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倒,一邊搖晃四角木架。
等渣滓過濾掉后,羅婉兒讓蕓娘幫忙燒火,提著木桶,就將里面的漿倒在了大鍋里,邊熬邊攪。
芽糖容易糊鍋,所以,火候要控制,更不能停了攪。
青姐兒和業哥兒一眼不眨的盯著鍋里看,就想看看這一鍋的水怎麼變甜芽糖的。
而蕓娘這是松了一口氣。
起初,擔心羅婉兒被人騙了,買了樁沒用的壞麥子,后來,又擔心這出芽的麥子做不出什麼像樣的東西。
如今見羅婉兒手法嫻,鍋里的東西,也漸漸變粘稠了,總算是信了羅婉兒的話。
“拉了,大嫂嫂,芽糖拉了。”青姐兒看了好一陣,眼看著鍋里的東西徹底變了焦黃,很是歡喜。
此時,隔壁玉米桿子,劉虎子的睜圓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鐵鍋看著。
雖然,他不知道那鐵鍋中煮了什麼東西,可那飄過來的味兒,竟還帶著一焦甜味兒。
劉虎子忍不住了皮,口水也忍不住直流。
俏一出來就到自家兒子朝著隔壁流哈喇子的樣子,一時間,皺了皺眉,抬手就給了劉虎子后腦勺一下。
“娘,我想吃他們鍋里的東西。”劉虎子一雙小眼睛越來越亮。
俏氣的臉都黑了,照著劉虎子后腦勺又是幾下。
“你這沒出息的,就隨你那混子爹一樣,沒出息!瞧你這德行,沒用的東西!”
俏打起兒子來,從來就不手。
眼看著自己生的這貨居然饞了這樣,又使勁兒擰了他的胳膊幾下,劉虎子頓時就痛的直氣。
的朝著俏看了去,劉虎子很是委屈:“藥罐子家都有的吃,咱家怎麼就不能吃了?”
俏臉又黑了幾分,揚起手又要打人。
劉虎子見狀,趕忙跑了出去。
俏叉著腰肢,回頭朝隔壁院里的羅婉兒瞪了一眼,口氣的直起伏。
俏發覺自己比以前更加厭惡羅婉兒了!
在羅婉兒來后河鎮之前,就是這后河鎮最勾人的婦人,只羅婉兒一來,頓時就被比了下去。
如今看著這樣好看的一張臉,天在自己面前晃,是越來越厭惡!
“裝給誰看,狐子就是狐子,我看你還能在趙家待多久!”低聲啐了一口,黑著臉回了屋中。
此時,趙家院里,大伙兒都盯著鍋里焦黃焦黃的芽糖看,本就沒有發現隔壁的母子兩!
羅婉兒見芽糖熬的差不多了,這就將它盛在大瓷盆里,又拿了三雙筷子,輕輕一攪,就裹了團芽糖在筷子上。
“娘,你嘗嘗味道。”先遞了一份給蕓娘,隨后,又分別裹了兩份給青姐兒和業哥兒。
蕓娘依言嘗了一口,只覺口中的芽糖又甜又,頓時又激的看向了羅婉兒盛在陶罐里的芽糖一眼。
“原來,出了芽的麥子,還真能做芽糖!”
若說之前,芽糖出鍋前只是安心了一些,那麼,此刻,的心中這全是驚喜。
這芽糖可真好吃,一點兒也不比記憶中的味道差,若是一坨芽糖賣一文錢,這麼一盆的芽糖可值不錢呢!
業哥兒也忍不住連連點頭,這芽糖是真的好吃,可惜他不會說話,要不然,真的好好夸大嫂嫂一番。
“大嫂嫂,比冰糖塊還好吃呢!”青姐兒砸了砸,最終依舊是甜的一片。
往日青姐兒最喜歡冰糖塊兒了,可如今和這芽糖一比起來,頓時就搖了搖頭。
這麼好吃的芽糖,居然是自家大嫂嫂做的!
若是狗剩哥嘗到了,肯定也會很驚訝!
想及此,就想起了以前田狗剩對家大嫂嫂頗有意見的樣子,頓時,心里一陣氣悶。
若是讓田狗剩嘗嘗這芽糖,他保準說不出一句大嫂嫂不好的話來!
想及此,青姐兒趕忙道:“大嫂嫂,你可真厲害!我可以拿一些給狗剩哥嘗嘗嗎?”
“青姐兒。”蕓娘不贊的看了青姐兒一眼。
雖然,都是一家人,可這畢竟是新媳婦做來賣錢的,不想讓兒到送。
羅婉兒則是看出了蕓娘心中所想,忍不住朝蕓娘搖了搖頭,輕聲道:“娘,不礙事的,還有這麼多呢。”
說完,從灶間拿了塊瓷碗出來,又用勺子盛了大半碗遞給青姐兒。
蕓娘見狀,還想阻止,卻見新媳婦朝搖了搖頭。
青姐兒也沒有想到大嫂嫂會給這麼多,一時間愣了愣,卻聽自家大嫂嫂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還愣著干什麼,快些拿去,既是送人東西,自是不能太小氣,不過,芽糖吃多了也不好,你們還長著牙呢,他若喜歡,下次讓他來家里吃。”
青姐兒傻愣愣的接過了瓷碗,心里只有一個想法:大嫂嫂對真好!
就不信,大嫂嫂這麼好,田狗剩那懷家伙還敢說大嫂嫂一句不是!
“路上慢著些。”蕓娘也勾起了角。
此刻,不得不承認,自家新媳婦不但勤快,還大方的很!
就懷安那廝看不到新媳婦的好!
一想到這一點,蕓娘就忍不住磨牙,實在是將自家兒子沒辦法。
罷了罷了,婉兒這麼好,懷安也不瞎,他早晚能看到婉兒的好!
“四哥,你跟我去嗎?”青姐兒端著瓷碗,又問了業哥兒一句。
業哥兒吃了芽糖之后就沒吱過聲,但此刻,聽著青姐兒問他,他還是重重的搖了搖頭。
青姐兒知道,自家四哥定是記著田狗剩不滿大嫂嫂的事兒,當下,俏皮的朝業哥兒眨了眨眼。
“四哥,我去去回來。”
這拿人的手短,吃人的短,更何況,自家大嫂嫂做的芽糖這麼好吃,一定要讓田狗剩將那日吐出來的不滿,全吃回去!
等青姐兒邁著步子跑遠了,蕓娘又問起了羅婉兒賣芽糖的事兒。
其實,羅婉兒心里也有所猶豫,拿到鎮上去買,勢必會比縣里賣方便。
可鎮上畢竟比不得縣里發達,也不知道芽糖好賣不好賣。
思索間,外頭傳來了一陣喧鬧聲,聽著,倒像夾雜著青姐兒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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