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懦弱害死了娘親。”
繼續對著銅鏡開口,之后的幾年,也照理如此。
這樣暗無天日的日子,過了五年,一千八百多天,或許是上天垂憐,在那天晚上讓遇到了申屠喜逸。
那時候的申屠喜逸不過就是十歲的孩,似乎是偶然路過姬幻夜的寢殿外,便被悄然給弄到了寢殿之中。
“你是住在這里的公主嗎?”申屠喜逸什麼也不懂,也不認識眼前的人是誰,只偶然從宮人的口中聽說,這里有一個住了一個公主。
“你應該換我帝。”而此刻的姬幻夜也全然不是五年前的。
不知道從什麼開始,眼底的逐漸消散了,連面上多余的神都了,剩下的只有愈發難以琢磨的心思和城府。
不知不覺間,越發像那個討厭的國師了。
“你在吃什麼?”姬幻夜開口,視線落在申屠喜逸藏在袖子中的手。
申屠喜逸像是被發現了什麼一般,有些瑟,搖頭,“沒有,我沒有吃什麼……”
畢竟是小孩子,面對如今的姬幻夜,全然只有害怕。
“你珍珠糕吧。”姬幻夜直接拆穿了他。
申屠喜逸害怕了,“你……你怎麼知道……”
珍珠糕是宮的食,這申屠喜逸不過就是個婢子的孩子,自然不可能吃到這種珍貴的食,因此,糕點到底是從哪來的,就值得深思了。
姬幻夜其實一眼就能看這個孩子,知曉這糕點是申屠喜逸從膳房廢棄食中找來的,卻只道,“這糕點可不是你能吃的,你母親了膳房的糕點吧?”
小申屠喜逸聽到這話,連忙搖頭,“不……不是……”
“那種地方,你一個小孩子本就進不去,必然只能是你母親了,你知道的吧,在宮中竊,可是要賜死的。”姬幻夜語調平淡,著關乎人命的話,就好像喝水一般自然。
申屠喜逸從小在宮中長大,怎麼可能不知道‘賜死‘是什麼意思,他嚇得都在哆嗦,“……帝,不是的,我沒有,這是我撿來的,我沒有,我母親也沒有,嗚嗚嗚……”
說到后面,他開始抑制不住地哭了起來。
姬幻夜撇了他一眼,接口,“不想死?”
申屠喜逸只能一個勁地點頭,現在這種況,他就是想要逃,也本邁不開,自然知道,只有求饒,面前這個做‘帝‘的人才會放過他和他的母親。
“好啊,那你以后都要聽我的。”
至此,申屠喜逸便為了姬幻夜的徒弟。
從一個普通人,變為了修行者,從普通的修行者,為了百里挑一的瞳師。
而這一切,都歸功于姬幻夜,那時候的姬幻夜從始至終都認為,是自己給予了申屠喜逸新生。
薛明星看著鏡子里的場景,陷了回憶。
直到歷經千年萬年滄桑,才知道,自己當初錯得有多離譜。
一個十歲的孩子,在的手下不斷修行,在八年之后,總算是為了能夠媲國師的修行者,加之修的是瞳,在第八年時,橫空出世,將那個已經年邁的國師打人給打敗,登上了新一任的國師之位。
也就是那時候,在經歷十三年暗無天日的日子之后,姬幻夜從那寢殿走出來了。
那是十三年后,第一次見到外面的天空。
可惜,一切都已經是人非。
從此以后,再也沒有人能夠奈何姬幻夜,總算是如的當年母親的愿。
靈玄國的王,只有一個。
因為沒有了約束,那時候的姬幻夜變得緒難定,脾氣人捉不定的帝。
將整個寢殿的陳設都換掉了,唯獨那張梳妝臺,和上面的銅鏡,一個放在原本的位置。
十三年的習慣,是沒有辦法說改變就改變的。
依舊對著那張銅鏡,只是再開口的事越來越了。
許多時候,就像是沒有靈魂的軀殼,坐在那銅鏡前面,兀自看著鏡子。
“帝……您該梳洗了……”侍小心翼翼地端著清水梳洗用品走進來了。
姬幻夜坐在銅鏡前沒有,任由們為整理梳妝。
意外便是那時候發生的,侍端著水盆沒站穩,徑自朝著姬幻夜的背沖了過去。
過銅鏡瞧見了,卻沒有躲,因為后背的力道,讓抑制不住地整個人前傾,手臂撞過梳妝臺,上頭的銅鏡落地。
就那般碎裂了好幾瓣。
之后,銅鏡就再也看不到東西了。
可薛明星自己想起來了,后來,那個撞的侍被當時的國師申屠喜逸,給斬首示眾了。
不久前,還夢到過的。
當時還覺得奇怪,自己怎麼會做這樣的夢,原來,都是萬年前自己親經歷過的。
現在仔細想來,為靈玄國的帝,就是那個個時候背上濫殺無辜的名頭,升級為了人們口中的‘暴君‘的。
也是那時候的太過于自信,認為申屠喜逸無論如何都只能在被掌握在手掌中,不可能翻騰出什麼浪花,殊不知,早在他當上國師的第二年,就已經在算計自己了。
想起那些過往,姬幻夜心底是復雜的。
收回自己的手,深吸了口氣,重新睜開眼睛時,這才發現,自己居然一點都沒有惡心之。
薛明星眨了眨眼,鏡子好像是知到了的緒,微末的亮波了下。
是因為你原本就是屬于我獨有的東西嗎?
如是想著。
不知為何,看著那面缺了一個邊的銅鏡,忽的就笑了。
“說起來,許耀你變這樣,還是我造的啊……既然是因為我,那我就得負責到底了啊,幫你找到失的一部分,順便把你修好……”說到這里,語調頓了頓,“莫名其妙生病,莫名其妙卷不必要的爭斗中,很生氣吧?實在抱歉。”
正在低聲呢喃之際,不遠的車忽的傳來聲音。
薛明星收回思緒,一轉頭面如常,瞧見的就是費盡力氣從車爬出來的劉見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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