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花掌柜總算讓人捎了香水瓶過來。
香水瓶是用瓷瓶做的,雖不及琉璃瓶那般通,卻格外巧細致,獨獨看瓶便讓人說不出的喜歡。
羅婉兒試著裝了一些香水進去,又輕輕一,頓時就噴出了細細的花。
這可把林芝芝他們驚得不輕,只拿著瓶上上下下,好一陣打量。
“婉兒,婉兒,你這香水一定很貴吧,一看就是用不起的樣子。”
“別說我們用不起,只怕縣里那些小姐們,也沒見過這個啊。”
羅婉兒看著他們議論紛紛,因為驚喜,臉上已經起了點點紅暈,不由好笑。
“這有什麼,我到時候一人送你們一瓶就是。”
眾人一愣,隨即大喜,紛紛跟羅婉兒道謝。
瓷瓶有好幾種樣式,羅婉兒讓他們每人選了一個自己喜歡的樣式,打算晚些時候,將香水裝好了再給他們。
人天生,自是歡歡喜喜的選起了香水瓶,這時,羅婉兒適才發現雙喜竟還傻愣在原,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雙喜,你怎麼了?”羅婉兒狐疑的看了一眼,這丫頭自來藏不住心思,羅婉兒怕陳婆子又為難了他們母,不免擔憂。
雙喜陡然回神,看向羅婉兒時,囁嚅了一下,終是不知該如何說起。
早間,又去第一樓送貨了,這回,也不知怎的,竟跟賬房問起了李東家的事兒。
問出來的時候,自己都嚇了一跳,可心里更加清楚,想聽到答案,想知道東家在干什麼,為何這麼多時日也不見他。
誰知,那賬房卻說東家才了親,如今府中事兒多,想來是在陪。
當時,的心里有些說不出的然,就像是被人用手死死掐住了一般,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再是后來,做任何事都打不起神,總不斷回想著那賬房說的話。
東家親了,那個俊無雙的貴公子,他總歸還是娶妻了······
“雙喜,你怎麼了?”見看著自己時,目里空落落的,羅婉兒心中一,拉著就朝屋里走去。
雙喜任由拉著自己,抬眸間,看著羅婉兒那極了的側臉,忽然想問問知不知道李東家娶親的事兒。
原以為,李東家對婉兒姐是不一樣的,可為何,毫無預兆的,他忽然就娶妻了?
他和婉兒姐之間,到底怎麼了?
雙喜就那麼愣愣的盯著羅婉兒看,直到羅婉兒將拉到房中,掩上了房門,不知是從哪兒來的勇氣,忽問:“婉兒姐,你和李東家以前很對不對?”
羅婉兒沒有想到雙喜會忽然問這個,眼見正直直的盯著自己,明顯在等著恢復一般,不由皺眉。
“他怎麼了?他是不是為難你了?”除了這個理由,羅婉兒再想不到別的。
這些時日的平靜,都差點忘了那廝的存在,如今想來,那廝卑鄙又無恥,還有什麼是他不能做的?
“他沒有。”雙喜急急開口,見羅婉兒眼里明顯蘊著憤怒,了皮,又道,“今日去第一樓送筍干,我聽說,東家他,他娶親了。”
雙喜說完,靜靜地看著羅婉兒,就見羅婉兒眉頭又是一皺,除非一點厭惡外,再看不出一點波瀾。
“怎的忽然提這個?”
雙喜見一副李季風娶妻,跟咱們有什麼關系的表,心思微微收斂。
是啊,到底在問什麼?
就算跟婉兒姐有關系,那跟自己又有什麼關系,自己不過是一個貧家罷了,溫飽尚且解決不了,又何必擔心貴人的事兒?
可不知為何,雙喜越是這樣想,心里就越發覺得空落。
羅婉兒見抿著,不說話,心里忽就想到了一個可能,頓時,面一。
“你告訴我,他是不是輕薄你了?”
“沒有,怎麼會?”雙喜趕忙點頭,東家那樣的貴公子如何看得上,不過是個出生卑微,又長相平平的鄉野村姑罷了!
“當真沒有?”羅婉兒認認真真的看著,“雙喜,你別怕,若是他當真對你做了什麼,我定會幫你討公道。”
“沒有,婉兒姐,我,我只是覺得東家對你有所不同,他。”
雙喜話沒說完,就被羅婉兒打斷:“雙喜,別跟我提這個人,你日后離他也遠一些。”
雙喜抿,忘了言語,就在這時,院門響了,蕓娘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羅婉兒去開門,這時才發現,來人不蕓娘一人,還有趙暮。
娘兒仨面面相覷,蕓娘言又止,羅婉兒恍然想起了替二郎探話的事兒。
干咳了一聲,回頭跟雙喜提了這事兒。
雙喜聽后,臉上一紅,支吾了半天也沒說一句話出來。
“去給你雙喜妹子倒碗茶水。”蕓娘只覺有戲,忙給趙暮使了個眼。趙暮十分不自在,他不過回來的早了些,就被他娘抓過來相看,而不好意思歸不好意思,終歸是他娘的意思,總不好忤逆。
也就在這時,趙暮總算看清楚了雙喜的模樣。
其實,趙暮就是個糙之人,就沒那麼多講究,只要對方看得順眼,又一心一意的跟他過日子就好。
雙喜長相清秀,倒是讓人看得順眼,再加上和大嫂關系那般好,想來子也是好的,趙暮也挑不出什麼病。
他轉要去灶上倒水,就聽雙喜低低的聲音傳來:“婉兒姐,我,我還沒想過這事兒。”
說完,埋頭就紅著臉跑出了屋子。
“快去送送你雙喜妹子啊。”蕓娘又給趙暮使了個眼。
趙暮干咳了一聲:“娘,我一個大男人過去送,像什麼話?你,你還是看著辦吧。”
蕓娘傻眼了,只道大兒子是木頭,沒有想到,二兒子更木。
羅婉兒眼看著趙暮滿臉不自在的模樣,不由好笑:“娘,我去送吧。”
蕓娘瞪了趙暮一眼,只能點了點頭。
羅婉兒出門時,雙喜已經跑遠了。
看著小丫頭那落荒而逃的樣子,不由好笑,忙追了上去。
只是,不知道的是,這才一走,小院拐角,就緩緩駛出了一輛華貴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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