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只眼睛看著我跟人跑了?”羅婉兒見此景,忍不住冷笑。
“我!”胖大嬸一咽,忙指了一旁的生臉婦人道,“可不就是說的嗎?你要不是跟著人跑了,為何那麼多天都沒回來?要我說,就得把你這不守婦道的浸豬籠!”
“誰敢!”院外忽地響起一道冷沉沉的聲音。
胖大嬸一回頭,就對上了趙懷安寒的目。
胖大嬸一時忘了言語。
趙懷安剛從學堂回來,不想就撞見了這一幕。
他擔憂的看了羅婉兒一眼,見羅婉兒朝他搖了搖頭,他心下微松,方才快步過去,護到了的前。
“懷,懷安,嬸子也是為你著想,這人太不守婦道了一些,你可千萬不要被給騙人了!”說完,胖大嬸又看向了楊里長,“楊里長,你說是不是?”
趙懷安自來楊秀一頭,楊里長這當爹的,也跟著對趙懷安生了一種抵又厭惡的覺,如今,趙家生了這麼丟人的事兒,楊里長自要借機下趙懷安臉面。
但見他干咳了一聲,故作為難道:“懷安,叔也不想將你媳婦兒沉塘,可都做了這麼不要臉的事兒了,我這當里長的,要是再不置,那得像什麼樣子?”
眾人驚訝的看著楊里長,他,他竟還真想將懷安媳婦兒沉塘?
趙懷安一邊角微微勾起,臉上滿是冷嘲之意:“那王寡婦為何不曾被沉塘?”
一時間,唏噓聲四起。
這楊里長和王寡婦的事兒,雖然全村人都知道了,可楊里長畢竟是一村的里長,人們就算私底下會議論的熱火朝天,可也沒有一個人會當著楊里長面提啊。
楊里長面上有些掛不住:“懷安,你莫不是要護短不?你人都做了這麼丟人的事兒了,你怎麼還要維護著?”
“可不是,里長說的對,羅婉兒都做了那麼丟人的事兒了,簡直是丟咱們老趙家的臉面!”
趙五嬸的聲音在外頭響起,眾人扭頭看去,就看到趙金珠和趙五嬸正一左一右的站在趙婆子邊。
趙婆子的面十分難看,不待見大房歸不待見大房,可羅婉兒做了這麼丟人的事兒,這當阿的,也是臉上無。
被眾人盯著,就要離開,卻被趙金珠拽住了。
趙金珠敏銳的發現羅婉兒上的新服,一時看的目不轉睛,好不羨慕,也顧不上什麼丟臉不丟臉的。
若是這會子周遭沒人,肯定早跑過去跟羅婉兒示好了。
這時,楊里長忽的開口道:“趙嬸,這清難斷家務事,你這當長輩的,好歹得表個態啊。”
趙婆子想走走不得,又不好對楊里長發作,只得拍著膝蓋就罵道:“真是喪盡天良,喪盡天良喲,瞧瞧這是什麼個事兒啊,我往后如何下地兒去見列祖列宗喲。”
“那依趙嬸你看?”楊里長心中暗喜。
“浸豬籠,無論如何都要將這羅婉兒浸豬籠,我趙家就沒這樣的人!”趙婆子義正言辭的說完這話,就要對趙懷安好生勸哄,又發現趙懷安看的目,涼的浸骨。大風小說
趙婆子一時間也不知該用什麼態度對趙懷安。
畢竟,上次聽銀姐兒的話鬧了一場,本以為銀姐兒當了姨,多對家里會有點表示,誰知道,銀姐兒這麼許久也沒個消息。
如今,心下竟有些后悔,不知當初那麼幫著銀姐兒究竟是對還是錯了。
“阿都和我們分家了,自是沒有資格多說!要不要浸豬籠,咱們去縣衙好好說說。”趙懷安冷冷說著,大手緩緩攥住了羅婉兒的手心,目淡淡朝楊里長掃去,“就不知道,到時候,被浸豬籠的是誰?”
楊里長從趙懷安這話中聽到了一威脅之意,他莫名就有些慌。
“還有,誣陷人是要當堂被打板子的。”趙懷安又看向胖大嬸。
胖大嬸肚子發,也有些怕了,就是個鄉下婦人,哪兒敢去什麼縣衙。
況且趙懷安是個秀才,想讓縣太爺整治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胖大嬸心中害怕,忙干笑道:“懷安,你看你這是什麼話?我,我不過是關心你罷了,說羅婉兒人的,又不是我,你要不信,你問問。”
胖大嬸想指剛剛那生臉婦人,可此刻,哪兒還看得到那生臉婦人?
那人竟不知何時走了!
趙懷安和羅婉兒對視了一眼,趙懷安忙朝林芝芝道:“芝嬸子,你可還記得那人,可否幫我們將那人找回來?”
敢這是挑完事兒就跑?
眾人回過了味兒來,林芝芝忙引著作坊里的婦人們追了出去。
胖大嬸意識到不對勁兒,也想跑路,門卻被業哥兒給關上了。
“楊里長,適才我還有話未說完,我們大房一家早被趙家趕了出來,也寫了分家文書,往后,趙家的糧稅也不必免了,該收他們多,就收多。”
“懷安,你,你說什麼呢!”趙婆子面變了變。
趙懷安不說話,又淡淡看向胖大嬸,胖大嬸早已經的不行了,一想到要去縣衙,就怕的不行。
“懷安,嬸子真沒有別的意思,嬸子就是擔心你,往后嬸子再也不說了,好不好?”
“都是一個村兒,我也不想把事鬧得太大,回頭當著全村人的面,給婉兒道個歉就了。”
胖大嬸哆嗦了一下。
給羅婉兒道歉,憑什麼!
可一想到要去縣衙挨板子,胖大嬸又生生忍了這口惡氣。
趙懷安看向楊里長時,楊里長干干一笑:“懷安,你好歹也是個秀才,做人得寬厚才是。”
“楊里長不說,我都差點忘了之前誰往我家送過槐木棺材了,罷了,還是得快些去府坐坐,不然,一翻過年,就開春了。”
楊里長面徹底白了下去。
后河村有開春換里長的習俗,當然,若是里長當的好,沒有什麼民怨,也本用不著換。
若是趙懷安上縣衙這麼一鬧,他這里長還能不能繼續當都是一回事兒。
更何況,他家秀哥兒還是個秀才,自己和王寡婦那點事兒要真抖了出來,只怕對秀哥兒也是極度不利的。
不敢多想,楊里長幾乎是僵著臉開了口:“懷安,都是叔不對,叔給你和婉兒道歉了,還有趙家糧稅的事兒,我回去就登記上去,一個子兒也不會收的!”
趙五嬸回神,趕忙罵道:“趙懷安,你怎麼能這樣,你還能有點良心嗎?你好歹也是趙家子孫,怎麼能這麼忤逆不孝!”
趙懷安面淡淡:“那就把前頭幾年的糧稅一并補了吧,應該還有個遲納稅。”
趙婆子是真的怕了,趕忙瞪了趙五嬸一眼,厚著臉皮哄道:“懷安,你別聽你五嬸兒的,咱們都是一家人,婉兒也是我親孫媳婦,我自是不愿意任何人說一句不是。”
此時,一墻之隔的水杉林里,一輛上好的馬車正停在林蔭,只聽‘砰’的一聲巨響,車小幾上的瓜果點心,就被人揮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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