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山此人,心雄膽大,如天降悍獅,黑似墨,氣勢之大,隔千丈而讓敵軍聞風喪膽不敢靠近。”
蕭山手里捧著書,停頓,他不想讀了,真的是要吐了。
這會不會太夸張了?
說的是人嗎?
像個鎮國神。
“對極,繼續~”
靈瑤頭上包著白巾,目輕水潤,因為生產后的虛弱,聲音也輕得跟微風一般。
喜歡聽這話本子,尤其是蕭山讀起來,既憋屈又喜,明明是夸他呢,他以為是在埋汰他嗎?
蕭山沒法,繼續往下讀。
“然他最怕一人,悍獅可貓兒,猛虎也鼠兒......神立于高臺,后鸞織錦金閃爍,如瑤池仙子下凡,神武將軍躬托手,恨不能化為神坐騎......”
蕭山又頓住,幽幽地看著靈瑤,“我是這般狗子樣?”
靈瑤忍不住笑起來,出小巧的貝齒,“自然不是,便是再狗,也有別人展現不來的威風。”
蕭山瞪,這是夸嗎?
他回憶了一下,別說,這家伙描述的,怎麼跟除夕宴上的景分毫不差?
一定是當日參加過的朝臣或是家眷。
恭維神,貶低他,應該是個男人。
豈有此理,他那是怕嗎?不是應該講講他對神的意嗎?怎麼會是怕?
這狗作者,安得什麼心?
“今日讀完這本,明日讀將軍與邊城花魁的故事。”
“什,什麼花魁,這純屬杜撰。”
蕭山心虛了,癟犢子玩意兒,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莫非邊人出賣了他?陳奎?杜凌是新人,自然不可能知道,那就是陳奎了。
靈瑤看他那不自然的模樣,就知道,這絕對是有這麼個人了,氣哼哼地白了他一眼。
恰好玉扇進來換褥墊,靈瑤便攆人。
“不是還要查那個神人嗎?去忙吧,小心些。”
說到神人,蕭山也凝重起來。
那日他趕到郊外,找到了失蹤的軍營兄弟和郝將軍,可惜,人都已經遇害了,全皮發黑,像被燒死的。
若不是他上帶著靈瑤給的護符,怕是也襲而亡,那人全黑包裹,用的是黑的焰火,同靈瑤一樣,是從手心里發出的。
所以,他懷疑,那人是和靈瑤一樣的人。
擁有異能。
這就可怕了,不過那人的本事也有限,他因為靈瑤給的珠子擋過了一劫,繼而持刀便劈過去。
那人連躲避的能耐都沒有,被砍中了胳膊,發出一聲尖,是個人。
然后便逃跑了。
黑火焰擊到上時,口的珠子也發出一道紅的火焰,兩相抵消,珠子炸裂了。
他也到重擊,全無力,因此,沒能追上去。
京城出現了這麼一號人,讓人很難安心。
他確實要查清楚。
“已經加強了守備,不會出問題。”
蕭山同那人手過,知道怎麼應對,雖說那人奇怪,但焰火如暗,只要速度夠快,就能躲過,就是不知,還有沒有別的招數,像靈瑤一般,用意念?
如果那樣,就危險了。
玉扇換完了褥墊,又要為靈瑤洗。
“你轉過頭去!”
蕭山沒走,還探過頭想要手,靈瑤嚇了一跳,臉倏地通紅,急之下,急促呵斥了一句。
如今剛生產完,尚未恢復,一定很難看,不想被看到。
呆子!求求你了,快走吧快走吧!
蕭山攥了攥拳,又坐到床頭的凳子上,臉對著靈瑤的臉,沒再想著觀看。
玉扇也大松了一口氣,換了幾次水,清理完,滿頭大汗的出去了。
將軍虎視眈眈的,可太不容易了。
“你不去看看孩子,總守在這里做什麼呀!”
“他們有什麼好看的,一群人圍著,皇上恨不得抱到太儀殿去。”
嗯,所以,你這個當爹的就不去看了?
“流出來了......”
蕭山的食指蹭了蹭了的服,指尖上便沾了一抹白。
他到里了個干凈,眼睛像狼一樣泛著綠,又盯了過去。
這原本是孩子的口糧......
這是個做爹的嗎?
靈瑤很難,被他盯得像有針刺,一陣一陣的麻。
手捂住那雙貪婪的眼。
蕭山了發干的,導:“青禾說,要吸出來,不然會淤積石頭。”
“然后讓它慢慢停掉。”
“別說了!”靈瑤惱道,又不是不知道!
昨晚不是吸過一次了嗎?
疼死了!
“對我的也好。”他又說,“力氣馬上恢復了。”
“知道了!”
靈瑤解開襟,也很難的,脹得像石頭,平躺著也難,側著也難。
就當是喂孩子。
“我輕點。”蕭山趴過去。
靈瑤疼的戰栗,抓著他的頭發忍耐,后來了,終于不那麼繃,才算舒緩了些。
蕭山的黑發被抓下來些許,靈瑤干脆將玉冠拔下來,讓那濃的發散落。
一邊差不多了,換另一邊。
蕭山很認真,一聲不吭,只有吞咽的咕嚕聲。
真就跟嬰兒一般,一只手還抓著另一邊,跟護食似的。
眼尾發紅,波瀲滟,抱著他的腦袋,靈魂都要被吸離。
蕭山停了。
舌尖打了個轉。
干干凈凈。
“一半就行,下次就慢慢了。”
他再正經不過。
如果鼻子上沒沾上東西的話。
“更。”
“好的,公主殿下。”
靈瑤看著他別扭的走路姿勢,輕輕笑起來,道:“將軍,你怎麼了?”
蕭山拿著,轉過,毫不掩飾,“大概是補過頭了。”
“那怎麼辦?”
蕭山長嘆一口氣,“只能暫存力,來日當公主坐騎,帶公主馳風騁雨,騰云駕霧。”
“......”
果然是蕭山。
不敵。
“將軍——”門外傳來玉柳的聲音。
“皇上讓您去承武門一趟。陳將軍和杜將軍打起來了。”
艸!
這兩個兔崽子搞什麼鬼!
是不是最近沒挨軍,皮了?
還是被話本子洗腦了,以為他真是個吃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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