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牢房中待了許久,依依上汗味兒極重,私以為他是在嫌棄自己,子一,下意識就要往后退。
不料夜聽言眼銳利一瞇,直接將按住。
這一下實在算不得憐惜,傷口被牽,依依痛得暗暗嘶氣,卻本不敢再半分。
不能得罪夜聽言,尤其在這種時候!
“嘶啦——”
上披的罩衫被驟然撕碎,依依一陣驚恐,強行忍住抖。
“二……二王爺。”
夜聽言罔若未聞,半瞇著眼湊得更近。
溫熱的呼吸都快要落到上,依依的臉,簡直難看到了極點。
在快要失控之前,夜聽言收回子,細長的眼瞇得更。
如釋重負間,依依就聽見他淺淺吐出三個字,松下來的神經再度繃。
“海陵香。”
“二……二王爺在說什麼?”
這東西的確是從晚那短命娘的中所得,因極有人認得,才會如此明目張膽的使用,可是……
晚那賤人能認出此也就罷了,為何夜聽言也認得!
裝傻的本事在夜聽言眼中簡直不值一提。
夜聽言眸一陣銳利,開口帶上幾分迫人的問,“這東西乃是西域月國特有之,你是從何尋得?”
一聽是西域之,依依的臉頓時更白了,毫不敢再有瞞。
“回……回二王爺的話,此乃是我長姐故去娘親的,小只是偶然發現,沾了些在上,與其并無本分關系啊!”
的長姐,正是晚。
腦中有什麼極快閃過,夜聽言角暗暗一勾,眸頓時沉下。
掃了眼地上半跪著的依依,他眼中有暗悄然蔓開。
“二小姐,本王今夜來,是有話要同你說。”
……
夜已過半,晚終于收了針。
見出來,玉屏當即將手中的熱茶遞上。
“小姐臉不太好,快喝盞茶暖暖子。”
玉屏心細,熱茶之中還泡了參片,晚喝過后氣神稍有恢復。
亓玄眉間蹙意不減,湊上前,張了張卻又閉上。
知他是擔心夜聽瀾的狀況,晚擱下茶盞當即開口。
“王爺昏迷前用力護住了心脈,加之寒毒遏住得及時,并未傷及本。”
“我方才已用銀針驅除過了,不過那寒毒甚是霸道,并不能完全除,現下也只是暫時住。”
能否平穩度過今夜,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亓玄聞言卻是角一抿,“撲通”一聲徑直跪了下去。
晚和玉屏見狀皆是一驚。
“誒,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亓玄固執地搖搖頭,“屬下笨,不知該如何表示激,請王妃亓玄一拜!”
他說著便俯拜了下去,素日見慣了他唯唯喏喏的樣子,突然這麼一下,晚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
足足愣了兩秒,才又手去拉他。
“不必行此大禮,本王妃與王爺同為夫妻,理應出手相救。”
下意識想說自己是醫者,醫者救人,本就是天經地義。
可話到邊,卻又有些沒了底氣。
這一切亓玄自然看在眼中。
“王妃救了王爺,便是屬下的恩人,此等大恩亓玄無以為報,若王妃來日有需,亓玄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他的確是重重義之人。
晚莫名有些慨,當即便暗下決心,以后為難他一點。
亓玄:謝謝,頓時更了。
原本晚是打算只來給夜聽瀾提個醒便回將軍府的,但眼下這般況,是無論如何也回不去了。
攬清院尚在“修葺”之中,亓玄想請到到偏房安寢,晚卻執意留下守在夜聽瀾邊。
深知自家小姐的脾氣,玉屏也未再多勸,只同亓玄一起安靜守在外頭。
許是手鐲給的藥丸起了作用,再看時,夜聽瀾的臉已經有所好轉。
晚暗暗松口氣,當即也就著榻邊伏下。
眼皮一經合上,困意當即便如水般涌來,疲累從四肢百骸涌上來,晚掙扎不過,終是沉沉睡了過去。
四更一過,玉屏進房來添燭火,遠遠便瞧著自家小姐半趴著伏在榻邊,當即一陣心疼。
轉去取了條薄毯,上前給晚蓋上,不料才一靠近便見著夜聽瀾面上烏青一片,作一頓,當即出聲。
“不……不好了,王爺的毒又發作了!”
亓玄聞言當即破門而,榻邊,晚也猛然被驚醒。
一眼看見夜聽瀾的臉,秀眉當即蹙起。
不過兩個時辰的功夫,這寒毒竟反復至此,好厲害的毒!
“王妃……”
亓玄話才出口,晚當即抬手,“不必驚慌,命人去燒熱水來。”
“是。”
他點過頭便快步往外去,玉屏見狀當即也抬腳跟上去,“奴婢也去幫忙。”
銀針自夜聽瀾手腕取出一點鮮,晚湊到鼻息嗅了下,眼底頓時凝住。
方才能將這毒下,其一便是多虧了手鐲給的藥,現下夜聽瀾的藥力已經消散,難怪這寒毒會反復。
試圖再次喚醒手鐲,幾番卻都無濟于事,甚至,連夜聽瀾也不再起作用。
難道是先前討要的藥太多,對手鐲過度消耗了?
抿了抿,晚只好將自己上的藥全部抖落出來,重新配置起解藥。
亓玄端著熱水回來的時候,晚才勉強調配出緩解的藥,當即抬手遞過去。
“快,將這個就著水給王爺喂下。”
亓玄點點頭,連忙照做。
折騰完已是五更,晚打著呵欠起,發現天已有些微亮。
玉屏著眼下那一片烏青,于心不忍。
“小姐,天已經快亮了,這里有奴婢和亓侍衛守著便是,您去休息會兒吧。”
晚擺擺手,將腰間的玉牌取下給。
“待府門開了,你便拿著我的腰牌進宮去請姜太醫,若有人問起,你便說是我子不適,務必要將他請來。”
今日是初一,姜如墨例行要給太后請平安脈,所以他提前一日便進了宮。
眼下這寒毒萬分棘手,必須得將他請來商量對策。
玉屏會意,當即頷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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