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嬸子要真這麼說,沈清可就要和好好掰扯掰扯了。
趙誠自個兒喜歡關什麼事?總不能有誰喜歡上,就得對別人負責吧?
且不說到底忙不忙得過來,就算忙得過來,趙誠那種歪瓜裂棗也得看得上啊。
沈清對自己要求高,挑另一半的眼也高。不然照前世許子明那癡勁兒,也不上后來那個大學生了!
“娘!您在這瞎說啥呢?”眼看沈清和他娘要吵起來,趙誠顧不上別的了,“剛才我和清清他姐夫把那二流子揍了一頓,現在人已經跑了!”
能編出這麼別扭的借口,也是難為趙誠了,看在趙家最后的一點份上,沈清沒打算穿趙誠。
顧含章替沈清抱著東西,趙誠喜歡沈清,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沈清剛才話里有話,那個堵沈清的二流子,十有八九就是趙誠。不過沈清沒打算說,他也不會冒然替沈清出這個頭。
像趙誠那樣還沒和人姑娘怎麼,就把姑娘看自己私有的,永遠不可能贏得沈清的心。
趙嬸子有些尷尬,兒子都發話了,看來是真的誤會了沈清。
“清清啊,嬸子也是太心疼你趙誠哥了,你別和嬸子計較。”
沈清沒說話,不是小肚腸。只要趙誠不來纏著,沒什麼可和趙嬸子計較的。
“好了好了,都是誤會。折騰了一早上,都得不行了。顧公子,一起吃頓便飯吧?”
趙誠挨了頓打也冷靜了不,今天是他太沖了,看見沈清和年輕男子說話就昏了頭。看沈清的態度就知道,書鋪里的那些都不足為慮,這位來歷不明的顧公子才是最大的患。
顧含章沒說話,他和趙誠也不是全然不認識。沈清的喬遷宴上,趙誠就來給他和齊銘敬過酒,只不過當時趙誠的注意力全在齊銘上,不像現在對著自己的笑容里藏著敵意。
吃不吃飯倒是無所謂,關鍵是沈清的態度,顧含章目投向沈清。
“便飯就不吃了,家里還有事忙,我和我娘就先回去了。”沈清果斷拒絕。
“都到飯點了咋能不吃呢?”趙嬸子著急,“不吃飯,難道著肚子走回村里?這可得一兩個時辰呢!”
沈清現在是掙著一點小錢了,還沒見過趙誠做事的酒樓呢!廣聚樓是金澤鎮最大的酒樓,趙誠馬上就要升任酒樓掌柜,把沈清帶進去吃頓飯,還不把給震住?
震住了,就知道趙誠的厲害,愿意和趙誠好了。子麼,可不都喜歡比自己強的?
可惜趙嬸子千算萬算,算錯了一步,沈清什麼世面沒見過,怎麼會被一個小小的廣聚樓嚇住?
金澤鎮這麼大,除了廣聚樓不是沒地方吃飯!
沈清不好說這話,顧含章道:“無妨,沈姑娘和張嬸子要是著急,我可以派馬車送們回去。”
顧含章這一開口,趙嬸子更加認定這顧含章是對沈清別有用心。聽聽他說的話,提了沈清和張秀娥,話里話外都沒捎上自己的意思,和沈家母兩個可是一起來的!
顧含章都開口幫了,沈清當然從善如流,“真是有顧公子了,趙嬸子,你和趙誠哥吃飯去吧。我和我娘就不厚著臉皮,在你們背后蹭飯了!”
趙嬸子還能說啥?心里把沈清當兒媳婦看待,沈清看樣子可不準備拿當婆婆!
眼看顧含章那輛寬敞的馬車駛過來,沈清頭也不回地拉著張秀娥上了車,趙嬸子只覺得心里堵得慌。
大搖大擺地和男人走在街上,不是心來打和趙誠的臉的嗎?
“娘,您就別生氣了。”趙誠心里也不是滋味,但他更怕他娘從此討厭的沈清,不讓他繼續追求沈清了,“今天是我太沖,在書鋪里把清清嚇到了。一個小姑娘還沒開竅呢,不好意思罷了!”
兒子都這麼說了,趙嬸子還能說啥?
趙誠把他娘哄住了,又喊他娘和他去廣聚樓吃飯。他在廣聚樓做事這麼多年,家里人從來沒去過,不能因為沈清不去了,就把自己親娘給冷落了。
趙嬸子哪還有胃口吃?八字還沒一撇,兒子的心就已經歪到爪哇島去了。
趙嬸子自認為不是個小氣的婆婆,心里還是酸的厲害。和趙誠在街上面攤對付了一頓,上街買了點東西就匆匆回了家里。
傍晚趙良輝干完活回到家里,家里冷鍋冷灶,一點煙火味都沒有。臥房的門開著,他走進房門看見趙嬸子背對著門躺在床上,不像是睡著的樣子。
“你這是咋了?”趙良輝走近一看,趙嬸子拉著張臉,一副堵氣的樣子。
趙嬸子回到村里,又往沈清家跑了一趟。沈清和張秀娥比早走,人家四條,兩條,肯定比先到村里。
可去敲門的時候,院子里靜悄悄的。人沒回來,又坐了別人的馬車,能到哪里去?
“們母倆被沈老太趕出來,還是我好心給了們幾個蛋呢!這才幾天,就把咱們的恩忘了個!”趙嬸子憤憤不平。
趙良輝倒是沒覺得幾個蛋是多大的恩,有了那幾個蛋是雪中送炭。沒了蛋,沈清和張秀娥也不至于死。趙嬸子把自己看得太重,沈清表現不符合的預期,才會這麼生氣。
老實說,他還欣賞沈清這丫頭的。有能力,有魄力,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要真看不上趙誠,別說一個趙嬸子,八百匹馬也拉不回來。
不過這話,趙良輝肯定不會當著趙嬸子的面說,“我看那丫頭是個有主意的,明擺著不喜歡誠哥兒。誠哥兒又不是找不找媳婦兒,咱不用弄得兩邊都不好看。”
趙嬸子一咕嚕從床上爬起來,“全村的姑娘都眼想進咱們家,沈清清憑啥不喜歡咱們誠哥兒?”
趙良輝一看,趙嬸子這是鉆牛角尖了。
憑啥?憑沈清自己能耐,憑沈清長得好看!
要想,分分鐘就能跟那位齊公子去京城!除非自己心甘愿,否則誰也別想摁著牛頭強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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