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做什麼?」
被人當街,對陸子易的心都是一個極大的挑戰,尤其還當著榮音的面,他頓時窘迫,慌忙去遮,可服都被宋梓琳扯壞了。
「你看到了嗎?」
宋梓琳狠狠瞪著榮音,眼睛裏滿是嫉妒的恨意,咬牙道:「他為了你,被我婆婆家法伺候,打了一天一夜,遍鱗傷。你值得他為你這麼做嗎?」
榮音看著那佈滿痕的脊背,如鯁在,良久才吐出來一句,「我沒有要求他為我這麼做。」
陸子易看著榮音,眼底全是狼狽和凄苦。
「你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宋梓琳然大怒,擼起袖子就要過來跟榮音決一死戰,被劉強和李峰兩座大山擋住了。
「好狗不擋道,你們給我讓開!」
陸子易邁著艱難的步伐過來拉宋梓琳,「好了,別鬧了,給我留點臉吧,行嗎?」
「你為了這個狐貍臉命都不要了,還要臉幹什麼!」
宋梓琳雄赳赳氣昂昂的,「我告訴你陸子易,你可以不我,但我決不允許你為了這麼個賤人糟蹋你自己!當初既然都為了段寒霆拋棄你了,你還對念念不忘做什麼?賤不賤?我宋梓琳也是瞎了眼,放著那麼多好男人不嫁,偏偏嫁給你這麼個孬種!但你既然娶了我,我就絕對不允許你再著!」
陸子易紅了眼睛,低著頭一言不發。
唉……
榮音被吵得腦仁疼,已經看得厭煩了,靜靜道:「李峰劉強,上車,我們走吧。」
「是,夫人。」
李峰劉強應聲上了車,再鬧下去確實不好看。
榮音剛要跟馮婉瑜告別,宋梓琳卻不依不饒,踹了車門一腳,「榮音,你這人到底有沒有心啊?他為你了這麼重的傷,你關心他一句會死啊!」
榮音閉了閉眼睛,真的徹底煩了!
猛地回頭,冷冷的一記眼刀盯在宋梓琳的臉上,驚得後面的一串髒話頓時都憋回了嚨里。
「陸夫人,我發現你這個人真的很有意思。」
榮音冷冷譏諷道:「你丈夫挨了打,你說是我害的,罵我是狐貍。我什麼都沒做,就已經背上了狐貍的罵名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避嫌,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這有錯嗎?可是你又嫌我不關心你的丈夫,我有些不懂了,你到底是要我關心他,還是不要我關心他?」
「我……」宋梓琳一時語塞。
榮音掀起眼皮看了一眼,「你們夫妻倆的事,我不關心,也不在乎。你們怎麼鬧是你們的事,但把別人扯進去就過分了吧。」
「陸大。」
抬眸平靜地看著陸子易,沒有一緒地說:「你背上的傷不輕,我可以給你治,權當是報答你對我『通風報信』的恩。但有些誤會,還是希你能跟你的妻子解釋清楚。第一,我從來沒要求你背叛你的母親和家族,是你主找到我的;第二……當初,究竟是誰、拋棄的誰。「
陸子易瞳孔猛地一,他了,想說什麼。
榮音抬手打斷了他,「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再追究什麼都沒有意義。我早就放下了,你也早點放下吧,好好過日子不好嗎。」
說累了,榮音沉聲撂下最後一句,「看好你的妻子,別再放出來咬人。」
擺擺手,示意李峰開車走人。
宋梓琳氣得瞪大眼睛,「你罵誰是狗,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陸子易忙從後面抱住,都沒有力氣勸別鬧了,只是看著榮音毫不眷地離開,想起剛才說的話,心像針扎似的,一一的疼。
放下,說的輕巧,可哪有這麼容易?
***
車窗碎了,冷風嗖嗖地往裏灌。
蓮兒要跟榮音換座位,榮音不讓,「沒事,快到醫院了。劉副,一會兒辛苦你們去車行重裝一下玻璃了。」
「是。」劉強應下,心裏卻在苦,今天的事還不知道要怎麼跟帥代呢。
蓮兒打量著榮音鐵青的臉,「夫人,你生氣了?」
「我看起來像在生氣嗎?」
蓮兒點點頭,「像。」
「好吧,你沒看錯,我就是在生氣。」
榮音不再假裝了,氣憤地跺了下腳,「那個宋梓琳有病吧,竟然罵我是狐貍?才是狐貍呢,全家都是狐貍!氣死我了!」
蓮兒看著榮音氣鼓鼓的樣子,沒忍住噗嗤一下笑了。
李峰和劉強也跟著笑了起來。
罵出來榮音覺得舒服多了,「要不是怕鬧大了給段寒霆丟人,我早上去跟宋梓琳干架了,誰怕誰啊,真打起來,兩個宋梓琳都不是我的對手。」
氣呼呼地說。
劉強忍不住笑道:「夫人,帥不會怕您給他丟人,他應該不得您能打回去。」
李峰和蓮兒在一旁贊同地點點頭。
榮音想起段寒霆那對待外人兇神惡煞的模樣,也不住笑了。
總算是到了陸軍醫院,榮音下了車,想了想,回頭對李峰和劉強道:「今天的事,還是別讓帥知道了。他已經夠忙了,沒必要讓這些小事分他的心。」
李峰和劉強對視一眼,微微頷首,「是。」
榮音上了兩步臺階,卻又回過來,微瞇起眼睛,「你們,還是會告訴他的吧?」
李峰和劉強看著,異口同聲道:「是。」
榮音:「……」
擰起眉。
李峰見面不悅,忙道:「夫人見諒,帥吩咐過您有任何事我們都得向他稟告的,我們不敢瞞。」
「而且……」劉強在一旁補充道:「您的事對帥來說就是天大的事,怎麼會是小事呢?」
榮音簡直無言以對。
一來二去的煩心事讓榮音心糟糕了,和沖打招呼的護士們皮笑不笑地勾了勾,深呼吸一口氣,往加護病房走去。
剛到病房門口,就聽見裏面傳來的哭泣聲,門口的兩個警衛員見榮音到了,臉上都出尷尬的表。
榮音剛想問怎麼了,就聽到了的名字。
「那個榮音到底有什麼好的,則誠喜歡喜歡到連我這個大姐都不認了,你們也喜歡,對兒媳婦比對我這個親兒還好呢,我招誰惹誰了?」
段舒嵐聲聲泣著,控訴段大帥道:「當年我說不嫁不嫁,您非讓我嫁,林孝本就不喜歡我,我嫁過去跟個擺設似的,新婚之夜他都不在我房裏睡,跑出去尋花問柳去了,我心裏有多苦,你們知道嗎?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兒媳婦你們就當寶貝是不是,你們是一家人,就我是個外人!」
「誰拿你當外人了?」
段夫人冷冷的聲音,「你親之後天天往家裏跑,耀武揚威的,哪個說你了?你看看別人家,哪有嫁出去的姑娘天天管弟弟房裏的事的?」
「那是我弟弟,我從小看到大的,長姐如母,我管他不應該嗎?」
段舒嵐不服氣道:「我就是不喜歡他娶的那個人,長著一張狐貍的臉,到勾男人,連林孝都不放過,我只要看著,我就噁心。」
榮音鐵青著臉,攥拳頭,看著眼前那張沒有關的大門,幾乎要忍不住踹門而了!
「住口!越說越不像話了!」
段大帥也聽不下去了,冷叱道:「自己管不住男人,還把髒水往別人上潑?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那林孝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怎麼說也是我和你母親看著長大的,便是看在我們段家的面子上他也不會為難你,你倒好,新婚之夜就弄死了他房裏一個丫鬟,不是你把他急了,你們能過現在這樣嗎?」
「那個死丫頭當著我的面就敢跟我的男人眉來眼去的,就是該死!我死跟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病房裏傳出一聲清脆的掌聲,伴著段夫人一聲怒喝,「那是一條人命!你什麼時候變這樣了?」
「你打我?你又打我!」
段舒嵐歇斯底里地喊道,「好,既然你們都不疼我,那我就一個人過好了!」
怒氣沖沖地跑出來,迎面就撞上了榮音。
段舒嵐紅著臉,紅著眼眶,努力收起狼狽,狠狠瞪著榮音,湊近,像蛇一樣在耳邊吐著信子,聲音殘冷如鈎。
「你別得意,早晚有一天我會把你從我家趕出去,你、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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