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特助其實不太明白,印象中那圣潔的,不食人間煙火的薛小姐,是為何就這幾月時間,變如今這模樣的,說實在的,他心底對于自家老板做出的那些事,是極不贊同的,可那畢竟是他的老板,老板的吩咐,他只能照做。
“薛小姐,這些日子,老板變了不,我雖然不知道您和老板之間發生了什麼,但,依照我對老板的了解,他必然是喜歡您的,他那麼做必然是有他不得已的苦衷,我跟在老板邊有十年了,從來沒有見過他那般不自信的模樣,所有的改變,都是在和您認識了開始的,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認為您在老板的心中,是最特別的。”說完,文特助朝著眼前人深深鞠了躬,而后轉離開了。
盡管人離開了,可最后那話,卻依舊在薛明星耳邊回。
“可許耀還是許耀嗎?”
像是陷了某個死胡同,卻不愿意回頭,一個勁兒往里面鉆,總覺得再繼續往里面走一些,必然能夠找到出口似的。
而那之后,又是幾天的安靜日子。
照顧的依舊是邱真,可燕青衫卻沒再回來了。
“哐嘡——”
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坐在臺的薛明星回神。
邱真也聽見了聲音,嚇得開口喊,“怎麼,怎麼回事?”
邊說著,就起往那聲源地走過去。
沒一會兒,就聽見一陣慌張的腳步聲靠近。
薛明星詢問,“怎麼了?”
邱真拿著一塊石頭跑了過來,接口道,“不知道是誰,把石頭丟進來了,上面還包了一個布條……”
溫庭苑這房子雖然是公寓,但形制卻是特別的,若是從樓梯間走上來,到中途的窗戶探出頭去,便能夠正好瞧見他們這邊的廚房的窗戶,想來,這石頭便是從那樓梯間扔過來的,這個高的樓層,沒有樓層卡,便只能一點點爬樓梯上來,為了不出紕,怕也是準備了些功夫的,倒是煞費苦心了。
薛明星挑眉,接口問,“布條上寫的什麼?”
“寫……寫的,是拿口紅寫的,說您,您是個表……表子,不要……臉……”邱真實在有些說不出口那上頭的話。
薛明星卻基本能夠猜到了,“就這些?沒有說要我去死的嗎?”
邱真一愣,轉頭再瞧了瞧那布條,“沒有。”
“嗤。”薛明星忽的就笑了,那笑分明就帶著輕蔑和嘲弄。
邱真不著頭腦,“帝大人,那這石頭,要如何理?”
“收好,過些時日,說不定還要送回去的。”薛明星說著,微微轉頭,正好便有一陣風吹過來,冰冷刺骨。
邱真下意識照做,而后攏了攏自己的領子,“帝大人,外頭冷,不如您進屋子休息如何?”
“無礙,這風正好讓我清醒些。”薛明星說著,便揮手示意邱真做自己事去了。
也是這麼多年,得到的東西實在太多了,這麼恍然間失去某樣重要的東西,或某個重要的人,倒覺得不習慣了,甚至還要死要活的。
這會兒仔細想來,就覺得本不算個什麼事了,總之,失去了的東西,拿回來就好,實在重要的,就算是拼了命,也定然是不會后悔的。
思及此,薛明星角那弧度又勾了勾,嘲弄的笑掛在邊,郁之氣倒是消散不,“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啊。”
次日一大早,薛明星睜眼時,就聞到到了悉的藥香。
循著味兒往廚房去,聽到碗筷的撞擊的‘乒乓‘聲響,忽的輕輕一笑,接口,“怎麼今兒來了?”
燕青衫手上作沒停,“怎麼只有今兒個?都好幾個月了,不是一直在這里照料阿祖您的?前幾日出去找幾味藥,回來得晚點,就不讓小草住了?阿祖,還真小氣。”
那嗔怪的語調讓薛明星恍然響起百年前還只有十幾歲的小草,也略帶幾分傲地答,“我可不讓你住,你想住多久住多久,就是你自己不賭氣走才好。”
燕青衫聽到這話,不由得老臉一紅,十分不愿意承認幾天前賭氣的那人是自己,“那行,喝藥吧,阿祖。”
濃重的藥味撲面而來,薛明星下意識眉頭一蹙,接口,“這藥……”
是想說,能不能加點糖來著。
可那邊燕青衫卻不聽把話講完,徑自開口,“雖然對您神魂沒多治療效果,但您現在的質依舊需要改善,喝了這些,對您總歸是有好的,不要推!”
聽到這話,薛明星無奈一笑,十分識相地接過了碗,將那藥喝了下去。
藥確實苦,但溫度正好,一腦吞下去,再拿清水漱了口,倒也沒多讓人難。
好時向來都是短暫的,薛明星這日沒休息多久,又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哪位?”燕青衫走過去開門,順口詢問一句。
門一開,莫大的影便徑直沖了進來,還帶著濃重的腥氣。
“帝大人,不好了!”他跌跌撞撞地沖到了薛明星跟前,似乎是了不輕的傷,剛至于近前,便‘騰‘地一下單膝跪在了地上,“有,有人突襲帝都郊區的山莊,莫大沒用,讓那些人將我們的兄弟姐妹給帶走了大半剩下的,也都了傷。”
聽到這話的薛明星頓時眉頭一蹙,“那麼多金丹以上修士,都被伏擊了?”
“是……咳咳咳——”說到這里,莫大就有些不可抑制地咳嗽了起來,一邊的燕青衫上前,將氣丹給他遞了出去,暫時緩解傷勢。
“那些人是打著大人您的旗號出現的,說是對我們山莊進行拜訪……咳咳咳,我,我們中間也有人見過那其中幾個,便是,當初在帝陵,幫助過我們的幾個小年輕,這,這才放松了警惕,讓那些人有機可乘。”莫大將當時的況大致代了一番。
聽到這里,不止是薛明星,旁邊站著的燕青衫面都不大好看了,有些不敢相信,但還是詢問出了聲,“是哪些人?”
只是問完了,下意識就再次瞧向了旁邊的薛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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