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得上是三件事中的唯一的一件好事兒。
趙懷安和蕓娘聽到時,心中也是替他高興的。
陳雙河對他那未過門的媳婦兒,算不上多喜歡,但也不討厭。
他原本就沒想過娶親,只是趙懷安跟他提起姐兒的事兒后,他就上了心,當真存了娶姐兒的念頭。
后來,娶不姐兒了,老陳家的人倒是對他娶親的事兒上了心,竟又給他定了另外一門親。
陳雙河面上雖沒說什麼,可心里終歸是有些憾的。
畢竟,他和姐兒青梅竹馬的長大,他心里對,還是有過一點年人的朦朧歡喜。
故而,在跟趙懷安說起自己定親的事兒時,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姐兒的消息。
趙懷安想著自己那不爭氣的妹妹,良久無言,終忍不住說了一句:“莫要再念,是配不上你。”
除夕一過,花容的生意反而越來越好了。
趙懷安因著忙年初春闈的緣故,又恢復了縣里、村里兩頭跑的日子。
這晚,羅婉兒關了門,正在記賬,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羅婉兒沒想到趙懷安會這麼早來,忙放下筆,去給他開門。
只是,這門一開后,外頭的人竟是李余那張臉,羅婉兒怔了怔,心里有了不好的預,下意識就去關門。
只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李余飛快在脖頸上砍了一刀,只覺眼前一暗,就暈了過去。
等再度醒來,人就已經飄在船上了。
河風從窗里傳來,羅婉兒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手,想去抓點什麼,手便是泛著意的被褥。
羅婉兒想起自己被李余打暈的事兒,忙要坐起來,子卻綿綿的,使不上力氣。
就在這時,就聽一道溫的聲音傳來:“你醒了?”
是李季風的聲音!
此時應在夜中,周遭一片漆黑,除了水浪的聲音時不時從外頭傳來,竟再去其他聲音。Μ.166xs.cc
羅婉兒瞟到小窗,似還坐了一個人影,猜到那人應該就是李季風后,忽然扯開了嗓門就朝外頭喊了一聲。
“救命!”
用了最大的力氣在喊,然而,聲音卻細若蚊蚋!
儼然,李季風對下了藥!
又被這小人算計了一回的惱怒在心頭,羅婉兒齜牙,怒聲道:“李季風,你想干什麼?”
李季風沒有說話,許久,終是輕嘆了一聲,緩緩點亮了油燈。
這時候,羅婉兒才看清楚周遭的況。
這是一個極窄,甚至算得上寒酸的艙房中,李季風一麻,面容憔悴的坐在一張木質椅上,臉上全是頹唐,哪兒還有往日的風流模樣。
他朝看來時,那原本枯朽的眸眼中,又有了點點星。
“讓你等久了。”他勾著角,淺聲一笑,“你可去過江南?聽說那里風無限好,我帶你一起去,好不好?”
“李季風,你瘋了!誰要跟你去什麼江南!”羅婉兒嘶聲力竭的喊了一聲,試圖從小床上爬起來,卻險些栽到床下。
李季風靜靜的看著作,半晌,終是道:“沒用的,你放棄吧,跟我去江南有什麼不好的?我聽聞,那里煙雨蒙蒙,小橋流水,最適合你這種的子。”
他的聲音,越來越溫,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他垂頭往自己上的布麻看了一眼,又忍不住低低一笑。
“以前,我生在錦繡堆,卻不知布麻,茶淡飯,也是一種福氣。你既是喜歡這樣的生活,日后,我們到了江南,也可以做一堆神仙眷。”
羅婉兒徹底的被李季風給惹怒了。
瞪了李季風一陣,各種怨毒的詞匯在腦海里一一浮現,卻也沒有找到一個符合李季風這般卑鄙小人的。
“神仙眷?我跟你算哪門子的神仙眷?李季風,我有夫君,你一個戴罪之,竟還干出這種強搶民的事兒,你有幾個腦袋可以砍的?”
李季風一愣,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幾分。
“你的夫君?呵,也要看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找到你了!先別說,他并不知道我如今在河運上,就算他知道,那又如何,這偌大的河運,一日來往那麼多船只,他如何知道哪一只有你!”
羅婉兒咬著牙,眼里的怒意漸漸被害怕和擔憂取代。
李季風說的不錯,安郎如何能找到?
上次有趙暮在,也有他們的運氣在,可這回呢?
哪兒有人會一直都有那麼好的運氣呢?
漫天的絕在心頭,沉默了一陣,竟漸漸收起利爪,特意好聲好氣的和他打起了商量。
“李季風,你放我回去,好不好?我不會告發你的,此后,我也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絕對不會跟人提半個字兒。”
聽到態度和下來的時候,李季風心中就不可抑制的生出了喜悅。
然而,說的話,卻足以擊散他所有的喜悅。
他就那麼直直的看著,心起伏,卻將面前這個可以隨意牽緒的子無能為力。
“時間還早,你睡吧。”他說完話,徑直就推著木質椅離開了。
羅婉兒看著這人要走,心中怒意橫生。
“李季風,你個卑鄙小人,你可別后悔,你若落在安郎手里,他定不會放過你的!
李季風猛的停下,他緩緩扭頭,看向羅婉兒時,角出了一抹詭譎笑意。
“知道我此刻在想什麼嗎?我在想,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他說著輕佻的話,目肆意朝口和腰肢看了去。
羅婉兒只覺皮疙瘩起了一,那種排斥和厭惡,縈繞在心頭,用盡全力氣往被褥里了,心中又有了一后怕。
忽然意識到自己沒有想到逃離法子之前,如何也不能激怒這個瘋子。
李季風似乎早料想到了會乖順一般,扯了扯角,又推著椅走了。
當艙房中再度安靜下來后,羅婉兒心如麻。
不斷的想著出路,腦子里卻了一片。
許是上藥影響一般,最后還是睡了過去。
隔日,等再度醒來時,就看到了李季風那張無限放大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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