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尋找沉塔與凌雲境的鑰匙,吳盡做足了一切他所能夠做到的準備。
未來一角的記憶但凡使用得當,那便是吳盡最好的助力。
石青的陣盤被取出,一道又一道的法印打陣盤之中。不久之後,陣盤發出一道輕鳴,淡淡熒飄向了倒罩的明結界,隨後直接消失不見。
其他人也不知道吳盡在做什麼,不過都極其耐心地站在一旁等著,若是吳盡當真有辦法可以平和解決結界阻攔,那是再好不過。
若是不行,或者因此出了什麼意外的話,他們也好隨時反應補救。
陣盤第一聲輕鳴並未得到任何回應,但吳盡也不著急,手中作依然按著原有的節奏不斷結印,看上去相當從容。
而後,陣盤再次發出輕鳴之聲,彷彿是在向那巨大的明結界打招呼,試圖引起結界的共鳴。
第三聲、第四聲、第五聲、第六聲……
每一聲音的輕鳴看似一樣,但實則又各有不同,吳盡在不斷地調整陣盤所激發出來的聲音頻率,以此達到與結界相同的共鳴,讓結界將他們視為自己人。
雲開等人也漸漸也聽出了些名堂,難怪吳盡這麼有信心,他手中的東西的確是件極其好用的法寶,為了這趟西海之行,著實沒挖空心思。
等到陣盤第二十三次輕鳴聲響起,一直沒有半點靜的明結界終於給出了回應。
結界上了出現了一道口子,一次僅容一人通行,安安靜靜的彷彿給自家孩子開了一道回家的小門。
「可以了。」
吳盡了腦門上冒出的汗,頓時也鬆了口氣,同時心明顯雀躍起來。
一直以來,他都知道他們這個四人小組中,自己除了提供沉塔與凌雲境鑰匙即將現世的消息外,其他的當真不佔任何優勢。
優秀的團隊中,最怕的便是無用,而他當然不想做那無用之人甚至還得拖其他員的後。
所以,他希自己是可以幫得上忙的存在,也是整個小團隊裏頭一個同樣不可或缺的有用之人。
得到眾人肯定的眼神,吳盡心滿意足率先從那道口子進結界。
見狀其他人自然也沒耽誤功夫,一個跟一個瞬間進其中。
等所有人都進來后,結界上的口子立馬便消失不見,重新恢復到了原來的樣子。
不過,整個結界的芒似乎又微微弱了一,只是很難察覺到而已。
而進結界之中,雲開等人都不再海底巨大力影響,有著結界的隔離保護,在這裏頭倒是如同陸地上一般無二。
但眾人都沒有急著撤掉靈力罩,畢竟誰也不知道這座九層沉塔裏面,會有著什麼樣意想不到的況發生。
「為什麼這座塔沒有任何牌匾提名?」
沐清可覺得有些奇怪,自己竟然沒在這座沉塔上發現任何證明其份來歷的文字圖案。
這種沒有並不是時間太過久遠被風化、腐蝕掉看不清之類的,而是本連存在過的痕跡都沒有。
某種意義上來講,這本也是一種不正常。
因為吳盡曾說過,沉塔裏面功法寶無數,甚至還有三塊凌雲境的鑰匙,這些都昭顯了沉塔本來歷不凡。
行大陸有史以來的修真文明裏,都不曾聽聞過與這座沉塔有關的隻字片語。
這也意味著,很可能是原塔之主有意抹去了與沉塔裏外但凡可以追查來歷的線索,更有甚者,最初這塔就不屬於行大陸。
「進塔再看看吧。」
寧哲也察覺了這一點,不過倒是沒太過在意:「我打頭,沐道友殿後,進去之後,裏面不管看到什麼都先別急著手。」
對於寧哲的安排,幾人都無意見,越是到了這個時候,便得越沉得住氣。
一行人小心翼翼往塔走去,卻不想這一路竟是出奇的順利,預想中的機關、陷阱什麼的半點都沒遇到。
沒一會兒功夫,幾人便功來到了塔第一層部。
第一層,空空如也,只正中間放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坐墊,其他什麼都沒有。
要麼,這裏曾被人洗劫過,要麼這一層所有的玄機都在那看似「普普通通」的坐墊之上。
「我是真沒有察覺到半危險的氣息,你們呢?」
越是這般,沐清可便有些懷疑自己的觀會不會出了什麼問題。
「我也是。」
吳盡說道:「這裏看上去是真的平靜,甚至帶著讓人無比安心的祥和之氣。」
「吞天,我們不會是又進到什麼其他幻境中了吧?」
沐清可直接詢問一旁的吞天,還是覺得塔第一層空空如也,完全不符合吳盡記憶中有著無法重寶的沉塔形象。
「哪來那麼多幻境,像這樣的塔,第一層本就只是通往其他各層的傳送平臺,沒東西才是正常。」
吞天示意幾人自己看,這可不是凡塵俗世中普通的塔,沒看到連半截往上爬的臺階都沒有嗎。
不過,它倒是瞧著那坐墊有點眼,下一刻直接往上一坐,頓時整頭狼都神起來。
果然,這種地方普普通通的坐墊怎麼可能完好的保存下來,這可是萬年金楠草編織而,修士平日裏若在這上面打坐修鍊,天長日久下本不用擔心會滋生什麼心魔,而且修鍊效果也將大大提升。
真論起來,這東西可是佛門那些禿頭大佬們最喜歡用的東西,難不曾這座塔與佛門有關?
吞天到底存了些私心,只將這些單獨與雲開說了。
同時它一眼就看中了這個坐墊,雖說不必像人修一般天天規規矩矩地打坐修鍊,但趴在這上頭睡覺,效果也是一樣好用嗎。
雲開卻沒打算瞞同伴,直接將吞天說的話轉述給了其他人。
「吞天懷疑這座塔與佛門有關,還有,它看中了這個用萬年金楠草編織而的坐墊,如果可以的話,這坐墊便歸它,之後咱們在塔里再尋到的東西都由你們先挑。」
都是人,這種商量倒並不是難事,幾人也完全沒有意見。
得了雲開許可,吞天高高興興將坐墊收了起來。
坐墊被收不見后,原本擺放坐墊的地方隨後便出現一道圓柱形的柱。
柱面積不算小,大概同時可以容納二十人左右,而柱之上,還有八種不同的方塊圍一圈。
「這莫不就是通往塔其他八層的傳送平臺?」
沐清可當下指出:「那八種不同的方塊,代表的應該就是不同塔層?」
「我也覺得是這樣,就是不知道哪種代表哪一層,不過沒關係,大不了我們每一種都試試。」
吞天猜測這座沉塔與佛門有關可能不小,因為吳盡當初記憶中顯形,沉塔里本的危險並沒什麼,因為修士真正出事的原因,絕大多數都是死在爭奪寶之下。
佛門慈悲,想來應該不會弄太多狠毒險惡的設計為難他們這些有意或無意的進的有緣者。
沒錯,佛門不是最講究緣字嗎?不管怎麼說,能進這裏,也算是一種緣嗎。
「恐怕不會有那麼多次機會。」
雲開當下拉住了想要直接進圓柱傳送平臺嘗試一二的吳盡。
想了想道:「這沉塔之中有一種極其令人舒服的祥和之氣,而能讓整座塔侵染上這樣的祥和之氣甚至歷經漫長歲月也不曾完全消散,此塔很有可能出自佛門。佛門講緣分、講困果、講捨得、同樣也講克制,所以我們每人怕是最多只有一次選擇通往哪一層的機會。」
「我覺得,雲開說得很有道理。」
寧哲聽后,似是想到了什麼,又道:「吳盡記憶中整個沉塔最終會化為末,估計也是因為不斷進的修士在這裏面的舉毫無克制,拚命爭奪、搜刮沉塔的東西所致,不然照理說來,這塔就算外部層層防掩飾完全消失,也不至於那麼快徹底被毀得一乾二淨。」
「我們四個人,再加上吞天一起,每個單獨傳送選擇一層,就有五次機會,這五次機會總有一次應該能夠找到凌雲境的鑰匙所在!」
沐清可徑直說道:「不如,我先去試試,挑一種進一層,打個頭陣看看況再說。」
「我先去吧。」
寧哲沒有讓修打頭陣冒險的打算:「你們在這裏等著,我先去上去清一下大概的規則,若是有什麼問題或危險的話,我的修為本就是幾人中最高的,可以更好的應對。」
這話一出,有理有據,其他人倒是不好再跟寧哲搶。
很快,在其他人的目送中,寧哲憑直覺選了一個自己最有好的黃。
之後,傳送平臺頓時發出一道耀眼的亮,隨後寧哲便不見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半個時辰、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在兩個時辰即將過去之際,消失了這麼久的寧哲終於再次回到了原地,出現在眾人眼前。
人看上並沒有任何的傷,氣神也還算不錯,全須全尾平安回來了。
寧哲沒急著離開傳送平臺,而是抬手又試著嘗試了另一種,但意料之外的事並沒有發生,他還是好端端的站在原地,並沒有被傳送往其他新的樓層。
「雲開的推斷十分準確,機會果然只有一次。」
見狀,確定不會再有新的反應后,寧哲這才離開了傳送平臺,走回到同伴邊:「我到達的是第四層,看上去與對應的塔層間並無任何規律,一切都只能憑運氣。」
「有什麼特別發現?找到鑰匙沒有?」
沐清可當下說道:「看來一會兒,我們幾個從你這取了經后,便可以一個個分開出發,同時去往不同塔層,倒是不必回來一個才去一個。」
「沒找到鑰匙,第四層全是玉簡。」
寧哲解釋道:「這座塔更像是大宗門為弟子心安排的一試煉之地,我在進第四層后,先後經歷了問心、論道以及實戰三關,層層通關之後,這才得到了一份獎勵。第四層擺放的全都是玉簡,所以我得到的獎勵也都是一枚玉簡。」
說話的功夫,寧哲手上已經取出了那枚玉簡,又道:「這枚玉簡像是專門為我量訂製的一般,裏面是一整套可以讓我直接修鍊至化神境的完整功法,同時還有極為難得的符修大能心得與一些聽都沒聽說過的制符手段。」
拿到這枚玉簡后,寧哲便直接被某種力量送回了第一層,本沒法再在那裏繼續久留片刻。
聽完這些,眾人很快意識到,只有在沉塔一切運作完全正常下,這種平和的試煉模式才能得以保存。
一旦外面保護沉塔的種種防通通失效,整個沉塔毫無掩飾的出現在世人面前時,這裏頭所有設定好的原有次序與試練模樣恐怕也隨之不復存在。
這也就是為何吳盡記憶中,沉塔出現后,那麼多修士湧其中,都不曾聽說過有人曾有寧哲這樣的特殊經歷。
比起隨意大量搶奪這塔中的東西,真論起來,只怕搶得再多,相較於個人也未必能有寧哲這兩個時辰的收穫大。
量訂製的可以修鍊至化神境的全套功法,以及諸多符修大能心得與聽都沒聽說過的制符手段,可以說這才是真正通過正規試煉之後,得到的最大亦是最好的個人獎勵。
毫無疑問,寧哲所得的玉簡當然歸了寧哲。
事實上,沐清可好奇拿過來瞧了一眼,發現看不到玉簡里的任何容。
果然量訂製便是量訂製,不是誰都用得了的。就算沒有找到鑰匙,這一波也是絕對不虧。
如此一來,其他人自然也躍躍試,畢竟這沉塔之行於他們來說,本就已經是一次莫大的機緣。
凌雲境能不能去那是以後的事,而現在當然得先把握好眼前的試煉機會。
接下來,換寧哲一人等在這裏,剩下幾人包括吞天都排著隊一個個上了傳送平臺,各自挑了自己看中的。
雲開第三個進,憑著直覺選了與自己雷靈屬相關的紫,之後,很快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