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人瞧見薛明星瞬間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飄飄然落到了手上。
原本厚厚的一疊小紙人這會兒就只剩下六七張,還有大半都是被火燒過的焦糊,有的直接連頭都沒了,剩下一個黑糊糊的邊緣,看著煞是可憐。
“怎麼回事?”薛明星蹙眉,手中靈力做出一個小法陣,將小紙人籠罩在里面。
“呼哈呼哈……”
“呼呼呼哈——”
六七個紙人聽見問,忙不迭開口,雖然在外人聽來不過就是風吹什麼東西的細微聲響,但薛明星卻是能夠聽明白他們那是什麼意思的。
蹙眉,聽著那從七個紙人里發出的聲音,無奈出聲打斷,“慢著!一個個地來!”
聽到這話,那幾個小紙人這才稍微安靜了下來。
通過它們的講述,薛明星也大抵知道了事的經過。
這些紙人是派出去尋找劉補的,紙人不是人,不知何為疲倦,很快就將劉補的位置就找出來。
自然,這些折損的紙人,也都是了那些個魔修的攻擊,只不過從它們的講述中,能夠聽出來,對紙人發攻擊的,絕對不止劉補這一個魔修。
“好,我知道了,小乖乖們,帶路吧。”薛明星瞇了瞇眼,安了小紙人后,便開口了。
那七個紙人中最為完整的一個,主撲騰了起來,朝著西邊去了。
薛明星從袖中拿出了張符箓,揮手間影瞬間就消失在了原地。
“吱吱,吱——”
落地的時候,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薛明星視線往周圍掃視了一圈,林子里全都是茂的樹林,時不時有幾聲鳥兒的喚和蟲鳴,不過那聲音也很快就消失了。
“呼哈呼哈——”
小紙人飛到了薛明星眼前,嘀嘀咕咕說了一大串,之后便回到了薛明星肩頭站著。
“這就是那些魔修消失的地方?”薛明星目直視前方。
“呼呼哈……”小紙人小聲在耳邊回應。
依照紙人的說法,當時找到劉補的時候,那人就在這一片,像是掩藏了許久,但因為劉補道行著實不錯,很快就發現了紙人。
紙人被劉補升起的火給阻擋了去路,原本是想要繞道繼續追,另外一群著黑黑帽的魔修就在此時出現了。
這一番仔細詢問,薛明星忽的意識到什麼,連忙開口詢問,“黑黑帽?還有什麼其他特征嗎?”
那紙人尋思了會兒,這才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了。
薛明星卻總覺得不太對勁,心頭有一種預,驅使著將手上的手套給摘了下來。
紙人瞧見了的作,十分乖巧地將自己整個子落在了薛明星的手中。
紙人接皮的瞬間,無數畫面如洪流,頃刻間涌了薛明星的腦海。
“媽媽,我想去那邊玩!”
“媽媽,我剛剛看到有吹起的小紙人了!”
“妞兒想玩剪紙?媽媽帶你去玩好嗎?”
“好!”
“今天天氣不錯啊……哎?天上那飄的是什麼?”
“滴滴滴——又堵車了……”
無數繁雜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這其中的大半對于薛明星來說,顯然都是沒什麼用的。
直到幾秒鐘后,那記憶之中,出現了一道狼狽卻悉的影子。
“誰!”
“劉補,你逃得也夠久的了,是該回去了吧?”
“原來是你們!”狼狽的影正是不斷逃亡的劉補,他一破布裳,頭發直接將眼睛都遮住了,儼然一幅乞丐模樣。
“當然是我們了!除了我們好有誰會這麼大老遠地接你回去?你可別不識好歹!”蒙面的魔修顯得極為猖狂,手里的彎刀也在蓄勢待發。
劉補顯然也是于警惕狀態,眼看著就要打起來了,從眾多魔修后忽的憑空出現了另外一道影。
“退回去。”他語調冰冷,不容置疑,旁邊圍了一圈的魔修見到這人明顯十分忌憚,雖不不愿,卻還是稍微退了半步。
“沒想到就為了抓我這麼一個小小的暗使,連西壇主都出馬了。”劉補的聲音帶上了一陣嘲弄。
那一運黑,頭戴鴨舌帽,面上是漆黑口罩的男人對于他的話無于衷,只自顧自開口,“劉補,圣主是仁慈的,他會給予你改過的機會,但前提是,你得將你知道的,都如實告知圣主。”
“嗤,圣主?當年殺我全家,隨意將我活著的家人制作傀儡的家伙,你說他仁慈?未免太可笑了。”劉補語氣間滿是怨恨,一雙眸子過頭發隙出來,里頭清晰可見的彰顯著他此刻的憤怒。
“你的家人犯了錯,那些都是他們應有的懲罰,原本你也是要被用刑的,圣主大人對你網開一面,你就是這麼報答他的?”男人繼續用他那冷冰冰的語調說著。
“別跟我說什麼網開一面!那個人,本就是利用我而已,想要我報恩?你們做夢!”話音一落,從劉補手中那拐杖里驟然迸發無數道黑靈力,眨眼間就四散看開來。
那磅礴的力量一眾魔修來不及反應,直接被掀翻在地。
一聲狂風席卷后,唯獨劉補和那個被做西壇主的魔修消失了。
“呼……”
薛明星將紙人放回肩膀上,睜眼時心底泛起了那陣惡心差點直接就要跌坐在地上,好在反應還算是迅速,抬手撐住一邊的樹木,就開始干嘔了起來。
這一吐,又是昏天黑地沒完沒了了。
十幾分鐘之后——
薛明星吞下了從燕青衫那討來的藥丸,惡心總算是緩解了些。
深吸了口氣,回憶起了從紙人上瞧見的那個被稱之為西壇主的魔修。
從最初韓家被害,再到后來禰勒骨事件,全都和這個魔修有關系。
這人這麼大作,究竟想要做什麼?
大腦不停地在運轉,耳邊忽的就聽見小紙人再次張口的‘呼呼‘聲。
眸子一瞇,連忙起,找了灌木躲了起來。
“哎?真的在這一帶嗎?你是不是走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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