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音看著段寒江炸的樣子,心下暗嘆口氣,這小子說白了還是沒長大,心智方面不夠,同齡之間孩本來就比男孩要些,婉瑜一直以來都喜歡穩重的男人,所以他們倆走到一起,榮音還是有幾分驚訝的,不過段寒江到底是的小叔子,若是婉瑜真的能嫁進段家和為妯娌,求之不得。
還沒說話,小六先替鳴不平了,「哥,二嫂好心來看你,你幹嘛兇的?」
段寒江垂下眼簾,悶悶道:「二嫂對不起,我不是沖你。」
榮音淡淡一笑,俯將散在地上的酒瓶子撿起來,「姓馬的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人家現在是近水樓臺先得月,正對婉瑜獻殷勤呢,你要是再這麼頹廢下去,媳婦就要別人的了,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可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我還能給婉瑜什麼……」段寒江懊惱地抓著腦袋。
榮音怒其不爭地看著他,「你真的了解婉瑜嗎?」
「我當然了解!」段寒江猛地抬起頭,一臉的堅定。
榮音神清幽,「你要是真的了解,就該知道想要的是什麼。那丫頭不缺錢,對名啊利啊嗤之以鼻,看得比誰都淡,想要的東西很簡單,一個是『自由』,一個是『真心』。只要這兩樣你都能給,那就不需要擔心別的,大膽地追求就是。你喜歡了這麼久,難道要在這個時候放棄嗎?」
「我當然不會放棄!」
段寒江梗著脖子,卻又立馬了回去,「只是我本不確定,到底喜不喜歡我。」
榮音笑了,「你這可不像『場浪子』段五說出來的話。」
段寒江臉一紅,「二嫂,你就別糗我了。」
榮音看著他,默了半響,突然問道:「你知道,當初你二哥是怎麼把我娶進門,讓我死心塌地跟了他的嗎?」
「那當然知道了。」
段寒江眼睛亮了幾分,口而出道:「我哥為了娶你那可是用盡了手段和心思,苦計都用上了,打仗我都沒見他這麼費勁過。」
說到後面,他意識到自己說了,趕捂住了。
榮音見他蓋彌彰的模樣,輕笑一聲,「你不用替他遮掩,他耍的那些手段我都知道。」
「你知道啊?」
段寒江聞言有幾分驚訝,「我以為你們人不會喜歡這樣呢。」
「你錯了。人都是,很容易因為滋生出,說白了,不過求一顆真心罷了。只要男人肯把真心給,什麼都能為你扛。」
榮音頗為慨道:「你對花的心思越多,越說明你在意,越開心。你說你二哥當初為了娶我,用盡手段和心思,我原本惱他算計我,可也正是他的這份誠意打了我。他知道段榮兩家門第懸殊,知道我庶的份會被嫌棄,可他力排眾難,寧可對外告喪,也想出沖喜的法子讓我名正言順的進了門。」
頓了頓,聲音著堅定,「他能為我豁出去一切,我又有什麼可懼的?可你捫心自問,你對婉瑜,是真的『非不可』嗎?」
段寒江張了張,無言以對。
「很顯然,你對的喜歡,恐怕只是耍耍皮子,說說而已。一個馬爺都能讓你打退堂鼓,你連把從別的男人手裏搶回來的勇氣和魄力都沒有,怎麼指心甘願地嫁給你?婉瑜可不是嫁不出去,堂堂馮家千金,馮老闆唯一的掌上明珠,多人上門提親呢,一個馬爺倒下去,千千萬萬個李爺會躥出來。你連一個都應付不了,還想娶?那我勸你還是趁早放棄吧。我們婉瑜不必將就,更不會上趕著嫁給你。」
榮音一番話字字珠璣,句句誅心。
「我豁的出去。」
段寒江在床上跪起子,像是被榮音這番話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我喜歡婉瑜,這輩子非不娶!誰要敢跟我搶他,我打他的狗頭!」
小六在一旁笑道:「哥哥終於恢復男兒氣概了。」
榮音不由失笑,跟著鬆了一口氣。
孺子可教也。
「那就別頹著了,趕洗個澡把自己收拾收拾,該幹嘛幹嘛。今晚等你二哥回來,來我們院子吃個飯。」
「好,我帶瓶好酒過去。」
***
榮音和婉瑜煲了一下午的電話粥,聽了對段寒江的種種不滿和抱怨,但怨歸怨,言語中還是著的在意的,只要雙方都有戲,事就好辦。
至於那個馬爺,榮音也打聽了一下,家裏是做服裝生意的,在北平也是數得上的商賈,對婉瑜追求的很猛,都直接登門拜訪了。
看來這次,老五還真是迎來了一個勁敵。
眼看著日暮西斜,榮音派人將燉好的骨頭湯送去醫院,自己又下廚做了幾個菜,剛把一條鯉魚下了鍋,段寒霆便掀起簾子走了進來,「好香!」
「二爺。」眾人紛紛沖他行禮打招呼。
段寒霆擺擺手,徑直朝榮音走出去,看著穿著樸素簡單的家居服,頭髮在腦後隨意一挽,系著圍一副當家主婦的做派,只覺得心頭暖洋洋的。
「今兒回來的倒早。」榮音將醬料撒在魚上,蓋上了鍋,便被男人從後抱住了。
段寒霆摟著的細腰,下抵在瘦削的肩膀上,「想你想的無心公務,乾脆早些回來了。」
劉媽等人聽著這些話都見怪不怪了,抿笑,皆識趣地退出廚房,把空間留給他們。
榮音歪頭看著他,「今天白天在醫院不是見過了?」
「短短半個時辰,怎麼能夠呢。」
段寒霆有些委屈地看著,「你就不想我嗎?」
榮音眨了眨眼睛。
「想啊。可有什麼用呢?你公務繁忙,我總不能把你綁在邊吧,那真禍國殃民的蘇妲己了。」
「你要是真像蘇妲己那樣不懂事倒好了。」
段寒霆笑嘆一聲,「你啊,就是太懂事了,從來都不要求什麼,弄得我都不知道,該給你什麼才好。你這樣讓我覺得自己很沒用,知道嗎?」
「怎麼沒用啊,今天還替我擋了一剪子呢。」
榮音轉過,拿起他纏著繃帶的手,「讓我瞧瞧,傷口好些了嗎?」
「小傷而已,不礙事。」
段寒霆滿不在乎,卻又想起讓阿力打聽到的消息,蹙眉道:「那個宋梓琳經常找你麻煩是嗎?今天不是第一次吧,李峰說車窗都讓打碎了。」
「人家那些爭風吃醋的事,實在不值一提。我不願跟計較,但如果還來招惹我,我也不會忍氣吞聲。」
「我就怕你忍氣吞聲,委曲求全。」
段寒霆沉著臉道:「我的人我都不捨得欺負,別人憑什麼。管他是誰,要是敢你一手指頭,你儘管剁手,有你相公在,你什麼也不用怕。」
榮音心裏過一道暖流,一雙明亮的桃花眼看著男人,「我知道,我不怕。除了你,沒有人欺負的了我。」
這話順口一說,聽到段寒霆耳朵里卻變了一層意思。
他神有幾分赧然,「你是不是還記得那一次呢,那次是我混蛋,不小心傷了你。我贖罪,今晚讓你償還回來,你怎麼折騰我都行。」
榮音一懵,知道他理解偏了,臉刷的紅了,小聲嘟囔道:「說什麼呢你。」
看著紅的如同剛門的小媳婦似的臉,段寒霆只覺得心神激,不自地捧起的小臉狠狠親了幾口,卻還是無法滿足,乾脆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榮音一驚,幾乎是本能地攬住他的脖頸,知道他想做什麼了,不由慌張,「……飯還沒好呢,一會兒老五就來了。」
「讓那小子候著,辦正事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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