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和爸爸說說這個宋益善。”

喬向前不依不饒。

喬金靈被燙了一口，含糊不清說道:“有什麼好說的，不就是個同學嘛。”

也沒什麼好說的，可喬向前還想問，喬金靈埋頭吃了半天，抓著信，蹭蹭跑到樓上。

越解釋越。老父親看誰都是流氓。

如今，喬金靈已經習慣了和宋益善寫信，張迎娣的背叛、葛瑞偉的離家出走、劉甜甜的搗……

這些細細碎碎的小事，都像對一個老朋友傾訴。宋益善的話也總是能說到點子上，對喬金靈的決定也沒有加指責。

話不投機半句多，而說話對脾氣，一百句也不嫌多。

“親的喬金靈:

這個寒假，我要和姑姑一起去國外探親，所以沒辦法堅持給你回信了。我找到一張用過的猴票，不知道是不是你想要的？希你能喜歡，最后祝你新年快樂。

此致敬禮。”

宋益善畢竟是二年級小學生，信里也沒有華麗的詞藻，話里話外和他的人一樣，都是淡淡的，覺不出他的緒。

可喬金靈就喜歡這樣寫信風格，不即不離，平淡冷靜，有事說事。

一想到有段時間要收不到宋益善的信，心底有點憾，又不知道為什麼會憾，可能習慣已經自然了吧。

從信封里掏出一個小袋子，里面躺著一個紅底黑猴子郵票，活靈活現，只是在角上印著一個郵。

喬金靈也拿不準用過的猴票價值多，還是先好好收起來。

拿出一個鐵盒子，邊緣涂漆有些剝落，出黑黃發亮的底，上面是兩只開得碩大的牡丹，一角還有“花好月圓”四個大字。

這還是去年到北京的時候，孫慧芳買的一盒糖果，看著盒子漂亮就買了。糖吃完以后，盒子就被喬金靈拿走了。

用指甲使勁扣開盒子，除了一堆信，還躺著一堆郵票，都是宋益善寄來的，把這張猴票放進去，拍了拍這些小寶貝，蓋上蓋子。

管它呢，反正最開心的寒假要來臨了！

喬金也從學校回來，好久沒見，褪去了之前的局促，沉淀為安靜溫，亭亭玉立，已經長為一個大姑娘。

“金姐姐，我可想死你啦。你終于回來了，咱們可以天天在一起玩了。”

喬金靈撲到喬金的上，兩個人都長了個，兩朵麗的花各自努力生長著。

“靈靈，姐姐也想你呀。”

喬金著喬金靈的頭，打心眼里喜歡這個小妹妹。

“對了，姐姐給你買了一條圍巾。”

喬金打開書包，順著圍巾，掉下來好幾張獎狀。

“嗷，姐姐這麼多獎狀？好厲害！”

喬金靈舉著獎狀，故意夸張嚷。

喬金想去搶獎狀，很害，三叔家能供自己上學就很激了，自己要低調一些，墻上只有妹妹的獎狀就好了。

“金真棒，來，讓三叔把獎狀都起來。”

喬向前聽到靜，臉又笑開了花。

“三叔，不用我的獎狀，只靈靈的獎狀就行了。”

喬金紅著臉，表示拒絕。

“那不行，金，三叔不要給你上獎狀，還要給你找一面專門的白墻，你和妹妹比賽，看誰先滿？咱喬家的兒都是好樣的。”

喬向前滿臉驕傲。

喬金眼睛亮亮的，乖巧點頭，看喬向前把自己的獎狀一張張好。只覺得這里不是的家，不過寄人籬下而已，還有什麼資格要求那麼多呢？

“對啊，金，讓你三叔，他眼里就只有獎狀，自己字都不愿意多寫一個，平時也不讀書看報，就指著老喬家水池子深養出大魚了。”

孫慧芳調侃丈夫，自己不學習，反而對孩子的學習格外上心。

“《暢想未來》雜志不出了，我就看那個書，看一看，總覺得渾帶勁兒，生活也有奔頭了。”

喬向前惋惜自己最的雜志不出了，實在想看，就只能翻看之前的，聊勝于無吧。

喬金靈和喬金對視一笑，兩姐妹拉著手就跑上樓了，以后們可以天天睡一起了。

可到了半夜，喬金的肚子就開始疼，疼得額頭都是汗，發白，沒有。

“怎麼了？金姐姐，你是吃壞東西了嗎？”

喬金靈被喬金的靜吵醒，看到姐姐的樣子，嚇了一跳。

“靈靈，吵醒你了呀，姐姐…沒事，可能今天回家…吃涼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喬金努力安驚的喬金靈，怕害怕。

“那我去媽媽，給你灌個熱水袋。”

喬金靈披上服，剛要鉆出被窩，就被喬金拽住了:“沒事，靈靈，姐姐還好，大晚上…別打擾三嬸嬸了。”

有些打哆嗦，疼得蜷一只大蝦，可還是極力忍著，生怕給大人添麻煩。

“不行，你臉都白了，我去媽媽。”

喬金靈一個翻，爬下床，趿拉著棉鞋，“噔噔”跑下樓。喬金很快聽到樓下一陣喧鬧。

過了一會兒，樓梯響起凌的腳步聲，孫慧芳帶著喬金靈上來了。

“咋啦？金？怎麼突然肚子疼？讓三嬸嬸看看。”

孫慧芳睡眼惺忪，披散著頭發，臉焦慮神。

“我也不知道，三嬸嬸，就是肚子特別疼。”

“是大肚子還是小肚子？”

孫慧芳把手進被窩，著喬金的肚子，大肚子就是腸胃有問題，小肚子就是人經常疼的部位。

“三嬸嬸，我小…肚子疼，就是又漲又疼，像有人在攪。”

喬金盡量描述得詳細一些。

“媽媽，金姐姐怎麼了？”

喬金靈趕問，看媽媽的神好像已經知道答案了。

“沒什麼，你下去看看爸爸熱水袋灌好了嗎？”

孫慧芳言又止。

喬金靈知道媽媽是故意支走，已經約猜到喬金肚子疼的原因了，這麼大的姑娘，該來大姨媽了。之前可能吃得不好，現在伙食水平提高了，該來的就來了。

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乖乖下樓，走到半截就聽到“咔噠”一聲，孫慧芳把門鎖上了。

喬金靈想起第一次來大姨媽的時候，自己嚇得要死，看到，以為自己要死了，反而媽媽笑嘻嘻著的頭，說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