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夜聽云的意思,不過半個時辰四海云宴便著人送了許多飯菜過來,晚看著那整整齊齊的一排食盒,就有一種看外賣的錯覺。
吃飽喝足卻仍是未見夜聽瀾的影,晚拍著肚皮懶懶打了個呵欠,招呼過一旁的亓玄。
“王爺怎麼還沒回來?”
不是說去了京郊的軍營嗎,有這麼遠嗎?
外頭天已經沉了下來,亓玄搖搖頭,見狀眉心蹙起幾分。
不等開口,一旁秦如憐卻已端著盞燕窩了上來。
“王妃今日回來匆忙,想必并未帶上補品,這是如憐命后廚準備的燕窩,王妃快請趁熱用吧。”
那燕窩看著燉得倒好,不過晚膳吃了些大魚大,晚現下本沒有食。
“秦姑娘的好意本王妃心領了,玉屏,先收下吧。”
話落又是一個呵欠。
原本今日起得便早,中午又被噩夢攪了午覺,這會兒困勁一上來,晚淚花都開始往外冒。
秦如憐原還想催促喝燕窩,見狀眼神暗暗一轉,當即又狀似出聲。
“王妃可是困了?聽瀾哥哥還不知何時才能回來,您不若先去小憩片刻吧。”
這個提議,深得晚心。
點點頭,起,抬腳就要回自己的攬清院去。
亓玄原本還想附和,猛地想起什麼,面當即一變。
攬清院已經被王爺下令封了起來,若是被王妃知道,那還得了?!
額角狠狠一跳,他當即上前將人攔下。
“王妃!”
晚停住步子,不明所以看他,“怎麼了?”
“攬……攬清院尚在修葺之中,還需委屈您先到客房休息。”
亓玄心虛著,本不敢抬頭看。
晚皺眉,“修葺?”
怎麼不知道自己的院子要修?
亓玄只好著頭皮繼續胡謅,“攬清院本就偏僻簡陋,王妃雖不慕浮華,王爺卻十分在意,便趁著您回將軍府的功夫,著意讓屬下尋人好生修葺一番。”
夜聽瀾在意,給修院子?
晚:狗聽了都搖頭!
是以,毫不加掩飾地冷嗤出聲。
“攬清院本王妃都住了倆月了,王爺這會兒倒是突發奇想,想起來要給本王妃修院子了。”
“王妃莫要這般說,王爺也是才尋到機會……”
亓玄有點編不下去,好在,晚大發慈悲地沒繼續追究。
“行了,本王妃先去客房便是。”
主要是方才想了想,自己院中的確沒留下什麼值錢的東西,也不怕別人進。
眼見著步子一轉就換了方向,秦如憐暗暗咬了下,當即自責般出聲。
“都是如憐的不是,沒想到王妃會突然回來,并未命人準備客房,這……”
亓玄才舒展的眉心,因為這句話當即又皺了起來。
“府中不常來客,客房定期有下人打掃,基本都是空著的,王妃若要去,自然很快便能收拾好。”
誰知秦如憐聞言仍是不依不饒,“王妃份尊貴,現下又懷著孕,怎可隨意便住下,還是……”
“秦姑娘!”
亓玄皺眉。
為什麼他總覺得,秦姑娘好像是在有意讓王妃知曉攬清院被封的事?
晚不知道背后的彎彎繞繞,只覺得二人爭來爭去實在麻煩,當即擺手。
“罷了,既如此,本王妃去主院休息便是。”
夜聽瀾的院子又大又寬敞,連偏房也十分華麗,放著這麼好的地方不去,去什麼客房啊。
未料到這般,秦如憐聞言子一頓,面瞬間凝固。
這賤人……竟要去夜聽瀾的院子!
還未來得及出言阻止,亓玄便已頷首,“王妃所言甚是,主院的偏房一向無人居住,隨時恭候王妃大駕。”
晚對他這上道的回答表示贊許,當即便邁步往主院而去。
后頭,被冷落的秦如憐恨恨看著離開的方向,怒火在腔中肆意。
該死,白白便宜了這賤人!
主院的偏房,大概有臥房十個加起來那麼豪華。
晚慨了一聲“有錢就是王八蛋”,當即對著床榻躺了下去。
原是想著淺瞇一會兒就起來的,不曾想這床榻又又舒服,一個不留神就睡過去了。
而奇怪的是,玉屏竟也沒來催。
外頭一片寧靜,甚至連燈火都不曾點,晚打了個呵欠懶懶起,推門便見玉屏守在門前。
“小姐,您醒了?”
晚點點頭,隨口問道,“幾時了?”
“小姐,已是戌時了。”
戌時?
冷風一吹,晚頓時神了。
掃了眼那廂黑沉沉的臥房,秀眉暗暗凝住。
已到了城中宵的時辰,夜聽瀾竟還沒回來?
額角沒來由的一跳,當即抬腳往外去。
玉屏見狀一驚,“誒,小姐,您去哪兒啊?”
才出院門,沒兩步便遇上了帶人巡夜的亓玄,晚快步上前,當即出聲。
“亓侍衛,本王妃有話要同你說。”
看神頗為凝重,亓玄會意,當即抬手將眾人揮退。
“王妃有何吩咐?”
晚抿,“這般時辰了,王爺還未回府?”
以為是等得不耐煩了,亓玄搖搖頭,還不等出言安卻又聽凝重開口。
“王爺可能遇上麻煩了。”
夜聽瀾雖然武功高強,可無息閣那幫人也絕非泛泛之輩,何況,那日在聚賢樓見過,夜聽言的手并不差。
突然聽這樣說,亓玄有些微怔。
“王妃何出此言?”
“來不及解釋了,你即刻去召集一隊心腹,我們馬上前往京郊軍營。”
“切記,此事要絕。”
神冷靜果決,人莫名有幾分信服,亓玄看得一怔,當即也答應下來。
“是。”
不過片刻,亓玄便已將一隊暗衛召集起來,晚囑咐好玉屏出門,正遇上亓玄將人帶進主院。
暗衛都配有面巾,現下卻并未遮上,看清幾人的樣貌,當即一怔。
這個好像是庫房小劉,去搬家產的時候見過……
那個好像是后廚的小李,去討要吃食的時候打過……
一圈看下來,晚心底一寒,頓時有些發。
原來……他們都是夜聽瀾的心腹?
好一個墨王府,還真是水深王八也多,藏得夠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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