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怒不可遏,吹胡子瞪眼地呵斥起來。
“死娘們,你竟敢踹我?我看你是活膩了!今兒我非要了你一層皮,把你尸骨拿去喂狗!”
他扭曲著神怒然沖來,誰料下一刻就被那男子扔出的酒杯狠狠砸頭。
沈良哎呦了一聲,難以置信地看向男子:“大……大人?!”
他搞不明白,為什麼他要阻攔自己。
但他的話還沒出口,男子就已經將他一把拽去后,一個踉蹌又摔在桌子上。
桌面上的碗筷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
男子無視他,著眉頭,將那扳指拿著問許兒:“誰給你的?”
許兒微微一愣,短短的時間,已經猜出了男子所想。
其實這個扳指是小寶給的。
前兩日。
小寶吃了香甜的饅頭后,屁顛顛地跑到許兒邊,撒了一會。
那會正是午后,小寶每到這個時候都會睡一覺。
許兒便抱著,一邊給講故事,一邊哄睡覺。
小寶這個時候忽然從兜里掏出這枚扳指,對許兒說道。
“娘,你看這個扳指好看嗎?”
當時許兒只覺得這個件很特別,好奇問哪來的。
小寶把扳指戴到手指上說道。
“這是楚楚姐姐給我的,說這是一枚護符,以后如果我遇到什麼危險了,就把它拿出來,可能會救上一命哦。”
“楚楚姐姐說,這當作我當初救一命的回報。不過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護符。
總之,小寶給娘戴上,以后即使你遇到危險也不怕啦!”
看著小寶那雙亮晶晶的雙眼,當時的許兒也沒想那麼多,只覺得這或許是項楚楚逗玩樂的。
畢竟項楚楚在這呆著,只跟幾個孩玩得好,其余人都不帶搭理,很孤僻的樣子。
許兒看到這是小寶的一份心意,便欣然收下來。
“這是崽崽給為娘的附符,為娘一定會隨帶著,遇到危險也不怕了。”
小寶出雙手抱住,在的臉頰吧唧了一口:“小寶永遠都不想讓娘親遇到任何危險。”
想起這些,許兒此刻的腦海里忽然浮現出項楚楚的樣子來。
沒想到無意間的一枚扳指,還真是別有來頭!
一時間,許兒想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以至于男子看到后臉變化如此之大,甚至還一臉的急切。
他見許兒沒回話,又加重語氣重申一遍:“你從哪來的!”
許兒眉眼微,琢磨了一會后輕輕笑道:“公子,這是我一位友人贈予我的,當初我們救了一命,當作回報把這個給了我。
還說,若是遇到困境與危險,或許這個東西能保我一命。公子可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聽聞這話,男子瞳孔鎖,仿佛陷他自己的思緒之中。
沈良見勢不妙,立刻走到前頭說道:“大人!你別被這妖給蠱了,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我看一定是個贗品!”
“給我閉!”
男子呵斥他,沈良頓時不敢多言。
他再次看向許兒的時候,目明顯變了。
從原先那副嗤之以鼻的模樣,變得溫和客氣起來:“實不相瞞,許娘子的這個友人,和在下還有幾分淵源。
既然有這層關系在,許娘子說的話我自然要信了。你們請坐。”
說完又看向下屬,那兩名下屬手腳麻利地將這里收拾了下,還搬來了椅子,讓他們客客氣氣地坐下來。
沈良一臉不解:“大人,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對他們這麼好了?你別忘了他們是想……”
“聒噪。”
男子沉下聲音,沈良不敢吭聲。
韓墨對于這個扳指同樣疑,但此時也不好多問。
而許兒眼眸微轉,已經大概地猜出了大勢所向,所以抓住男子的心理,突然抬起了下,氣勢也變得心安理得起來。
“公子,沒想到我們還有這等緣分,早知道這個扳指如此有用,我一開始就應該亮出來的,真是白費了這麼多功夫。”
男子笑了笑,白皙的雙手抱拳:“許娘子見笑了,之前是我不識人,現在大家都是朋友,有什麼話盡管敞開說。”
許兒先替韓墨倒了一杯茶,又不不慢地給自己倒了一杯。
“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不知道公子是否能幫我這個忙呢?我要是能接下你的活,對于咱倆來說都是雙贏的。
我敢與你保證,比起那徐長工,我肯定更加盡力,和你要的銀錢也絕對實惠。”
男子此刻連想都沒想:“我看行!就這麼說好了。”
說完便招呼下屬拿來他自己的一個行囊袋,只見他從里面拿出一份驛站的進出文書,遞到許兒面前。
“許娘子,以后每月十五,我都會在這等你,我會把需要的活計都告訴你,次月十五你再付貨如何?銀錢會在驗貨之后給你。”
“途中若有特別要求,我會派人過來找你告知。”
許兒看著那份進出文書,微微吃驚。
沒想到這條渠道發展得還的,時間地點東西什麼的都很固定。
可想而知,他們也是十分需要這些廉價勞力,以后這賺錢的活計算是很穩當。
就跟現代人進廠子似的。
只要廠子不倒,就能一直干下去。
這對陳四娘他們來說,的確是一樁好事,于自己而言,也不差。
許兒欣然應下:“大人如何稱呼?”
男子笑著道:“我律耶即可。”
許兒點點頭,看到一旁還有文房四寶,索將他們拿過來,遞到男子面前。
“為了保障咱們雙方的權利,咱們得就這件事寫上一張契書。”
沈良一聽,他們這些罪民奴役,竟然還想要契書!
真是笑掉他大牙:“你別得寸進尺!也不撒泡尿看看你們是什麼份?能和大人說話已經是大人看得起你們,還想要契書?”
許兒不滿地蹙眉瞪了他一眼,律耶嫌棄,干脆拿過旁邊的包子,一口塞到他里。
“我讓你說話了嗎?”
隨后又帶著幾分笑意地示意許兒:“許娘子盡管寫,只要不過分,我都答應。”
許兒也沒想到他這麼好說話,今天簡直是個意外之喜。
但不會用筆寫字,于是向韓墨求助:“相公,我來說,你來替我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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