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極輕巧便被扶住,抬眼正對上夜聽瀾詢問的眼,晚抿,無聲地搖搖頭。
說是從外地請來的高僧,可念叨起經文來卻一樣得讓人困倦,晚自坐下后兩只眼皮便在打架,撐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撐住。
畔久不見靜傳來,夜聽瀾微微側目卻正對上一陣香風襲來,眉心一蹙,連忙用肩膀將人支住。
這般場合竟也睡得著。
晚不僅睡得著,甚至還睡得更香了,小臉就著眼前的肩膀依偎了兩下,面容恬淡。
這模樣實在俏,夜聽瀾勾,墨眸中一暗暗劃過。
后頭,秦如憐死死看著這一幕,手中的帕被用力攥。
不等作,側卻突然傳來一道低的聲。
“秦姑娘,皇后娘娘有請。”
扭頭便見著皇后邊的宮盼兒,秦如憐微微一怔,當即也起隨離開。
一路被引到不遠的假山后頭,皇后正背對著而立,明顯已是等候多時。
那廂眾人都在專心聽經,見無人注意到這邊的靜,秦如憐也放心上前。
“姑母,現下喚我來可是有何吩咐?”
皇后抬手揮退了盼兒,轉睨一眼,面上有淡淡的厲閃過。
“本宮命你好生侍奉墨王妃的孕,你可有照做?”
想起方才言及晚的孕之事,秦如憐面上一滯,當即頷首。
“姑母,如憐一切全憑您的吩咐做事,滋補之樣樣俱全,未敢有半點怠慢!”
“王妃現下還未曾顯懷,此事當真與如憐無關啊……”
近日里敬著晚那賤人,人前人后更是送了不補品,都這樣了還沒顯懷,只能說明是自己肚子不爭氣,怨不得別人!
皇后聞言面上倒未見怒,“你這孩子,本宮何時說過要怪你了?”
“那姑母的意思是……”
一時拿不定皇后的心思,秦如憐也有些疑。
皇后淡淡睨一眼,“你送去的補品,墨王妃可曾盡數吃下?”
“這……”
秦如憐微微一頓,想了想,如實開口,“這個如憐也不清楚,王妃本就對我極不待見,故此東西送到后便也并未多留。”
皇后聞言面微變,“也就是說,那東西并未吃下。”
“也不盡是如此,姜太醫素日也曾開有藥膳……姑母,您問這個做什麼?”
皇后野心,絕不會允許除大王爺之外的人率先生出皇孫,眼下對補品如此執著,難道那里頭藏著什麼?
秦如憐心中暗暗一,不及細想,皇后卻已再度出聲。
“本宮知道了,墨王妃懷孕辛苦,本宮自會向皇上請示賜下補品安胎,回去之后你務必要親自看顧。”
看顧,當然是指親眼看著晚吃下補品。
不敢多言,秦如憐頷首應下,“請姑母放心,如憐定當牢記。”
僧人在上頭講了多久,晚就在下邊睡了多久。
大半個時辰,夜聽瀾穩坐如山,被倚著的肩膀未半分。
“醒了?”
目便是一雙帶著關切的墨眸,晚了惺忪的睡眼,下意識點點頭。
接著,夜聽云酸溜溜的語調便在耳邊響起。
“總算是醒了,皇祖母你來是聽佛的,你倒好,睡了整整一上午,三哥被你枕得胳膊都麻了!”
這麼多雙眼睛瞧著呢,這人如此放縱自己,又將三哥置于何地!
晚秀眉一蹙,懟他的話到了邊還未出口,后一道聲便率先傳來。
“云兒,你在那做什麼,還不快過來!”
這嗓音嫵中帶著一凌厲,儼然是上位者慣有的姿態。
夜聽云聽到后子一,明顯就慫了,而后,晚便見他一秒乖順,沖著后面溫溫喊了句“母妃”。
母妃?
晚眸一閃,當即跟著看了過去。
不遠子一華服雍容華貴,盡顯氣度,面容艷不見老態,在一眾宮妃中便是最為奪目的存在。
晚被這貌略略晃了一下眼,由衷慨。
若非方才夜聽云喊出的那句“母妃”,實在不敢相信,眼前這位人就是寵冠后宮的麗貴妃。
這看著……也太年輕了吧!
兩雙眸隔空對上,麗貴妃面上銳利的神瞬間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溫善笑意。
晚微微一怔,當即也頷首。
起的功夫一道香風便已至跟前,晚鼻息一,敏銳地嗅到一藥香。
“墨王妃,本宮一早便聽過你的大名,只是子抱恙已許久未曾出宮,今日得見,果然是個不可方的絕妙之人。”
不止是因著夜聽云的心疾,麗貴妃對,似乎有天然的好。
晚被夸得面上微赫,不等開口,一旁的夜聽云卻已不滿出聲。
“母妃,您莫不是看走眼了,什麼絕妙之人,這人如此魯,分明就是個母老虎嘛。”
后半句他心虛地放低了聲,但,晚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正在猶豫要不要給麗貴妃一個面子的時候,麗貴妃柳眉一皺,手已經了出去。
耳朵猝不及防被揪住,夜聽云慘一聲,頓時開始了哀嚎。
“哎呦,疼疼疼!母妃,您這是做什麼啊!”
他不過說了這人一句,母妃怎麼還教訓起他來了。
麗貴妃冷著臉看他,“做什麼,本宮讓你陪在太后邊,你就是這般學習的?”
夜聽云簡直怕極了這種眼神。
“母妃,兒臣錯了,您疾未愈,可千萬莫要因兒臣怒啊,這要是被父皇知道了……”
還不得揍他才怪!
他一張俊臉擰團,耳尖分明已經泛上紅,麗貴妃卻毫不為所。
“本宮看你方才對墨王妃的態度,未必就肯知錯!”
“墨王妃是你三嫂,又醫治好了你的心疾,你竟當著本宮的面便對這般無禮,可是覺得本宮子抱恙,現下已經管教不了你了?”
夜聽云一個勁兒的喊冤,抬眼正對上晚看熱鬧的表,他面上一漲,當即甕聲甕氣湊過去。
“母妃,有什麼事咱們回去說,現下還當著外人的面呢,您多給兒臣留些臉面啊!”
不料麗貴妃冷冷看他一眼,手上力氣更大。
“臉面?你要什麼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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