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睡覺,旁人也不好意思先去睡。
尤其是呂氏,兒子沒回來,哪里能放心。
大家圍坐在一起,嗑著瓜子喝著茶,豎起耳朵注意著大門的靜。
“大頭,鐵子。”楊喜兒終于坐不住,“你出去找找。”
不敢往壞想,只盼兩個孩子是玩瘋了忘記了時辰。
大頭和鐵子齊齊應了,各自取了一盞燈籠準備出門。
兩人剛走到院門時,一陣急促的拍門聲響起。
楊喜兒松了一口氣。
想來是倆小子回來了。
外頭那麼冷,居然還能玩那麼久,萬一凍出個好歹來,非得捶他一頓。
楊喜兒坐直了子,故意板起臉,準備教教小兒子何為時間觀念,何為人要守信。
最先跑進來的是栓子。
“東家,不好了!”栓子邊跑邊喊,“小頭哥被人給抓了!”
楊喜兒的瞳孔驟然一,噌的一下站起:“誰抓的?為何要抓他?”
這時大頭和鐵子也折返了回來。
“娘,外面沒見著小頭!”大頭道。
栓子氣吁吁跑進屋:“方才小頭哥在街口和姐姐說話,幾個人套著黑布袋就將小頭哥綁上了馬車,姐姐也被帶走了。”
雖說栓子人機靈,但到底年紀小,說話有些沒頭沒尾。
眾人聽的不明所以,更著急了。
楊喜兒迫使自己冷靜下來,深吸一口氣道:“栓子,你慢慢說,我問你,你可見到了那個姐姐的模樣?”
栓子點點頭:“姐姐長得很漂亮,個頭到小頭哥這里。”
他說著,抬手在鼻子的部位比劃了一下。
“那和你小頭哥關系如何?”
“小頭哥和姐姐關系可好了,兩人從見面起一直在笑,小頭哥還給我買了糖葫蘆,讓我不要告訴東家。”栓子越說越小聲。
他本來想信守承諾,不告訴東家今晚的所見所聞。
但,如今小頭哥生死未卜,他實在不敢瞞。
楊喜兒聞言,皺了皺眉。
聽小頭的描述,晚上同小頭游玩的姑娘,難不是薛四小姐?
心中大概有了一些底。
“那個姐姐也是被人綁上車的?”楊喜兒又問。
“不是。”栓子搖頭,“姐姐是被兩個嬸子請上車的。”
這下,楊喜兒越發篤定,綁走小頭的是薛家的人。
雖然想不通好端端的,薛家為何要在半夜綁走小頭。
但小頭到底是兒子,沒有坐視不理的道理。
“呂氏,去我屋里準備將披風拿出來。”
“大頭,回屋穿厚一些,然后去趕馬車。”
“青林,去庫房拿十匹綢緞,十斤上好的茶葉,還有我前些日子買的幾張狐皮都拿上!”
這都是前幾日趁著沒下雪,專門去采購的。
綢緞是為了拿給沈氏,讓幫著做幾新裳。
狐皮則是為了給自己和幾個孫子做披風,都是上好的火狐貍皮,價格不菲。
可如今,為了救小頭,這些還沒來得及用的好東西,全都要拿去送禮打點了。
楊喜兒頓時一陣痛。
聽過坑爹的,還沒聽過坑娘的。
結果倒讓給遇上了。
大家見心里有了算,也沒多問,趕各自去準備。
其他人幫不上什麼忙,不敢添,在楊喜兒的要求下紛紛回了屋。
片刻后,楊喜兒坐上了馬車。
“娘,咱們去哪?”大頭問道。
“薛府。”楊喜兒言簡意賅。
大頭接到指令,一鞭子在馬屁上,馬兒迅速在黑夜奔跑起來。
夜晚的寒冬格外的冷。
楊喜兒裹了上的披風,依舊忍不住一陣陣打著哆嗦。
但是心里又著急上火到不行。
方才急著出門沒來得及細想,此時才慢慢回過味來。
雖說薛家與家并未有多親近,但兩家從未惡。
甚至,上回還是薛家酒樓帶頭簽了合作契書,另外兩家才跟著跟進。
于公于私,兩家都不至于鬧到這種地步。
但,薛家既然明目張膽綁走了小頭,定然是小頭做了什麼令薛家無法容忍的事,才讓人家如此震怒。
思及于此,楊喜兒惱火地嘆了口氣。
都怪,要不是今晚縱容小頭獨自行,哪會出這檔子事。
又看了看旁的登門禮,楊喜兒心里直打鼓。
這些會不會有點太寒磣了?
薛家高門大戶的,這些東西在他們眼中,自然上不得什麼臺面。
擔心禮輕送不到位,反而惹薛家不高興,最后弄巧拙。
楊喜兒咬咬牙,又花了50積分,在商城珠寶店買了一套金鑲藍寶石的頭面。
逛了幾次首飾鋪子,對這個時代的價也有了充分了解。
像這樣一套的藍寶石首飾,折合銀子的話,說也要三百兩。
可銀子好掙,積分卻難掙!
看著積分賬戶瞬間消去的50積分,楊喜兒的心都在滴。
為了救小頭,這次可謂是下了本。
這小子日后要是敢不孝敬,都給他打折咯!
同時,楊喜兒忍不住思考起來。
等此間事了,要多去買一些珠寶首飾囤著。
不為增值和投資,更不為打扮。
而是日后再遇到什麼突發事件,或者人往來,也不至于像現在這般抓瞎。
片刻后,馬車停在了薛府門口。
薛家許是早早料到楊喜兒會來救人,專門在角門留了個小廝等著。
小廝一見到他們的馬車,立即上前詢問:“可是網紅閣的楊老板?”
楊喜兒掀開車簾,堆起笑容:“正是,還請小哥去跟主子通報一聲,說楊喜兒前來拜訪。”
小廝面無表道:“不必,我們夫人說了,楊老板要是來了,直接讓我帶你進去就。”
說完,小廝主上前牽馬,將楊喜兒和大頭連人帶車引進了角門。
楊喜兒愣了愣。
難不,抓走小頭的,竟然是薛家主母?
來時的路上,楊喜兒思索了千萬種可能。
就在這一瞬間,抓住了真相。
薛家之所以抓走小頭,定然是因為小頭和薛四小姐私會一事,被薛家主母知曉了。
古代將子名節一事看得比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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