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薛四小姐反應過來,一把抱過錦盒打開,連珠炮似的說道:“娘,定然是小頭他娘,小頭他娘就姓楊。”
打開后,盒子里放著一枚上好的羊脂玉佩,另外還有兩封信。
一封是給薛家主母的,一封是給薛四小姐。
薛四小姐一眼就認出給的那封信,字跡出自沐小頭,當即拿起信,跑到一旁讀了起來。
薛家主母也認真讀起給的那封信。
看完后,母二人齊齊展笑。
信上說,二人婚約不變,待沐小頭考上秀才,立刻派人來提親。
那塊羊脂玉佩,便是信。
這算是楊喜兒給們吃的定心丸。
“這下你安心了吧?”薛家主母點了點兒的腦袋。
薛四小姐抱著沐小頭給寫的信,臉得通紅:“娘,兒回去繡花了!”
不出意外,明年就能嫁給沐小頭,如今得趕快學習如何當好賢妻良母才是。
沐小頭考上生的消息,很快傳到了沐老頭耳中。
沐老頭又忍不住大哭一場。
老楊氏看不過眼,忍不住道:“天大的喜事,你哭啥?”
沐老頭抹了一把眼淚:“我就是又高興又難過,高興小頭爭氣,難過小頭咋不是我老沐家的種。”
老楊氏趕上前去捂他的:“不是說好這事爛肚子里!”
沐老頭擺擺手:“好好,我不說了,等明天我回村一趟,這大好事,要讓大家都知道!”
門外,沐青林驚恐地睜大雙眼。
什麼小頭不是他們老沐家的種?
難不小頭是大嫂人生下的?
沐青林越想越覺得可怕,飛快回了縣城,將此事告訴了自家婆娘林氏。
夫妻二人對坐半晌,最終,沐青林咬咬牙道:“此事天知地知爹娘知,還有你我知道便是了,再不許告訴旁人,就算小頭不是咱沐家的娃,但大嫂是咱家的恩人,絕不能寒了的心!”
林氏重重點頭:“當家的,你放心,這個,我一定誰也不告訴!”
大雪紛飛,轉眼又是年底。
又到了收年禮和送年禮的時節。
這一次,楊喜兒不僅收到了府城生意合作伙伴,以及想要結的人家送來的年禮,還收到了縣城各家各戶送來的年禮。
包括麗娘家的、沐青林家的、還有四大家族的,其中當屬萬家和薛家的年禮最為厚。
薛家是未來親家,給的年禮厚,倒是能說得通。
但,萬家這麼殷勤,楊喜兒還是想不通為何。
除此之外,村里也派人給送了滿滿三大車泡菜腐竹和豆瓣醬,禮輕意重,楊喜兒也都一一回了禮。
世子府自然也派劉管事送了年禮來。
這幾個月,劉管事十分殷勤地往來于楊喜兒家甜品鋪子,每次一買便是一大包。
楊喜兒總也忍不住想,北懷玉竟然如此吃甜食?
可哪里知道,這些甜食,最終都進了北懷玉他師父的肚子。
“楊老板。”劉管事向拱手作揖,“新年大吉。”
楊喜兒連忙回禮。
劉管事當初照料他們這幫難民的誼,楊喜兒一直記在心里,所以每次對他都十分客氣。
“這是世子囑咐我一定要親自由您手上的,請您務必收下。”劉管事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盒子,遞了出去。
楊喜兒猶豫片刻,到底是手接了。
恰好此時一隊人馬浩浩從楊記點心鋪子前走過,見他們穿的是世子府的制服,楊喜兒忍不住問:“這些人是要去何?”
劉管事笑道:“世子擔心日后再出現旱災,秋季特命人建了不冰窖,如今這些人都去河中取冰,儲藏到冰窖去。”
楊喜兒恍然大悟。
北懷玉當真是為民著想。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劉管事又帶著一大包新鮮出爐的點心上了馬車。
待劉管事走后,楊喜兒打開了手中的小盒子。
待看清盒中是何時,微微蹙起了眉頭。
這北懷玉明明以前大方,幾千兩銀子說給就給,如今竟然送來一個素得不能再素的銀鐲子。
銀鐲子上甚至沒有任何點綴,只是一個銀白的素圈。
首飾鋪子都不稀得賣這種銀鐲。
可偏偏北懷玉卻派劉管事給送了來。
楊喜兒實在是哭笑不得。
因著要做生意,很快將盒子收好,繼續忙碌起來。
當晚,莫名其妙做了個夢。
夢里,沐青山帶著走在去往集鎮的路上。
幾個貨郎挑著擔子叮叮當當從他們旁走過。
“當家的!”忽然,抓著沐青山的袖,“我要那個!
貨郎們聞言,連忙停下腳步,笑得一臉熱:“這位夫人看上哪個了?”
指著貨架上的銀鐲:“那個!”
貨郎趕忙將銀鐲取下來,笑道:“夫人好眼,這個鐲子素凈,價格也不貴,只要一兩銀子。”
一聽這個價格,當即了脖子,擺擺手道:“不要了,你們走吧。”
貨郎們頓時沉下臉,但見到牛高馬大的沐青山,只能訕訕離去。
“咱們剛分家,手上沒銀子,但我跟你保證,明年我一定給你打一個更大更沉的鐲子。”沐青山眼中都是溫。
咧一笑:“打啥銀鐲子,咱得存錢給大頭小頭娶媳婦兒!”
有男人這句話,心里就知足。
“如今日子苦是苦了點,但只要咱們心齊,總歸會越過越好。”
沐青山的聲音一直在耳畔回。
楊喜兒緩緩睜開了雙眼,此時天已經亮了。
一額角,不知何時,早已被淚水打。
哭了?
楊喜兒有些驚訝。
做個夢而已,不至于吧。
隨即,想起了方才做的夢。
這夢太過清晰,就好像曾經發生過一樣。
楊喜兒認真回想了一下,頓時僵在床上。
腦中還真有這段記憶!
所以,夢里的人不是,而是原!
可好端端的,為何會夢到往事?
突然,渾像是過電一般了一下。
下一刻,立刻從空間拿出劉管事送來的那只銀鐲子。
不知是不是巧合,這只鐲子,同夢里那只,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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