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滿院的喧嚷便已散去。
晚重新將門栓掛上,手中長劍一轉,輕巧背到后。
“好了,回去休息吧。”
玉屏聞言抱著掃帚的手又是一,小臉一垮,眼眶竟有幾分發紅。
晚被這形搞得一愣,連忙抬手去替拭淚。
“怎麼了?好端端的,你哭什麼?”
玉屏泣著,微微有些哽咽,“小姐,您方才說今日替二小姐診治瘧疾的事,是不是真的?”
紅著眼圈看向自己,神分明就是心疼。
晚聞言心里驟然“咯噔”一下。
壞了,方才只顧著和余氏等人對質,忘了這丫頭還在邊上了。
“咳,這個……”
“小姐!”
玉屏癟,“您今日和王爺出去,是不是就是為了此事?”
難怪小姐要亓玄留下陪著自己,那分明就是怕自己擔心,才故意不想讓自己知道!
晚被看得心虛不已,抿了抿,還是遲疑著點頭。
“是這麼回事……”
玉屏聞言肩膀一抖,眼淚當即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啪嗒啪嗒往下掉。
“小姐怎麼能這樣!明知道那瘧疾危險,卻還偏要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顧!”
“老爺和公子本就不在府上,若您出了什麼差池,奴婢該如何同他們代,又有何面去見先夫人!”
說著,哭得就更傷心了。
晚站立不安,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不折不扣的罪人。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好好的……你快別哭了。”
“萬幸小姐是好好的,若有半點差錯,奴婢現下也就不必在這了!”
似是氣不過,又將手中的掃帚一拄。
“二小姐作惡多端,染上瘧疾是自己的報應,小姐何必以涉險,親自前去救!”
看方才那形余氏分明就是知的。
可知不代表領,若心中有半分良知,也絕不會大半夜帶著人來鬧事。
真是打心里替小姐覺得不值!
晚自知理虧,本不敢反駁,“對對對,你說得對,下次再有這等事,我肯定第一個躲得遠遠的!”
看了眼天,又佯裝困意打了個呵欠。
“好玉屏,現下時辰也不早了,咱們能回去歇息了麼?”
玉屏到底還是心疼,見狀當即點頭,又恢復了那般心乖巧的模樣。
“嗯嗯,小姐您快回去休息吧,奴婢將這里打掃了便來。”
方才余氏等人來得突然,摔在地上的補品和碎瓷還未來得及打掃。
這本應是雙喜的事,只是方才那麼一鬧,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躲起來了。
晚心中了然,見還要上前去收拾,當即將人一把拉住。
“放著,等明日自己打掃。”
“小姐?”
玉屏懵懵地吸了吸鼻涕,子便已被晚拽著往前去。
耳子好不容易清凈了,晚往床榻上一倒睡意便再度席卷上來。
半夢半醒間,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忘了一件事,然想了片刻也沒想起來是什麼事,干脆頭一歪便沉沉睡了過去。
翌日晨起時房門前的狼藉已經被打掃了個干凈,晚才著懶腰從房中出來,玉屏卻快步從外頭跑了回來。
一眼見著明顯有些微怔,抿了抿,還是猶豫著上前。
“小姐,京兆府的衙役又來了,說有十萬火急的事要請您去一趟。”
又是京兆府?
晚懶腰的作一頓,秀眉略略挑起。
昨日依依已被送出城隔離去了,同京兆府那邊便也就沒了集,現下趙永卻又派人急匆匆來尋,是何用意?
“人在哪兒?”
“就在府門前等候。”
晚點點頭,正往外去便又聽玉屏遲疑開口。
“小姐,趙大人說這事十萬火急,會不會……是跟昨日的瘧疾有關?”
小姐在牢中替依依診治過,此事趙永自然知曉。
晚心下略有思量,出府見到了那衙役,果真就如玉屏所說那般是為瘧疾之事而來。
不過,事明顯比們預料的還要嚴重許多。
“小人見過墨王妃。”
衙役匆匆行了一禮,當即又出聲,“京兆府大牢昨夜一連出現了五名瘧疾染者,趙大人束手無策,特命小的來請您去看看吶!”
“五個?”
晚聞言也是一驚。
昨日去的時候,除去最先發病的那人已經死去,牢中也只有依依一人染疾而已。
不過是過了一夜,怎麼就……
眸一凝,當即開口追問,“昨日我留下的方子,你們可有照著煎了藥給他們服下?”
衙役頷首,“昨晚守夜的侍衛發現不對之后,趙大人立刻便下令讓我等煎制湯藥,可一連兩頓服用下去,病人們又拉又吐,似是未起作用啊!”
聽他描述的這形,竟比昨日依依的癥狀還要嚴重。
不敢耽擱,晚當即便邁開步子,“快走。”
他們到京兆府的時候,趙永急得正在府門前來回走,一眼看見晚從馬車上下來,頓時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王妃,您總算是來了!下……”
話未說完便已被晚抬手打斷,晚徑直邁步上前,神頗為凝重。
“事本王妃已經知道了,病人們在哪兒?前頭帶路。”
“是是是。”
趙永忙不迭點頭,連忙小跑著沖到前頭。
趙永倒也不是個蠢的,有了昨日的教訓,發現染者后便將人全部從牢里轉移了出來,集中在京兆府二進院的偏房中進行隔離。
晚進門的時候,侍衛正在給幾人灌藥,然而湯藥還不等全部灌完,病人便已開始劇烈嘔吐。
原本喝下去的湯藥因此又全部吐了出來,導致藥力分毫未進。
趙永見狀大呼了一聲,當即開口,“哎呀王妃快請看,就是這般吶!”
遍地都是幾人的嘔吐,房中的氣味實在不怎麼好聞,晚掩了掩口鼻,轉退了出去。
“牢中的犯人都檢查過了?可還有其他人出現了染?”
趙永聞言面上一滯,“事起突然,下還不曾……”
晚秀眉應聲蹙起。
“如此大事怎可含糊!即刻命人去將城中的郎中全部找來,牢中所有犯人都要進行檢查,絕不可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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