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兩聲,容辛差點把剛喝進裏的茶吐出來。
“你說什麽?”他錯愕地看向助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助理斂神,低下頭:“剛剛收到的消息,沈晏清那邊出了些狀況,他的報告結果……的確是不能生育。”
“你說,他先天無癥?”容辛擰眉。
“是。沈家似乎鬧了一場。”
室安靜下來,容辛陷沉思,助理不敢打擾他,不再說話。
過了會兒,靜謐環境中忽地響起一道輕笑聲,助理略略抬眼,不敢看得太直接,但見容辛邊真切浮上笑意,那笑聲也是從他中溢出的,不懂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越發屏息。
好半晌,助理猶疑開口:“先生,程小姐那邊……”
“沒事,不用打擾。”容辛搖了搖頭,靠在椅背上換了個姿勢,好笑地執起桌上酒杯,酌了一口,歎道:“虧他想得出來。”
助理聽不懂,沒接話。
容辛道:“這事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應了聲,助理當即要轉離開,忽地被他住。
“先生還有事?”
右手食指指尖一下一下叩在桌麵上,容辛瞇了瞇眼,月牙般的眼裏亮起惡劣亮,他勾了勾:“送些補的東西去給沈晏清,替我表一表心意。要貴,要多,千萬別吝嗇。”
助理怔了怔。先天……這種問題再補也補不回來,又不是虛的問題,送補品去,這不是給人添堵嗎?搞不懂容辛的意思,但他下了命令自己隻能照做,助理點頭應聲,默然替那位沈先生提前尷尬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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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被沈修文到沈家時,聽到沈晏清“病了”的消息,完全是懵到無以複加的。第一反應先是覺得不可能,畢竟他的表現一點都不像有什麽障礙,然而見沈修文一臉嚴肅,憂愁模樣本不似玩笑,便也凜神正經起來。
仔細想一想——也對,能不能生育的確不一定和房事表現有關。而後上網一查,很快了解了一番,沈晏清的這個“病”就是其中之一。
程先去見過沈承國,老爺子緒不佳,到底還是關心沈晏清,沒聊多久就讓上樓去瞧瞧。程依言去了,沈晏清在二樓臥室裏,門沒關,輕敲兩下,推門進去。
沈晏清坐在臺門前,抬頭看了看,沒說話。
氣太低沉了。
程默然在心裏歎了口氣,走到他後抬手了他的臉頰。
沈晏清沒避開,但也沒什麽反應。
“在想什麽?”問。
“沒想什麽。”他看著臺外,沒回頭,“今天太不錯。”
程嗯了聲,頓了頓說:“我去見過爺爺了。”
覺到沈晏清的肩膀僵了一瞬,很短的一瞬,馬上放鬆下來,“是二哥你回來的?”
“是。”
他悵然道:“到現在還讓爺爺擔心,是我不對。”
程抿了抿:“你……”
想問他的“病”,但沈晏清擺明了不想談這個,握了握搭在他肩上的手,站起:“我們下樓看看爺爺。”
到樓下後,沈晏清進了書房,不知在裏麵和沈承國談了些什麽。反正在沈家一待前後就是幾個小時,程愣是沒能和沈晏清正麵談他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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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清在程的公寓裏住了有段時間,同居一室,同睡一張床,兩人都習慣了。
不過原本和諧的氣氛近來卻不大好。
沈晏清變得沉默了很多,對什麽都懨懨無趣的模樣,連公司也不大去。自打程被去沈家得知他“有病”之後,每晚睡覺他都隻是在背後老實地抱著,別的作一概沒有。
像是到打擊般,程主了好幾回,可每次要進行重頭戲的時候,都被他拒絕。明明親得氣息都變了,一如平常蓄勢待發的狀態,但他就是不肯真格,就是回避和親熱這件事。
又是一晚,晚飯是沈晏清煮的,三菜一湯,菜盛。
洗漱後雙雙躺下,床墊和,像是枕在雲上。有一句沒一句閑話聊了一會,說話聲停了,程背後就是沈晏清,他的呼吸在脖頸後,平穩而和緩。晚飯時他喝了點紅酒,這當下安寧夢,卻怎麽也睡不著。
睜著雙眼睛一直到半夜,程聽著他平穩的呼吸,試著喊了幾聲:“沈晏清?”
沒有回音。
等了一會兒也沒有靜,確定他真的睡,程在他懷中轉過來,輕而地,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臉頰,閉眼心默歎不已。
……
沈晏清是在一陣古怪的覺中醒來的,睡得昏昏沉沉,莫名卻覺得像是在海浪上起伏。迷蒙睜眼一看,一愣,當場嚇得清醒。
——程坐在他上。
悉熱意“轟”地直衝腦頂,一張俊霎時紅了,他閉眼皺著眉,張卻先是一聲不住的逸歎。抬手掐住的腰不讓再,他漲紅了臉強撐著道:“……快下來……別鬧!”
程哪肯停,見他醒了便幹脆抓住他的手臂借力,一邊說:“你看,你很正常不是麽?什麽病不病的,管它……”
沈晏清是一句都聽不進去,腦子炸開般,在他上腰肢靈巧如同倒槳夜行船,他大半夜突然被這靜鬧醒,哪得了這樣的刺激,這幾下作,激得他腰眼一麻,差點就守不住。
然而更讓他驚詫的是:“……你沒用套?”
看的表肯定就是了。沈晏清閉了閉眼,一個翻將在床上,結束這場不合時宜的“歡|”。他脖子都漲紅了,憋悶不已,還是隻能扯過被子將蓋好,奔進浴室。
程愣了愣,裹著被子坐起,越發怔愣。
是想讓他不要那麽灰心喪氣,證明給他看,至他某些事還是沒問題的,可他到了這個份上竟然還能無於衷……?
聽著浴室裏傳來的水聲,程歎氣都不知從何歎起。
——沈晏清真是被這病刺激大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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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正為沈晏清的事頭疼不已,容辛偏偏要來湊熱鬧,不知打哪知道了消息,非常不人道地送來了好些補品,說是送給沈晏清吃的。
收到東西的時候程就怕沈晏清會暴走,誰知意外的,他很平靜,像是認命了一般,淡淡瞥了一眼,心平氣和收下,還跟前來送東西的人說:“幫我轉答一句謝謝。”嚇得程以為他神誌也出問題了。
把東西放的遠遠的,程跟在沈晏清後,還沒來得及說上什麽,他就先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說得容易。
太過反常,怎麽能不擔心。
這還不算完。容辛在讓人送了東西來之後,一個電話把出去,說是有事要當麵和說。
見了麵,卻是說要回國外,問:“你想跟我一起走,還是留在這?”
走還是留……程一時被問愣了。
早先一直說會不會留在國還不確定,但真到決定去留的時候,又沒了主意。
容辛不,笑了笑說:“沒這麽快走,你先好好想想,想留想走都行,全憑你自己的意思。”
和他談完回公寓,程略有些心煩。晚上容辛發來短信,又提了一遍回國外的事。
好巧不巧,短信容被沈晏清看到了。
程急忙解釋:“大哥發的這個隻是……”
“沒事。”沈晏清沒有生氣沒有怒,眉眼疏淡,極其平靜,溫和地有些嚇人,他了的頭發,聲說,“其實離開這裏也未必不是好事。你想走的話就跟他走吧,我沒關係。”
他在眼睛上吻了一下,言畢走到玻璃牆邊靜坐,外頭霓虹璀璨,夜照在他臉上,照得棱角都失了真。
程走到他邊,莫名覺得有些生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抬頭看,“怎麽了?”
若無其事的詢問,讓更覺得前堵了一口氣。
沈晏清看了一會兒,忽地彎了彎角笑,執起的手,將那纖纖細指抵到自己邊親了親。
程有話想問又問不出來,兀自悶著氣。
“我已經毀過你一次了。”他忽地悵然開口,“我不能再耽誤你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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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來一起欣賞一下沈總的演技#
#世界欠沈晏清一座奧斯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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