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景笑了。

一說看表現獎勵法，姓張的就有重要報要說。

真不知道該算姓張的識趣，還是算姓張的狡猾。

不過也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不是鄙武夫那麼簡單。

要是沒有剛才這一番話，姓張的絕對不會說什麼重要報。

這種行為是啥？

是留后路。

在張大海那兒留后路。

雖然這姓張的親手擊殺阿期，背叛張大海已定局，但這些混江湖的都是能屈能的主兒，只要有機會還是可以勾搭在一起的。

姓張的一定存著這樣的心思。

但現在，在法的下，終于舍得代更重要的信息了。

這可是姓張的主代，而不是問審問，質不同。

主代張大海相關的重要信息，顯然是真正的自斷后路。

所以，韓景很滿意，點點頭：“說吧，信息足夠重要，法有的是。”

張超越輕咳一聲，湊到韓景邊強興道：“這個信息跟張大海正在謀劃的事有關。”

“哦？有點意思，你知道多？”

“一點點，在外人眼里，這信息可能一文不值，但對老板你而言卻不一樣。”

“你說，價值我會自行判斷。”

“誒，好好，”張超越低聲道：“我半個月前接了一個活兒，去湘省殺一個風水先生，任務不難，到地方，找到人，三秒鐘完任務，都沒出劍，不過那個風水先生臨死前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

“他說，張大海這輩子都別想得到那件至寶。”

韓景聽完，挑眉：“這算什麼重要信息？”

張超越連忙陪著笑臉道：“這只是個開始，我本來沒太當回事兒，可回來后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連張大海都心心念念的至寶，那得是什麼樣的寶貝啊，所以我就開始小心留意張大海手底下那些人的行。”

“你發現了什麼？”

“不是很多，零零碎碎的，但整合起來就很驚人了。”

“你說。”

“首先就是張大海在最近半年聯絡了一大批風水先生，至十個，不只有國的，甚至有國外的，不過寶島來的那個被老板你殺了。”

“都在泉城了？”

“嗯，最早的半年前就到了，寶島的武志洋是來得最晚的那個。”

“還有嗎？”

張超越猶豫幾秒鐘點點頭：“接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你說。”

“張大海的目的，我懷疑張大海糾結這麼多風水先生是想泉城的風水。”

韓景笑了：“泉城的風水？你知道泉城的風水有多大嗎？這麼大的天然風水局，沒有舉國之力本不了。”

張超越點頭又搖頭：“我雖然不是專業的，但沒跟這些人打道，基本常識還是懂的，但張大海這次不走尋常路，他不會大搞基建，而是用風水風水，據說會用到很多法來布陣，十多個高明的風水先生同時發力，效果比傳統的大工程毫不差，而且更蔽。”

“這倒也是，”韓景微微點頭，心卻沉重。

一，張超越說的這些話是可以說得通的，理論上可行的那種。

二，不管張大海能不能把這事兒做，野心都極大，同樣對泉城的影響也極大，而且這種影響大概率是負面的。

三，這麼大事兒，張大海員的人手絕對不止區區十個風水先生，像張超越這種高手只會有更多，另外肯定還有其他方方面面的人手，包括普通人。

這三點，對泉城、對泉城的普通人而言都是災難。

甚至對泉城的玄學界、修行界甚至武林江湖而言也是災難。

所以，這絕對不是什麼有趣的江湖故事，而是一場人為制造的、即將發的災難。

但只有這些消息還不夠。

需要更確的。

韓景繼續盯著張超越。

張超越則苦笑：“老板，我知道的就這些了，就這也是非常非常小心才打探到的，以張大海的謹慎程度，我能打探到這些消息，難度堪比從金剛山走金大胖的大幅畫像，再詳細的真打探不到。”

韓景故意出懷疑的神：“是嗎？”

“我都到這一步了，還有幫張大海瞞的必要？”

“呵呵，你未必要幫張大海瞞，你完全可以為了你自己瞞，把那些消息當做跟我討價還價的本錢。”

“沒有沒有，真沒有，”張超越的臉快了苦瓜：“老板，以前我可能還有那麼點心思，可現在，哪敢來著？你這麼高深莫測，我連幾歲尿床的事兒都不敢瞞。”

韓景當然不信這話，但也沒再窮追不舍。

能挖出更多消息自然是好的。

挖不出來，也不強求。

目前掌握的這些信息已經勉強夠用。

所以隨手又掏出一個小玉扔給張超越：“這個給你，這是防類的法，可以幫你抵消一定的玄學層面的攻擊。”

張超越的眼珠子瞬間瞪老大，欣喜狂：“真的？”

韓景擺擺手：“行了，趕出發，別等張大海反應過來。”

“謝謝老板，老板，隨時聽從你的召喚。”

“去吧。”

“好的老板，老板再見。”

“千萬小心張大海，那種人睚眥必報手眼通天。”

“老板放心，跟張大海正面對抗我毫無勝算，但帶著家人遠走高飛姓埋名卻不問題。”

“去吧。”

張超越不再猶豫，行禮，轉就走，并很快消失在夜中。

等張超越離開，施小雅才小聲問：“老公，真讓他走啊？”

“怎麼了？”

“大戰在即，這人實力不錯，就這麼讓他離開，有點可惜。”

“這種不穩定因素，實力越強越不能留。”

“不穩定？”

“當然，你真以為他投靠了咱們？”

“難道……是張大海的苦計？”

“那倒不至于，但這種人毫無立場和義氣可言，眼里只有利益，誰給的多他就跟著誰干。”

“那不更好控制？咱們法多，隨隨便便給幾件都是張大海跟不起的高價。”

“有職業守的雇傭兵是這樣的，收了錢多一方的錢就會幫雇主把事兒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張超越這種人，會兩頭收錢，會應付差事，會首鼠兩端。”

施小雅這才恍然：“從一開始你就沒打算用他，也沒打算相信他。”

韓景微笑：“對，本不給他首鼠兩端的機會，先讓他投名狀，再用便宜貨打發他，然后讓他跑遠遠的，然后，這個難題就了張大海的。”

說到這里頓了一下：“我現在只對張大海的反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