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在預知到閻三作的一剎那，段寒霆的槍口微微偏離，子彈過榮音的胳膊飛至牆上，在雪白的牆皮上濺開了花。

胳膊像是被一團火燎過，綻開了細長的口子，榮音沒忍住痛，失聲了出來，「啊——」

這一聲慘，讓段寒霆瞳孔驟，心跟著一疼。

閻三看著榮音漬呼啦的胳膊，竟是呵笑了出來，鐵臂勒住榮音的脖子，另一隻手舉起槍，冰冷的槍口正抵在的太。

「夫人！」雷震和阿力異口同聲地喊道。

閻三抱著榮音，看向段寒霆，臉上勾起一抹邪笑，「段寒霆，你來晚了，你夫人已經被我嘗遍了，不瞞你說，這滋味真不錯。」

他說著，火紅的舌.尖了，一派回味的模樣。

「閻三，你混蛋……」榮音氣得想要破口大罵，脖子卻被閻三狠狠一勒，呼吸一窒，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段寒霆隔著濃郁的暗，一軍裝站在那裏，俊清冷，寒意人，後的兵們都到了帥的懾人氣息，僵在那裏一也不敢。

他放下槍，點了一支煙，裊裊升起的煙霧匿了他眼底的緒。

「閻三。」

了幾口，他緩緩念他的名字。

閻三一臉挑釁地看著他，等著他後面的話。

段寒霆吸了一口煙，噴出煙霧，低沉凜冽的嗓音聽不出緒，沒有一溫度，「你大哥今年，快四十了吧。」

他冷不丁地說起閻老大，榮音到閻三握著槍的手一僵。

「老閻家總得留個傳宗接代的。」

段寒霆冷峻的面容沉得很，語氣更是森然，「為了師傅這一句話，我留你到現在，也是時候了。把榮音給我，我給你留個全。」

「呵。」

閻三不屑地一笑，「段寒霆，當年你為了立功挑了我們威虎寨，我二哥的一條命，我大哥的兩條都折在你手裏，還有我們威虎寨上百號弟兄，這些仇我還沒找你報呢。如今我不過是綁了你的婆娘玩玩而已，都說帥天生冷，可娶了媳婦之後卻是多了條肋，也不知是真是假。」

他說著，挪槍口朝榮音的鎖骨下方的.罩子捅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夫人的韻味真是妙不可言。」

榮音到.口一片冰涼，咬牙關不吭聲，這個時候不能牽段寒霆的緒。

「一手指。」段寒霆突然開口，冷腔冷調。

閻三瞇起眼睛，「什麼？」

「從現在開始，你每我夫人一下，我就讓人剁閻老大一手指。」

段寒霆夾著煙，扭頭對阿力吩咐，「搬一臺電話過來，讓閻三爺跟著聽聽靜。」

「是。」阿力立即去辦。

閻三一聽就怒了，唰地把槍出來，再次對準榮音的腦袋，冷冷威脅道，「你他.媽要是敢我大哥，我就讓你的人腦袋開花，信不信！」

段寒霆漠然抬頭，視線冰冷，夾在指間的煙忽然被他手住，還冒著火星的煙頭在指尖掐滅，都能聞到燒焦的味道。

可他似乎並不覺得燙，面無表地說，「有一句話，你說對了。我這個人天生冷，唯一能讓我心的只有你手裏的人。若活著，我或許還能有惻之心，能放過你虎頭幫的弟兄們，可若死了，這世上便再無人能讓我。你和你大哥，還有虎頭幫的所有，都得為我妻子陪葬。」

閻三冷冷地瞇細雙眸，掂量著段寒霆這話的分量，可他知道，這人從來不說假話。

他虎頭幫雖然不是好欺負的，可架不住部隊的長槍短炮，段寒霆就是個瘋子，當年敢隻一人潛伏在威虎寨，而後帶著他那些個兵把他們威虎寨攪得人仰馬翻，那個時候他就知道，他們那些土槍本干不過人家的大炮，一個大炮轟過來屋子就被夷為平地了，殺傷力實在太過震撼駭人。

現在的奉軍比當年實力更加雄厚，牢牢盤踞在山海關，便是直系軍和穎軍聯起手來都打不過他們，所以他只能忍氣吞聲。

這口氣一忍便是十多年，也不知怎的，見到榮音之後竟然憋不住了。

他不甘心啊！

這麼多年，他憑藉一己之力想要東山再起，創建了虎頭幫，卻只敢在鬼市這樣的地方混飯吃，他活在黑暗裏，行走於腥風雨的江湖，連正經日子都過不了，可段寒霆呢，.妻在榻，志得意滿，全天下的好事都讓他佔盡了，憑什麼？

為了榮音一個人，犧牲掉他虎頭幫的若干弟兄實在不值當，可榮音他還沒嘗夠滋味，就這麼放過，真的不甘心吶！

他忽然想到什麼，冷冷一笑，「我說段寒霆，再漂亮的人不也就是一件服嗎，既然這件服已經被我穿過了，你索就把讓給我得了。你段帥想要，什麼樣的人沒有，榮音已經髒了，也配不上你了，帶回家你心裏也膈應吧，不如全我，讓我帶回家做寨夫人。」

榮音說不出話來，便狠狠踩閻三的腳，穿的高跟鞋，踩的閻三低喊了一聲，警告道，「老實點。」

段寒霆將掐滅的煙丟在地上，用軍靴狠狠碾碎末，他抬起頭來，逆著昏暗的線一步一步地朝榮音走過去，被閻三舉著槍喝止。

「給我停下！誰讓你的？」

段寒霆不理會他，徑自向前走著，「砰砰砰」，接連三槍打在段寒霆的腳前，雷震和李峰也沒放過閻三，開槍紛紛朝他的耳旁開去。

一時間，閣樓里全是噼里啪啦的槍聲，震得榮音耳朵疼。

子彈著閻三的頭皮飛過，差點將他的頭髮點著了，他一怒之下將槍再次對準榮音，「你再敢上前，我一槍崩了！」

段寒霆在距離榮音兩步遠的地方停下，將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問：「他傷到你了嗎？」

聲音溫、低沉，與方才對閻三說話時的腔調完全不一樣。

「……」閻三一愣，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榮音被閻三勒著無法說話，只僵著腦袋搖了搖頭，艱難道：「他沒……沒有……那個我……」

「閉！」

閻三鐵臂一，被人揭穿謊言之後惱怒，把這謊圓下去，「夫人，這種事你我願，有什麼好解釋的，做就做了唄，我活兒那麼好，你也不吃虧。你還別說，我睡過那麼多人，屬夫人的滋味最好，皮又又的，屁.又圓又翹，看得出來是帥細心滋養過的。」

榮音一口老堵在腔，氣得又狠狠踩他的腳，閻三「嘶」一聲，「你又踩我？再不老實我還干.你！」

段寒霆在遠只看到榮音衫不整，走近了才發現只是旗袍被扯開了，裏面的服還是完整的，再看的態度就知道閻三並沒有得逞。

閻三明擺著想讓他誤會，挑撥他們夫妻之間的關係，他說的越熱鬧，越說明他並沒有真的吃到。

意識到這一點后，他鷙的臉緩和了幾分，對閻三道，「放了榮音，我讓你走。」

閻三抬頭看段寒霆，沒想到他會突然鬆口，可他本不信，嗤笑一聲，「放了我？你當我傻？我前腳放了，後腳就會被你的人篩子。」

段寒霆瞇起雙眸，「那你想怎樣？」

閻三抿了抿，還未說話，阿力抱著一隻電話跑了上來，對段寒霆道，「帥，月樓不知從哪兒來了一支軍隊，和咱們的人對峙起來了。」

段寒霆擰眉，「誰的人？」

「不知道，是洋人。」

段寒霆眉峰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