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就太往人臉上打。

人稱滿婆的老婦人出來嚷：“你們老陳家就是狗屁不通的玩意，在村里天惹事，這回本就是你們的錯還賴我們頭上，幸好火不大，這要燒到我們田里，你就是賣了也不夠賠的！”

“呵。”趙氏可不是慫人，當即大笑，聲音比大多了：“你不說起我都沒注意，好好的里面什麼都沒有怎麼會起火了，肯定是有人故意的。”

“富貴媳婦，你這話不能說的，誰好端端的會去你們染房放火啊？”

林老太與滿婆平時說的來。

此時見不得趙氏一個晚輩這麼說話，出來攪和兩句：“早都說了這行做不得你們偏不聽，現在好了，哎。”

“娘，你這話才是不妥。”林業親自出來打假，他手里還牽著獵狗。

“是這狗通人曉得回來我們，現在天氣又不是很干燥，沒理由起火的，關生意什麼事。”

林老太面掛不住，這麼多人看著，聲音低下去：“哎呀行了行了，沒事就行了，回家吧。”

“大娘，別急啊，這狗通人，是個好伙伴，就是不知道它會不會知道點什麼。”

陳卿與傅凜在染房慢悠悠回來，手里拿著一把還沒燒盡的稻草。

“這是在染房里找到的，我都還奇怪，下午的時候我跟我相公都有來幫忙收拾東西，柴房里都是木頭，要麼是松針，沒放有這玩意，怎麼來的？”

林業拿過來看上兩眼，認同了：“是啊，我們染房里從來沒放有干稻草，哪里來的，富貴，你有放嗎？”

陳富貴猛搖頭否認：“沒有，我沒放過，我家里早就都沒有這個了，一直都是用松針點火。”

趙氏會出點意思來：“那不是我們家的，更不可能是姑爺的，大業家里也沒有吧？”

林業道：“沒有。”

“哈哈，這就奇怪了，稻草還能自己長腳飛了不？里正，您瞧見了吧，有人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趙氏堅信這一點。

阿卿早就說過要注意別人眼紅病，原以為要點臉，沒想到高估他們！

里正聽的一頭霧水，趕攔下又要吵架的人，捋捋思路：“你們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去燒你們染房里的布？”

趙氏：“嗯！”

“......那原因呢？”

趙氏輕蔑一笑，篤定道：“當然是嫉妒了，自我蓋染房以來就不斷的有人指指點點都忍了，但是砸人飯碗是不是很過分？”

林老太覺趙氏針對滿婆，生怕惹著人，先道：“富貴媳婦啊，或許是你想多了吧，怎麼會有人這麼做，你們都還沒賣出去。”

“等我賣出去就晚了！銀子都到手里再燒有什麼用！好在染房沒塌，不然我要把屋子讓出來給我做染房！勾狼心狗肺的東西！”

說的難聽，滿婆心里不是滋味：“你說那麼多也沒用，你以為還是那張一說就什麼都能真的，你沒有證據就是滿噴糞，丟人！”

“唉，巧了。”林業似乎就在等誰開口，笑了笑指著自己的獵狗說。

“我這狗子通人，它懂得回家我，想必也能看見誰放火燒染房，讓它認認就得了。”

眾人驚。

寂靜的夜，陳卿清晰聽到耳旁有人倒吸涼氣，張了。

“你做夢！懷疑誰呢，你以為誰跟小一樣看上你們那點破布，來幫忙就不錯了還想要認人，狗屁。”

有人罵。

老林怕把村子人都得罪，趕出來解釋：“沒有沒有，大業不是那個意思，他就是想問問而已，不會讓狗子去認人的，大家放心。”

“大業不想問，我可想問！這件事就不會這樣算了。”趙氏態度強，余掃過要當和事佬的林家老夫妻倆，提前把話說明白。

“這是我們家的事，林大娘管好你兒子就可以，不會連我們的事也要管吧？”

老林被堵，啞口無言。

林業干脆把狗繩子給陳富貴：“富貴，你帶著狗子去瞧瞧吧，萬一有什麼發現也好，除了患我們也好放心。”

陳富貴接過：“好。”

里正沒吭聲，相當于默認。

偏偏有人做賊心虛，總跳出來。

“富貴媳婦你就是在欺負人，說的好像誰都眼紅你似的，你這麼倒霉干啥啥不行，怎麼不說是你們姑爺晦氣，他晦氣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話題扯到傅凜上。

夜黑風高，只有那幾火把在照耀著小片地方，影下一半人只能看到傅凜深刻側臉。

郁，木然。

滿婆嫌棄退后幾步：“看著就不像好人。”

“寧像好人？”陳卿不樂意，明眸閃過厭惡，冰冷開口：“我相公好端端的招你了，開口閉說人晦氣，怎麼，你們家生不孩子是不是也要怪我相公？還是說你們都習慣有事就推我相公上？”

可不允許別人這麼說傅凜。

倏然拔高的音線，怪異的讓人骨悚然。

滿婆瞪眼，論吵架可吵不過陳卿這死丫頭！

里正是唯一能說上話的人，出來緩和氣氛：“傅凜，傅凜媳婦，你們也別生氣，就是一時快，不是那個意思。”

陳卿霸道冷哼：“不是最好。”

說完這句，也不打算追究下去，一來會扯開話題讓那眼紅病逃過一劫。

二來，有個人在乖巧又歡喜的看著，手指不斷的把自己玩指尖，表示他沒事，此事可以放一邊。

“那讓狗子認還是不認啊，今天話就放這里了，現在是我們的染房被燒，指不定明日就是誰的灶房不保，到時候別后悔說今天沒把人揪出來！”

趙氏說話真夠可以的。

暗示，威脅。

不把人招出來，日后指不定也會干這事來報復，大家一起下水！

“認就認，我又不怕！”

陳三站出來，不耐煩道：“快點認，我看看這狗怎麼通人，認完我好回去睡覺，困死了。”

有人帶頭，大部分人都支持認的。

唯有滿婆非常看不起趙氏，又扯一出：“婆娘家家嫁進來那麼久，一個仔都沒生下來，好意思在這里嘰嘰喳喳。”

趙氏怒火攻心，揚起下就要跟狠狠干上一架，幸得陳卿及時攔下。

“二嫂，夜深了，爭取早點回去休息吧。”

趙氏冷靜下來，不再管滿婆說什麼，直接狗子頭部，希它能聽懂，驅使狗子認人去！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