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頌梨他們一行人啟程前,呂頌梨找到薛詡,“薛先生,想必你也知道,我們在龍城有一片地。我讓你帶一批人留在龍城,以那一片一百頃的土地為基,經營龍城,不知你意下如何?”
他們要不了多久就能抵達流放地了,在平州,有和秦家三兄弟坐鎮,足夠了。他一起過去,就有點浪費了。
薛詡沒有說話,他在考慮。
“之前偵察隊傷的弟兄們大概有六七人,全部留在龍城,他們的是輕傷,只需要略加休養就能派上用場了。另外,再劃撥給你一千兩黃金。可以嗎?”呂頌梨問薛詡。
聽到這話,薛詡意外的。拔給他一千兩黃金帶去龍城?一千兩黃金就是一萬兩銀子,他們兩次分贓,不對,是分紅,六夫人夫妻倆人分到的金銀,大概就在兩萬五千兩左右。
一下子拿出了一萬兩給他,這麼信任他?薛詡看向。
呂頌梨毫不避諱地與他對視。
薛詡緩緩施了一個拱手禮,緩緩一拜,“既然六夫人信得過薛某,那薛某便當仁不讓。”
呂頌梨看向龍城的方向,目悠遠,“龍城那片地于我有大用。不管發生什麼事,其他的都可以不要,務必要將那地給我保住。當然,前提是你也要在。”
秦珩、秦昭、徐正、楊威等人都被呂頌梨的大手筆震撼到了,加上那一百頃地,幾乎將大半副家都托付給了薛詡,就那麼信任他?
秦晟則無所謂,那些銀子啊地啊,他只負責弄回來,況且這里面大部分都是自己的私產,想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
對此,呂頌梨只笑著說了一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他們擔心薛詡卷款而逃,那是不知道他的志向和理想,不知道他想要做的事究竟有多難。薛詡為了他那個理想,可以付出十來年的青春力陪陳嘉燁豪賭一場,可惜陳嘉燁辜負了他。同樣,薛詡為了他那個理想,碎骨都在所不惜。
只要他在上看到那個希,他不會辜負的。而且,就算薛詡辜負了,也有辦法將那地重新拿回來。就是這麼自信。
也因為呂頌梨的大手筆,所以偵察隊里,那些了輕傷的員,對于將他們留在龍城,聽候薛先生調遣的安排接良好。
分別之際,呂頌梨最后叮囑薛詡,“薛先生,我最后說一句,你所做的一切決定務必要以人為本。須知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則人地皆存。切記切記。”
呂頌梨此話一出,秦晟的眼睛瞬間就亮了,異彩連連。
秦珩、秦昭、薛詡等人聞言都忍不住將之咀嚼一遍,眼中若有所思。
楊威、徐正以及車隊里一些比較敏銳的員,在微微一愣之后,也都陷了沉思。
最后,薛詡一拱手,轉,帶著六名偵察隊的員離開了。
呂頌梨他們一行人,在目送他們離開,直到看不到背影之后,也緩緩上路了。
南地,主城,西城區
一座占地甚廣的莊園里,一個長相清秀飄逸的老頭正在用飯,旁邊是四位仆人在伺候。
從四方桌上看,桌面上的飯菜并不算盛,只有一碗粳米飯,兩葷一素,再加一個風味小菜。
兩刻鐘后,老頭放下筷子,肚子,一碗飯,他吃得粒米不剩,菜倒是剩下不。
粳米飯真的就是他的最,一天不吃想得慌。
他那麼有錢,還吃得這麼樸素,他可真是節儉啊。老頭也就是嵇無銀兀自嘆。
剛吃完,他就連打了兩個噴嚏,于是嵇無銀就在心里琢磨開了,誰在念叨他?難道又有人在惦記他的銀子了?
等心腹家仆從外面取回來一封信,他接過之后一看,很是驚訝,薛廣賢的信?
看字跡是他的,再對比一下暗號,嵇無銀確定了,確實是薛廣賢的信。
他一邊拆信,一邊想,這老家伙不是消失三年了嗎?他還以為他死在哪個角落旮旯了。
等他將信打開,看完信后,開始罵罵咧咧,這老東西幾年不出現,一出現就給他整了一個難題,他真是誤損友。
但他能怎麼辦?該辦的還是得給他辦了。
等等,他又將信看了一遍,然后嵇無銀忍不住挑了挑眉,薛廣賢那老東西還要折騰陳家?這是還沒報復夠?
嵇無銀覺得不像,那老東西沒報復夠是不可能離開南地的,三年前他既然離開了,就是覺得將他付出的心連本帶利地收回來了。
如果不是這個原因,這老東西折騰陳嘉燁干嘛?還牽扯一個從長安流放過來的謝氏一族的族長?
嵇無銀著信思來想去,突然想到一個可能,難道那老東西找到了新的想要輔佐的人?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家伙想要做的事,太難了。非一般的人能讓他達夙愿。
而且這家伙的個很難搞,小氣自私,恃才傲,一般人他看不上。只有那種備雄才偉略,且同時備寬廣襟的雄主,才能令他折服,甘心輔佐。
可是這樣的人哪里好找?他活了四十年,走南闖北也去了不地方,見過的人不知凡幾,其中不乏人杰才俊,也給那老家伙提及過幾個人,都被那老東西否掉了。
這麼多年,那老東西也就看上了一個陳嘉燁。
想當年,陳嘉燁也是一個頗有抱負的人杰,不然老東西也不會一心一意地追隨輔佐他十年!
話說,陳嘉燁那家伙也是活該。用了人家十年,薛廣賢助他將陳家推到了世家族巔峰,甚至力顧陸兩家。
他之前答應過薛廣賢的事,卻一再推,真以為薛廣賢那老小子的便宜是那麼好占的?
這不,薛廣賢一個反水,聯合另外幾大世家沖向陳家,直接削沒了巔峰時間的陳家四實力,痛死他了吧?
老東西在陳嘉燁上看走眼了。不過那會,他還年輕。現在,經過了這麼些年后,老東西的眼毒辣得很。如果真有人被他看上,那他還是好奇對方是誰的。
嵇無銀將信拿起來又看了看,發現始發點是遼西郡柳城?那一帶有能被老東西看上的主公?
不行,等他下次來信,他一定要問問那老東西,如果那老東西不給他一個答案,他托自己辦的事,他以后就不辦了!哼!
想著,嵇無銀將心腹招來,將事吩咐下去。
于是,在謝湛還沒抵達嶺南之時,南地的某些高檔酒樓里已經有了他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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