖抖索索跪了下去，晚卻無心管這些虛禮，只看著二人繼續追問。

“把話說清楚，昨夜軍營里到底出什麼事了？”

二人不敢瞞，當即便開口。

“啟稟王妃，昨夜軍營之中突發瘧疾，染者不下數十人，草民二人是被去診……”

那人的還在一張一合，可晚腦中“轟”的一聲，本聽不見他后面說了什麼。

子不控制有些泛冷，屈指扯住袖口，指節有些泛白。

“軍營……現下如何？”

京兆府大牢中出現五人便已十分棘手，數十人，可想而知有多嚴重。

夜聽瀾……

“染病之人昨夜便已被悉數送往城南的隔離所，軍營那邊有隨軍的醫師在，想必已經止住。”

昨夜便已被送去了隔離所？

晚聞言心頭又是一震，指尖微微了幾下，才又開口。

“染病之人里，可有……墨王？”

“墨王？”

二人面面相覷，明顯對夜聽瀾不甚悉。

晚抿了抿，又出言補充，“就是戰神……夜聽瀾。”

戰神的名頭明顯比墨王要大多了，二人聞言恍然大悟一般，當即連連點頭。

“哦哦哦，您說墨王爺啊！昨夜軍營中一片混，隨小人一同去的還有其他幾名郎中，小人也不知道病患中有沒有墨王爺。”

頓了頓，他又遲疑出聲。

“不過……”

晚眼中有再度亮起，“不過什麼？”

那人看著，不確定地做聲。

“昨夜的病患中的確有一位著墨常服，看著氣度不俗的貴人，想來……應該是個將軍。”

晚只聽得見“墨常服”四個字。

在軍營中穿常服的本就是極數，偏偏，夜聽瀾穿的還就是一襲玄衫。

心宛若下墜般驟然一，晚面一變，當即便轉往外去。

那廂趙永才從大堂中出來，見頭也不回地快步往外去，當即驚出聲。

“哎……王妃，您這是要去哪啊？！”

這牢里的犯人們和病人還未理好呢！

他邁著步子一路小跑追上去，不料晚只丟下一句“讓郎中犯人們查驗”便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

趙永納悶不已，不等再做聲，卻又被追出來的玉屏撞開。

“趙大人，借過。”

說完便也跟著快步上了馬車，本不給趙永開口的機會，下一瞬，馬車如離弦之箭一般，直直便沖了出去。

車，晚目微闔，在袖口的手指止不住收。

馬車以最快的速度出了城，所謂隔離所，便是用白布臨時搭建起的幾頂帳篷。

晚起跳下馬車，目便是幾個士兵模樣的男人躺在擔架上，形與在京兆府看過的那幾個病人一般無二，甚至，更為嚴重。

軍營里被送來的人遠不止三十，隔離所的帳篷人滿為患，有些病人便只能先放在外頭。

周圍形混不已，這地方，無疑比京兆府的偏房還要危險百倍！

毫未做停留，晚當即便邁步往里去。

一張張臉從畔掠過，樣貌各異，卻無一人是夜聽瀾。

心中殘存的希冀尚在囂，一抹玄卻驀然闖視線，晚呼吸倏地一窒，子登時僵住。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