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夫人將文家的行徑跟韓曉煜說了,氣得他破口大罵。
「去他娘的!文青竹買兇殺人犯的本來就是死罪,文家派人來劫獄,還傷了那麼多獄警,咱們不找他們麻煩就算了,竟然還敢來鬧?那群兔崽子把小爺我傷這樣,害得我差點去見閻王,我這心裏還窩著火呢,等我好了,這筆賬我非跟他們好好算算不可!」
他義憤填膺,氣得狠狠捶了一下床,也抻到了傷口,疼得「哎呦」一聲,額角冷汗都冒了出來。
「哎呀,都跟你說了別別,疼了吧?」
韓夫人又氣又急,一臉心疼地看著兒子,嗔怪道:「你還嫌事鬧得不夠大啊,命都差點豁出去,媽就你一個兒子,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下半輩子指誰去?」說著,韓夫人眼圈一紅,別過臉去哭了起來。
韓曉煜見母親一哭,就不知道怎麼辦了。
「好了好了……」
韓總探長上前抱住妻子,輕著的後背安道:「這混小子沒了拉倒,我們還年輕,再生一個就是了。」
榮音在一旁聽著,角不由了,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安人的。
「去你的!」
韓夫人破涕為笑,重重捶了丈夫一下,「一個兒子就夠我的,我才不要和你再生一個呢!」
掏出手帕了臉上的淚痕,抱怨道:「我之前就反對小煜干這行,天和一些窮兇極惡的犯人打道,多危險啊!這次萬幸人活過來了,可他沒了脾臟,人都不全乎了,那玩意兒哪是說摘就能摘的,院長都說了,這脾臟一摘,人的免疫力就下降了,很容易引發染。他從小子骨就弱,免疫力就比別人差,現在沒了脾臟,以後就更容易生病了,他還怎麼娶媳婦,怎麼生孩子啊……」
韓夫人說著說著,又嗚嗚地哭起來,一副慈母心腸。
榮音聽得難。
韓曉煜這一的傷是為的,脾臟也是給摘的,若非萬不得已,也不願意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去切除,可若不切,他便不能活。
韓夫人沒有遷怒於是明事理,可作為一個母親,看著兒子傷這樣,心裏一定是怪的吧。
韓曉煜還是一副弔兒郎當的模樣安母親,「哎呦喂,媽,瞧您說的,您兒子我傷的是脾又不是腎,怎麼就不能娶媳婦了?再說了,我還年輕得很,只要以後好好休養,把子調好了,您想要幾個孫子我就給您生幾個,保管您和我爸有孩子玩,好不好?您別哭了。」
「就是,這人只要活著就有希,摘了脾總比丟了命好,要不是榮音妙手回春,現在你還能見到兒子?」
韓總探長也聽出了夫人口中的抱怨,既是,也是替榮音說好話。
韓曉煜看向榮音,眼中有些複雜的閃過。
韓夫人怔了怔,機敏如,再加上和丈夫的默契,豈會聽不懂丈夫的言下之意?
紅著眼睛,往榮音這邊看過去,聲音哽咽,還帶著沙啞,「阿音,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榮音苦笑著搖搖頭,「沒事的敏姨,我理解您的心。說到底,曉煜是因為我被傷這樣,還得罪了文家,這一切都是我的責任。」
「胡說,這關你什麼事!」
韓曉煜臉一變,沉聲道:「文青竹是咎由自取,死不足惜。就算不是為了你,我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文青竹在我面前逃之夭夭,我斃了那是秉公執法,無理取鬧的是文家,說破大天去也是這個理兒。他們想鬧讓他們鬧去,小爺我可不怕他們!」
「不過……」他眉峰一凜,神凝重地看著榮音,「你可得當心點,我怕文家再去找你的麻煩。」
榮音心下一,眼眶微微有些了。
這小子,傷這副模樣,卻沒有怨怪一個字,反過來擔心的安危,要說不是假的。
只是,已經有段寒霆了,不能再輕易心。
「你不用擔心我,我會保護好自己。」
榮音淡淡如是。
轉過頭,對上韓氏夫婦有些不自然的神,神一頓,走過去,緩緩在韓夫人膝前蹲下,輕聲細語道:「敏姨,之前您說過,想收我做乾兒,不知道現在還願不願意?」
韓夫人聞言怔了怔,抬頭看了一眼丈夫,又低頭看著榮音,磕道:「願意,當然願意。」
「那好。」
榮音說著,便就著蹲著的姿勢跪下了,膝行著後退兩步。
忽略韓曉煜驚愕的目,看著怔愣住的韓家夫婦,笑道:「若韓叔叔和敏姨不嫌棄,今兒咱們就全了這認親儀式可好?」
韓總探長和韓夫人對視一眼,皆明白了榮音的心思,豈有不應之理?
兩個人當即點頭,「好。」
榮音一笑,剛要磕頭。
「不好!」
韓曉煜斷喝一聲,瞪大眼睛看著榮音,恨不得從床上跳起來,「你怎麼能認我爸媽呢?」
這一個頭磕下去,便是他名義上的姐姐了,那以後兩個人便只能姐弟相稱,他就一點希都沒有了……
「為什麼不能認?」
榮音保持著跪姿,目淡淡地看著他暴躁的樣子,「叔叔阿姨喜歡我,對我也好,我願意孝順他們。再說,你現在傷這樣也是因為我,我有責任醫好你,為你的姐姐,便更能名正言順地幫助他們照顧你,有什麼不好的?」
韓曉煜不想聽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他還能不知道的鬼心眼,無非就是不想讓他不該的心思罷了。
「不好就是不好!」
韓曉煜執拗道:「我可不認你這個姐姐。」
「這你說了不算。」
榮音不給他反對的餘地,當即彎下去兩個響頭磕在地上,對韓家夫婦道:「乾爹,乾媽,以後我就是你們的兒了。」
「有你這麼一個聽話懂事的兒,是我們兩口子的福氣。」
韓夫人暗嘆榮音這九曲迴腸的心思,既惋惜無法為的兒媳婦,又實在忍不住喜歡,上前將扶起,「好孩子,快起來。」
一切已定局。
韓曉煜氣得腦袋發暈,偏又起不來,躺在床上狠狠瞪著榮音。
榮音淡淡一笑,心道:臭小子,以後再敢在我面前瞎嘚瑟,看姐姐我怎麼收拾你。
……
榮音替下韓家夫婦,讓他們回去休息,自己留下來照顧韓曉煜。
將他們送出門之時,榮音開口道:「乾爹,乾媽,我有一個不之請,希二位能夠答應。」
韓總探長道:「你但說無妨。」
榮音微微抿了抿,「我想,請您二位登報說明一下認親之事。」
「登報?」
韓夫人訝異出聲。
榮音臉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起來,「我知道這個請求很過分,如果您二位不願意,權當我沒說就好了。」
說著慚地低下頭。
「登報不是什麼大事,只是……」
韓夫人握住榮音的手腕,滿心的疑,陡然轉過一個心思,不由問道:「是不是因為外面那些傳言?」
「還用問嗎,肯定是了。」
韓總探長回答了,看著榮音道:「孩子,別放在心上,我和你乾媽知道你和曉煜是清白的。」
「我不在乎外面的流言蜚語。」
榮音道:「我只是,不想讓我家那位誤會。」
一說這話,韓家夫婦就明白了,韓總探長不由笑道:「帥人看著冷淡,沒想到醋意還大。需不需要我們去給你解釋一下?」
「不用不用。」
榮音連連擺手,有些赧然地說:「認親的事登了報紙,謠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韓總探長點點頭,「好,那我著人去辦。」
「謝謝乾爹。」
榮音道了謝,見韓總探長和韓夫人挽著手離去的背影,心中羨慕,若是和段寒霆也能白頭偕老,該有多好。
心中稍許鬱結,只聽「砰」的一聲,病房裏面傳來一聲巨響,接著各種儀都跟著響了起來。
一驚,猛地推開了病房,瞳孔一,「韓曉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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