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就要走了?」
段大帥邁出府門,看著段夫人神有些許不自然,待看到搬上車的行李,連常看的書都搬走了,臉便沉了下來。
五夫人跟在段大帥後走了出來,臉上著幾焦慮,「大姐,別走了,這都快要過年了,留下來咱們一家團圓多好。」
「打今兒起,就不是一家人了。」
段夫人神淡淡,聲音也泛著幾涼薄,對段大帥道:「離婚聲名我讓人擬好了,年後便可見報,事宜我派律師跟你談。」
段大帥聞言,眉峰不由斂起,滿腔的話皆被夫人冷漠的神和強的態度給堵了回去。
「看來,你早就做好了離婚的準備。」
段夫人:「是啊,為這事我想了若干年,早就應該離了,白白拖了這麼久。」
搖搖頭,一臉的悔不當初,外加扼腕嘆息。
段大帥氣得咬后槽牙,瞪著夫人,抿出一聲嗤笑,「這麼急著走,莫不是看上了什麼小白臉,急著與其比翼雙.飛?」
「父親!」「老爺!」
段寒霆和五夫人同時變了臉,五夫人暗暗扯了扯段大帥的袖。
段夫人卻並不惱,角甚至勾起一輕笑,「是又如何?難道只準你妾眷的左擁右抱,就不許我有幾個藍知己?我雖已不再年輕,但我有錢啊,真包幾個年紀小的長的帥的放在家裏養養眼也好。你們幾個,也幫我留意著,要是有帥老頭,記得給我介紹。」
段舒嵐都不敢接話,段寒霆卻一本正經地應道,「行,我爭取給自己找個靠譜的后爹。」
榮音仰頭看著男人,心道他是真不怕被打啊。
果然,下一秒段大帥的腳便踹了過來。
段寒霆攬著往後一躲。
「夫人,行李裝好了。」
段夫人點點頭,「那走吧。」揮揮手跟眾人告別,視線不曾停留在段大帥臉上半分,轉上了車。
車子剛剛發,榮音只覺得眼前掠過一道影,反應過來之時,便見段大帥也鑽進了後車廂,將段夫人往裏了,「你往裏點。」
段夫人擰眉看著他,「你幹什麼?誰讓你上來的!」
「我送送你。」
段大帥淡淡說道,接著把車門一帶,對司機道:「開車。」
車子緩緩開走,留下段公館門口那一溜人在風中凌。
段舒嵐一臉懵,看著車子離去的影子,不嘟囔道:「父親這又是玩的哪出啊……」
段寒霆攬著榮音回院子,榮音靠在他懷裏小聲問,「你說父親能追回母親嗎?」
「難。」段寒霆言簡意賅。
榮音輕嘆一聲,「我也覺得夠嗆,父親真的比你還不會說話,也不知道當年他是怎麼追上母親的。」深疑。
說著說著,繼續往前走,邊的溫度卻沒了,轉頭一瞧,便見段寒霆站在原地,眸幽深地看著。
「怎麼了?」朝他走過去。
段寒霆迸了迸角,「你說誰不會說話。」
「啊……」榮音適才反應過來,忙賠笑道:「我,我不會說話。」
段寒霆冷哼一聲,往前走。
榮音挽上他的胳膊,哄道:「你最會說話了,經常甜言語說的我心花怒放的,我可喜歡聽了,真的。」
段寒霆睨一眼:我信你個鬼。
……
轎車裏,氣氛十分的抑。
段大帥沉默良久,黑幽深邃的鷹眸向段夫人,「兒,能不走嗎?」
這話,已經是在示弱服了。
段夫人:「不能。」
段大帥微垂眼眸,了兩下手心,突然出手去握住了段夫人的手,「畫眉的事,是我沒摟住,惹你不高興了。怪我,你別生氣。」
段夫人沒立時把手收回來,只是抬起頭,一臉淡漠地看著他,「我說段文忠,你有完沒完,總這樣,不膩嗎?」
段大帥臉一僵。
很久,沒有指名道姓地這樣過他了,往常便是再生氣,也只是他的字而已。
段夫人把手回來,嫌惡地皺了皺眉,角緩緩浮起一個嘲諷的笑。
「還真是只會用這一招啊。多年了,每次你做了過分的事傷害到我,便過來拉一拉我的手,說幾句好聽的話,而我個沒出息的,次次都會妥協,可是下一次呢,你還是故技重施,甚至一次比一次更過分。可你憑什麼認為,我會一次又一次地原諒你?」
段大帥嚨微梗,「是我對不住你……」
「你確實對不住我。」
段夫人接過他的話,臉上再無一分心,說不出的殘酷冷寒,「所以我不能再由你這麼對不起我,我已經不再年輕,為了你,為了段家,為了奉軍,從二十歲到四十歲,我蹉跎了二十多年的,一個人,有幾個二十年啊?未來的日子,我想為我自己活了。」
「……」
城門口,被扔下車的段大帥看著遠去的車影,眼底閃過一狼狽和痛愧。
可他知道,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
***
臨近過年,段公館卻沒有一即將過節的熱鬧氣氛。
段夫人的離開,似乎並沒有影響什麼,大帥依然日理萬機,見天兒的忙,可脾氣是越來越暴躁,基本上是逮誰罵誰,弄得闔府的人都躲著他走,誰也不敢上前招惹,姨太太們原以為這是個爭寵的絕佳時機,可某一晚不知四夫人說錯了什麼話,惹怒大帥,被掌摑了。
那一晚四房的院子裏鬧的飛狗跳,據說四夫人委屈的把房間里能砸的東西都砸了,第二天哭著嚷著要回娘家。
而大帥非但不攔,反而一紙休書丟了過去,嚇得四夫人登時不敢再鬧,在書房門口跪了整整一夜。
五夫人連同幾個姨太太一起求,才攔下了這封休書,四夫人被罰在院子裏靜思己過,年前不得邁出房門一步。
「據說是四夫人纏著老爺給畫眉,還說要化和大夫人一模一樣的,這才怒了大帥。」
蓮兒將打聽來的八卦說給榮音聽。
榮音正對著蔣氏商鋪的賬本,聞言瞄一眼床上還在沉睡中的男人,對蓮兒道:「別出去瞎打聽,禍從口出不知道麼。吩咐下去,誰也不許多多舌,都到年關了,府里人來人往的,人多口雜,都謹慎些,別平白招惹是非,也不許落井下石。」
「夫人放心,我明白的。」
待蓮兒退出去,榮音聽見床上傳來一聲輕哼,不由側頭過去,邊泛起一個淡淡的笑容,合上賬本,走過去,還沒等掀開床簾,就被一隻大手一把扯了進去,猝不及防便倒在了男人的懷裏,看著他剛剛蘇醒,一派慵懶的模樣,榮音輕笑,「這一覺睡的踏實嗎?」
還有幾天就過年了,軍營也放了假,士兵們離得近的都回家過年了,段寒霆也難得休息。
「踏實。」
段寒霆看著趴在自己膛上的人,角輕笑,「果然睡前做些適當的運有助於睡眠。」
一句話說的榮音小臉臊的通紅。
還適當的運……折騰了整整一夜好伐。
也就是練出來了,才沒死魚似的躺在床上,不過現在渾還是酸痛得很,想起這男人昨晚那種種層出不窮的花樣,臉都紅到了耳朵,舉起拳頭狠狠捶了他一下,「別沒皮沒臉了,趕起來吧,今晚不是還得去赴宴嗎?你穿哪服,得趕給你熨一熨。」
「夫人讓我穿什麼我就穿什麼。」
段寒霆聲音懶洋洋的,低沉沙啞的十分聽,將往上抱了抱,在耳邊輕道:「其實,我不穿更好看。」
榮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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