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不知道方會怎麼弄。

但是，他知道，這事兒絕對不好做。

如果好做，早就做了，本不會等到現在，還搞出一套什麼潛規則。

俠以武犯。

這話早就有了，歷朝歷代也一直在大力整治這種況，可結果到最后還不一樣？

當然，現代社會有所不同，科技水平極高，普通人裝備上一支火就能對這些練了幾十年的武林中人造致命的傷害。

可在國，一般人也弄不到火。

而且火雖然厲害，可畢竟是人控，在素質、意志力等方面，這些武林中人可以吊打普通人。

面對面單挑，手持火的普通人確實厲害。

可沒有人是傻子，知道你手持火還跟你面對面單挑，這些武林中人有一萬種辦法在你開槍之前干掉你，武林中人可以四十八小時不睡覺盯著一個目標尋找一擊必殺的機會，普通人可以？

如果讓武林中人也拿到火，那樂子可大了去了。

所以，石磊估著安心說的這事兒最終很難落實下來，不出意外會淪落為打掃戰場的。

咳咳。

當然，都是石磊的猜測。

反正跟他沒多大關系。

他倒是不得所有人都是良民，回歸以前的生活，那樣的話，他這種習武之人不管是在工作還是生活中都會甩普通人老遠，不用打生打死也能過得比普通人舒服太多太多，甚至連這方面也一樣。

習武之人各方面的優勢太明顯，一旦放棄打打殺殺回歸社會，就相當于在羊群中投放了大量的狼，羊群怎麼樣不好說，但狼們絕對過得相當滋潤。

那個素質，那個神意志，嘖嘖。

所以，石磊沉默片刻后笑道：“你跟我說這些沒用，因為我也是害者，所以，如果真要做這事兒，我舉雙手雙腳歡迎。”

安心愕然：“你是害者？”

“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什麼？”

“我爸沒了，沉迷賭博，但據我調查，其中另有，施害人就是那麼一群江湖敗類。”

安心連忙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叔叔……”

石磊擺擺手：“又不是你做的，你道什麼歉，我只是展示我的態度，告訴你我是什麼樣的人而已，對了，你臥底半天，調查出了什麼東西沒？”

安心哼了一聲：“機。”

石磊笑笑：“說點不是機的東西，查到王斌的真實份了沒？”

“沒有。”

“金融渠道也查不到？”

“查不到，這些人用的是國外的卡。”

“手機，電話，車牌號這些呢？”

“如果這麼好追查，用得著費這麼大功夫？你能想到的，我們能想不到？”

石磊點點頭，明白了。

老江湖們確實是老江湖，在這塊做得不說天無吧，至沒有留下什麼破綻，尤其是王斌這種賺大錢的，做事兒極其周到，讓你查無可查，本無從下手。

本來，他還想著把李倩倩說的同村那個倒騰古玩的告訴安心。

可想了想還是決定瞞下來。

現在的他已經是個江湖中人了，和方走得太近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能獨善其最好。

哪怕不能，也會以他獨有的方式來理這些事，而不是借助方的力量，一時的方便會給他帶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這點利弊他還是能看得清的。

說直白點，份不一樣了。

離開高鐵站，返回市區，石磊和安心安安靜靜地吃了一頓飯，又在公園里散了會兒步。

一直到晚上十點多。

從并肩行走到手牽手。

從輕輕擁抱到相擁而吻。

再到徹底融為一。

一切都是那麼自然和諧，是那麼地水到渠，仿佛又回到了青蔥的高中歲月，回到了熱的當初。

只是，石磊不再是那個不學無只知道泡妞的花花公子。

安心也不是那個格火的學霸校花。

倆人都不再是當初的兩個人。

可此時此刻重逢，仿佛一切如故。

時間，真的是個奇妙的東西。

結束后，安心紅著臉嫌棄道：“越來越禽了，以后不準再擾我。”

石磊愜意地深吸一口氣：“好。”

好什麼好。

好不容易舊復燃，怎麼可能就此放棄？

要是就這麼放棄，那還是石磊麼？

何況安心說不準擾就是真心話嗎？

石磊心中暗笑。

人那麼點小心思，他拿得清清楚楚的，什麼話得放在心上，什麼話本別當回事兒，他比人自己都清楚。

安心連夜離開。

石磊則回酒店給楊森打電話：“楊先生，不負重托，畫，我給你帶回來了。”

“你在哪里？”

“酒店。”

“哪個酒店？”

“悅賓。”

“等我，馬上到。”

石磊愕然，楊森這麼著急的嗎？

竟然跑到沂州來接貨。

雖然島城和沂州距離并不遠，但，這不符合楊森的行為習慣。

果然是老江湖，沒有人能得清他們有幾張臉。

不過無所謂，給錢就行。

八千萬的畫，按照約定，他能拿到八百萬的傭金。

之前還覺得楊森人傻錢多，現在看，這一趟活兒還真值這個價，因為這是真正的買命錢。

也就是他。

換個人，怕是早就死了。

說起來，楊森為什麼這麼信任他？就不怕他萬一失敗把畫弄丟？

丟了畫是小事兒，八千萬的購畫款可是在易立的時候就打給王斌了，拿不到畫，楊森會直接損失八千萬，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果然，安心說的很對，楊森這人絕對不一般。

只是石磊現在不想管那麼多，他只想拿錢走人。

等他到了首都，什麼楊森什麼王斌都跟他再沒有一錢關系，這些人再怎麼膽大妄為，也不敢跑到首都去興風作浪。

不到十分鐘，有人敲門。

貓眼一看，果然是楊森。

開門，朝楊森后打量幾眼：“楊先生，就你一個人？”

楊森熱笑道：“咋地，再帶幾個保鏢？沒必要沒必要，現如今這世道，能有什麼危險。”

睜眼說瞎話。

石磊嘿嘿笑道：“那倒也是，楊先生，畫在桌子上，這可是我歷盡千辛萬苦才帶回來的，為了這畫，差點沒了小命兒。”

楊森愕然抬頭：“遇到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